凤凰班是藏器书院最顶尖的班级,包括太子、四皇子、六皇子在内,都是通过乡试的举子。

  而且他们全部都是一试过。

  像陆澜这种考了两次乡试的,连门都进不去。

  他们眼高于顶,恃才傲物,根本瞧不起陆澜。

  面对震耳欲聋的嘲讽,陆澜一笑置之。

  一听说陆澜不是来揍他的,还挺上进,许仕霖连忙从桌底下爬出来。

  他感觉自己伟岸高大的师者形象又站起来了。

  “你虽有改过之心,不过学籍一事…”

  “嗯?”陆澜眸光略带寒意,瞪了一眼许仕霖。

  老头一阵尿抖:“…也不是不能商量。”

  “那礼部言大人那边就劳烦许山长知会一声,学生就回家等您老的好消息?要是没消息,那学生还来。”

  许仕霖:“……”

  你不要来了!

  一堆之乎者也都被噎在喉咙里。

  算了,反正给他学籍又如何,还真能中进士啊!

  这混球要能中,他倒立**。

  陆澜扫了一眼陆众望的位置,兄弟二人眼神交接,却是一暖一淡。

  “走了!”

  陆澜丢下轻飘飘的两个字,转身准备离开。

  “陆世子,请留步!”

  陆澜看向说话之人。

  是一位衣着朴素的瘦高书生,相貌一般,皮肤黢黑,但眼神很有杀伤力,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洁之士。

  杨成庸,顾影影的未婚夫婿。

  算起来,陆澜和他马上要成为连襟了。

  上一世他考中探花。

  此人才高八斗,名冠京城,在藏器书院和梅湘寒、陆众望并称为“藏器三友”。

  因为他是寒门出身,四大书院的其它三家,都想方设法挖他。

  送宅子,送银子,送媳妇。

  可他们低估了杨成庸的野心。

  人家是穷,不是蠢。

  在藏器书院最起码能混个太子侍读,去你们三家能有这殊荣?

  “杨兄有何指教?”

  杨成庸排众而出,自信的走到讲台位置:

  “陆世子,虽然你并非凤凰班的学子,不过即便是在普通班,也不希望多一个落榜的考生。如今四大书院内卷严重,名次你争我夺,稍不留神,咱们藏器书院的名次就会掉下去。”

  陆澜如果参加春闱,名头自然记在藏器书院这边,没考中的话就是拖后退。

  “是啊是啊!”

  许仕霖和一众学子突然想到这一层,也觉得有理。

  四大书院的差距本来就微乎其微,一个落榜名额,就有可能造成名次靠后。

  与名次挂钩的是户部每年的教学资金。

  那笔钱是书院赖以生存的命脉,第一名和第四名差了不少银子。

  陆澜眼底浮出笑意。

  杨成庸是个挑事的好手啊,几句话就把他推到整个藏器书院的对立面。

  “那我要是考上了呢?”

  陆澜也抽出扇子,走到杨成庸的跟前。

  底下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两马上要做连襟的人,怎么互相拆台呀?

  杨成庸低头冷笑:“能否考上,还得请陆世子拿出本事。凤凰班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哈哈哈哈!”

  杨成庸没想到,陆澜突然发出一声狂笑。

  笑声中充斥着目中无人的桀骜。

  陆澜搓着玉扳指,云淡风轻的骂了一句:

  “**!”

  杨成庸被陆澜骂了一句“**”,整个人当场裂开。

  底下一群人看不过眼,纷纷声讨他。

  “混账,你说什么!”

  “陆澜,有种你再说三遍。”

  “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狂得没边了你!”

  “杨兄,不能放过这个狂徒。”

  可随后陆澜嬉皮笑脸的看着杨成庸:“杨兄,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那你骂谁?”杨成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陆澜转了半个身子,面对在场五十一位凤凰班的学子:

  “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