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音说话,陈越关了火,捞了一个鸡蛋出去。

  出去后,他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用鸡蛋滚着肿胀处,疼的龇牙咧嘴也不喊叫一声。

  陈音看了眼,转头回了房间。

  再问也没用,他不会说的。

  算了,陈越是个成年人,出了事,他自己会解决。

  陈音和谢鹤予商议了一下,做好伪装,将通道打开,通道出现在外墙上,墙边用幕布做遮盖,挺像那么回事的。

  那边也早就准备了一个大仓库,看着虽是木头搭成的,但不突兀。

  收拾好之后,陈音就把车叫来了。

  两辆半挂车,装满了粮,那场景,真是叹为观止,米袋子都快堆成山了。

  司机停下,张望了一眼,“这地方能储粮吗?”

  “暂时的中转站而已。”陈音解释道。

  “噢,卸哪儿?”司机没再疑心,左右看了看。

  陈音指了指那个墙上的通道,“那里面。”

  粮食直接在传输带上,源源不断的倒入了通道中。

  五十吨的粮食,比想象中的要多,两辆半挂车足足卸了一个小时才卸完,最后的一点靠人力塞了进去,那边的仓库都被填了个半满。

  陈音给他们发了水,“有劳了有劳了,多谢。”

  师傅们接了水,坐上车离开。

  陈音立刻把四足敦拿上楼。

  谢鹤予已经在通道那边了。

  他长身玉立,一身玄黑色的袍子,气度凌寒,拆开一个麻袋,用手捧起里头的米。

  洁白的大米从指缝中露出许多,他瞳孔微微扩大,惊讶不已。

  “姑娘所赠,居然皆是精米。”

  陈音疑惑,“不要大米要什么?”

  谢鹤予好看的脸上露出温然的笑意,“我的意思是精米只有王公贵族能够吃得起,还远远没有姑娘所赠的好。”

  陈音了然一笑,“原来如此,那你们平日都吃些什么?”

  谢鹤予浅笑回答:“粟,黍,大麦,高粱,土豆都可。”

  “哦……”陈音拖长尾音。

  那就是五谷杂粮,小米黄米都可以了,听说古代也会以这些作为主粮。

  土豆作为蔬菜,应该也更容易弄得到。

  “姑娘,大恩不言谢,来日必报。”谢鹤予抱拳。

  陈音无奈摇头,“你就是太客气了!”

  谢鹤予抬眸轻笑,心头的压着的乌云也渐渐散去,人也开朗起来。

  他浅浅一笑,整个人明媚灿烂,“每次见面匆匆,还未知道姑娘心之所好。”

  陈音眸子一亮。

  刚才他那么感激,现在又问这么清楚,是想要送礼吗?

  她托着下巴沉吟片刻,眸光渐亮,“值钱的都喜欢。”

  谢鹤予错愕一时,又露出释然的笑意。

  “姑**爱好,真是始终如一。”

  “当然了,只有握在手中的钱才不会背叛你。”陈音撑着下巴。

  那对于谢鹤予而言,就只有手中的权力,才是实打实的。

  他陷入沉思。

  陈音又撇了他一眼,“如今你在栾都安定下来,且逐步治理栾都,接下来有何打算?”

  谢鹤予低眸摇头,“先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姑娘,你有什么法子吗?”

  陈音思忖片刻,郑重其事,“栾都虽然偏安一隅,但装不下你的鸿鹄之志,只是,势单力薄,此时也并非良机。”

  谢鹤予抒怀一笑,“姑娘果然乃我之知音。”

  陈音撑着脑袋,一脸严肃道:“那就先守住此处,广积粮,高筑墙,以图来日。”

  谢鹤予轻笑了一声:“姑娘真是句句说到我的心坎里了,看来以姑娘之才,可当军师。”

  陈音莞尔一笑,“都是从书里看到的,你若喜欢看书,我可以多送点书给你看。”

  谢鹤予应承下来:“好,上一次姑娘送给我的孙子兵法和用兵策论,都是良书,使我受益匪浅,若能得此神书,必日夜攻读。”

  说话的功夫,外面夜幕降临,黑暗笼罩。

  陈音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再弄到粮食,我会提前通知你。”

  “姑**川资可够用?”谢鹤予询问。

  陈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够用。”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追悔莫及。

  谁会嫌钱多呢?

  但这个时候,改口也没用了。

  她压抑下心中的躁动,“之前就说好了,这是买粮之资,等我将此事办完,再谈钱的事。”

  谢鹤予点点头,“也好。”

  陈音没再多聊,收起四足敦后,离开了创业园。

  回家的路,有些黑漆漆的。

  走到路口,旁边传来叮里咣啷的声音。

  寂静的晚上传来这样的声音,她有些被吓到了,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有个人在推着一辆车。

  本来没在意,一晃眼却觉得有些熟悉。

  那不是陈越的小吃车吗?

  定睛一看才发现,果真如此。

  陈越推着小吃车,车上好像被炸过一样,碎得七零八落。

  陈音冲上前去,一脸着急。

  “哥,到底怎么了?”

  陈越一见是她,还想躲。

  陈音拦住他,“哥,你还不说实话吗?而且你今天好像又挂彩了。”

  简直是新伤盖旧伤。

  额头擦破了皮,脸颊也有些肿。

  陈越咬了咬嘴唇,声音沉闷,“是我没用!”

  陈音深吸了一口气,“哥,回去之后,跟我慢慢说。”

  陈越点了下头。

  回家的路上,陈音顺便买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回去将小吃车安置好,陈音把人拽到了客厅,拿出棉签蘸了一点药。

  陈越有些不适应,伸手去接。

  “我自己来吧!”

  陈音很无奈,但态度强硬,“哥,你别逞强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说完,她开始抹药。

  陈越疼的直呲牙,但一声都没吭。

  上完药后,他才一脸丧气,“投入了几万,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陈音放下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怎么回事?”

  陈越如鲠在喉,“昨天我去夜市,就碰上了那伙人,不让我在那里摆摊,好,我今天就换了位置,没想到那群人甩都甩不掉,又找上来了。”

  陈音义愤填膺,拍案而起。

  “实在是太过分了,法治社会居然还敢有人如此欺行霸市,哥,你有没有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