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测错了?”

  她手,不自觉的发颤,强装镇定的询问拿着仪器的人。

  “TPero数据精准度远高于市面上的测试仪,桦城北先生那特意收购来的。”

  司寒枭沉声回应。

  桦城北先生,军用仪器。

  精准度的确不该存在误差一说。

  “嘀嘀嘀——”

  祁斯爵从司寒枭手下那接过测试仪,对着衣柜一通检测,“还真的有。”

  他将测试仪还给对方后,单手插兜,神色晦暗看向她。

  “鲜少见衣柜还特意上锁的,有宝贝?”

  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摸锁,“还是老式的锁,该不会不记得钥匙放哪里了吧?”

  姜清棠一听,顺势应声:“嗯,我找一找。”

  刚刚情急之下,从电视柜抽屉里拿的。

  拿的时候,也没见钥匙插在锁孔上。

  见她真的准备去找,祁斯爵拉住她,眉梢轻挑,“太麻烦了。”

  麻烦?

  “不麻烦!”

  姜清棠话音刚落,耳边一声脆响。

  “咔哒——”

  锁开了!

  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没锁牢!”

  祁斯爵眸色幽幽的凝视着她,刚刚在他触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怎么会?

  她刚刚明明……

  一定是刚刚太着急了,传统款式的锁落锁就是比较费劲。

  祁斯爵站在她身后,将她的手搭在衣柜门把手上。

  “打开看看。”

  他冷静的话语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施压。

  姜清棠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止不住的微颤。

  “吱呀——”

  衣柜门缓缓拉开。

  两套男士西服跟一套妇人装映入眼帘。

  祁斯爵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姜清棠疼得眉心紧皱,紧咬着牙,大气不敢出。

  “嘀嘀嘀——”

  监控测试仪再次响起。

  司寒枭的手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盒子,“是里面发出来的。”

  姜清棠身体顿时变得僵硬,如同一具雕塑般,一动不动。

  “打开!”

  祁斯爵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屋内气氛变得压抑。

  司寒枭见状,领着手下先一步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我说要来琼花苑,难怪你要推三阻四。”

  祁斯爵沉着脸越过她,上前将盒子从衣柜里拿出来。

  打开盖子后,眼底闪过一抹骇然的杀意。

  面上安放的正好是她刚收纳进去的照片。

  “这间房是给他准备的,嗯?”

  他铁青着脸,将照片一一拿起,再松开手。

  “哐当——”

  紧跟着是接连的相框落地声,相框玻璃面当即碎裂。

  “咔嚓——”

  祁斯爵一脚踩上它们,扳过她僵硬的身体,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我。”

  姜清棠紧抿着唇,缓缓抬眸,目光触及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癫狂时,呼吸滞住。

  “你跟我结婚后的这三年里,他也时常来这里,对吗?”

  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有些绝望摇曳,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疯狂。

  “没有。”

  姜清棠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自打我答应了爷爷的要求后,他就不曾再来过。”

  “真话?!”

  祁斯爵望着她的眼,那张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却隐隐有青筋跳动。

  “真话。你要是不信……可以调取下公寓进出留档的监控。”

  “依你的实力,要调取这三年的监控,应该不是难事。”

  话落间,姜清棠的目光注意到盒子里仅剩下的无脸男陶绘。

  “盒子里没有监控,测试仪不准。”

  祁斯爵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唇角微勾,尽显嘲弄:“也许那玩意儿就是个监控呢!”

  “不会的,那只是一个摆件。”

  “呵。”

  祁斯爵冷笑,望向她的眸色没有丝毫温度,“这么肯定,要不赌一把?”

  姜清棠蹙眉,但在对上他眼底的阴郁时,迟疑了。

  下一秒就见他把它拿起,把玩了几下后,将东西塞她手里。

  “你自己亲自验证!”

  姜清棠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这是我亲手做的,里面有没有监控,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她倔强地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盈满眼眶的泪水从眼角不争气的溢出。

  “祁斯爵,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

  随着她话音落下,手里的无脸男摆件被他强行砸向墙壁。

  “乒乓!”

  无脸男陶绘,当即四分五裂。

  一个微型监控器暴露在两人眼前。

  “怎么会这样?”

  姜清棠怔怔的望着地面碎裂的无脸男摆件,眼神空洞且迷离。

  “在枫叶山的陶绘馆时,每一个环节我都在场,不可能有这个的……”

  她踉跄着上前,捡起地上的碎片。

  “嘶——”

  手,意外被划伤,鲜血流出。

  身后祁斯爵眸色一痛,刚要上前,余光瞥见窗口位置的橱柜。

  脚步一转,走上前。

  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全是姜清棠十六岁后跟傅时商所有的合影。

  甚至还有两人在公寓里的生活日常照。

  姜清棠抬头,在看到这一幕时,瞳孔骤缩。

  “这些……”

  不对。

  这些照片中有很多,她之前从未在这间屋子里见过。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祁斯爵一把将她扯到橱柜前,声音低沉而嘶哑,“呵,难怪结婚后,你一直没住进御墅。原来是一直住在这里,睹物思人……”

  姜清棠大脑有片刻的混乱,“我……”

  但很快,便恢复理性:“我没有!三年前,民政局领完证后不久你就离开了西京。我一个人不住这里我住哪?”

  “还有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定下的,不许外界知道你我的事情。”

  “我住这里有什么问题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翻出来,借题发挥,你不嫌烦吗?”

  “姜清棠,你别给我混淆视听!”

  祁斯爵阴沉着脸,眉眼间更是布满了刻薄的皱纹。

  此刻的他就如同被束缚的疯狗般,渴望着解脱并向她展示自己的嫉愤跟占有欲,“御墅是爷爷准备的,我即便去了国外,你也该住在那!而不是住在这里!”

  三年里,她每日面对着傅时商住过的屋子,他的衣物,两人的合照。

  他一想到这些,就恨不能立马杀了姓傅的!

  “呵,难怪……难怪傅沉景要说我头顶绿帽!呵……”

  祁斯爵掩面敛去眼底的眸色,“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闻言,姜清棠表情一滞,沉默片刻后木木的转身。

  “你要去哪?”

  见她走至门口,祁斯爵大步上前拽住她,猩红的眸色波动,闪过一丝的慌乱。

  姜清棠敛眸后缓缓睁眼,正色道:“我去书房待一会儿。你我冷静下。”

  话落,她撇开他的手,开门离开。

  祁斯爵刚要跟上去,司寒枭在旁沉声提醒:“祁少,你刚太失态了。”

  话落,他扭头看向姜清棠的背影,“你的妻子比我那位,理性的多。别跟我一样,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将人推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