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顾督主对顾时与心存芥蒂,所以你不敢与他提及此事,迫不得已才求我。

  若非今日顾督主出手伤人,为了顾全你的名节,本世子是不会揭穿你的。”

  温酒冷笑:“你威逼我叛变顾长晏不成,便无中生有地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污我清誉,真是小人行径!还求圣上为我主持公道!”

  皇后带着林嬷嬷与温梨一步踏进明华殿:“你自己不懂自重自爱,勾三搭四,还好意思在圣上面前叫屈。”

  她毫不留情地训斥温酒,眉眼俱厉,顾长晏面色微沉:“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皇后径直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本宫听闻,这温酒生性放荡,与好几个男子不清不楚,十分暧昧,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早就风靡上京,长宴你可不要被她蒙蔽了。”

  温酒面色涨红,气得胸膛起伏,却不敢对皇后不敬,只能使劲儿压下火气:“皇后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污言秽语?”

  “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若非你不懂洁身自好,放浪形骸,关于你那些私密的体己事情怎么会传得沸沸扬扬?你就说,你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三颗红痣?”

  温酒面色瞬间一白。

  终于醒悟过来,顾弦之适才究竟对顾长晏说了什么。

  自己身上的确有三颗红痣,而且是生在腿根之处。

  顾弦之与自己前世夫妻,他岂能不知道?

  卑鄙小人!偏生,自己无法辩解。即便如实相告,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谁会相信?

  顾长晏同样是紧了紧牙根,然后情急生智,替温酒解围:“没想到荣安县主竟然这么记恨温酒,这种毁人清白的话都对外张扬。”

  温梨一口否认:“此事我压根都不知道,督主大人可别赖在我的身上。你还是问问我阿姐,她究竟做了什么吧。否则,顾时与怎么会与她元宵节私会?”

  皇后也冷声道:“传言之中更难听的话都有,本宫属实无法说出口,也绝非是荣安县主所能知道的。林嬷嬷,去给温酒姑娘验身!”

  林嬷嬷领命,立即从身后站出来:“温姑娘,请随老奴移步偏殿。”

  温酒屈辱地站起身来:“皇后娘娘要验什么?”

  “自然是要验你身上特征是否果真如外界所传一模一样,你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没有必要!”顾长晏一口回绝,斩钉截铁:“皇后娘娘,微臣不在乎。”

  “可本宫不能让如此放荡的女人嫁给你!她日后不仅要治理督主府,也免不了跟着你抛头露面,乃是督主府的颜面。”

  “我相信温酒的为人,这绝对是有人居心不良,故意诋毁于她。”

  皇后又气又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宫都是为了你好!你竟然敢忤逆本宫的好意。”

  温酒感激地看了顾长晏一眼。她害怕顾长晏因为自己得罪皇后,慌忙出声:“我愿意接受验身。”

  “阿酒!”顾长晏出声阻止:“你是我顾长晏的女人,没有必要向着别人自证!”

  温酒深吸一口气:“我温酒一向洁身自好,问心无愧。只不过,在我验身之前,有话想问皇后娘娘。”

  皇后蹙眉,有些不耐:“说!”

  “我就想知道,关于臣女这些流言蜚语,出自于谁口?”

  皇后望向温梨,温梨讪讪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谁说的?”温酒步步紧逼。

  温梨又望向顾弦之,向着他求助。

  顾弦之反问:“温酒姑娘是想要报复吗?你曾与谁有过云雨之欢,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儿?”

  温酒冷笑:“既然顾世子今日敢对簿公堂,还特意请来皇后娘娘,还请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一说一,这些话是不是出自你口。”

  顾弦之胸有成竹:“是又如何?我也不怕与你对质。”

  “好!”温酒铿锵有力道:“顾世子你敢于承认就好。今日我温酒愿意接受验身,但顾世子还请你为自己今日的言行负责!”

  “本世子与你清清白白的,要负什么责任?”

  温酒询问皇后:“皇后娘娘,假如我温酒果真如顾世子所说的这般不堪,请问是何罪过?”

  皇后不屑讥讽:“不守妇道,当浸猪笼,以儆效尤,告诫天下妇人。”

  “好!”

  温酒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不用皇后娘娘下令,我若真有任何不轨之举,愿立即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假如我仍旧还是清白之身,那就是顾世子与荣安县主故意诬告我一品诰命。

  按照长安律法,诬告他人者连坐,按照诬告罪名论处!也就是同样要接受浸猪笼的惩罚!

  到时候还请皇上还我公道,同样一命抵一命!”

  顾弦之顿时有些慌乱:“你真有胆量赌?”

  “我有何不敢?”

  “些许小事,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吗?”

  “女子名节大如天,我若无法自证,世人谁会饶过我?世子的命金贵,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顾弦之顿时举棋不定,埋怨地看了温梨一眼。

  温梨心惊胆颤。

  今日若是弄巧成拙,少不得要被顾弦之打骂。

  于是立即出声:“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你若要赌,应该去找那造谣的人。”

  皇帝瞧着这一场闹剧,不悦地训斥二人:“你们既然知道是造谣,还跟着人云亦云,捕风捉影,简直胡闹!还不赶紧向着温酒姑娘赔礼道歉?”

  摆明就是想要大事化小,息事宁人,不再深究。

  温梨心有不甘:“如此私密之事,言之凿凿,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顾弦之作为始作俑者,自然知道真假,立即识相地道:“今日的确是我俩草率了……”

  温酒悲愤交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次在猎场,你温梨便用女儿香害我差点失去清白。我看在姐妹的情分上,并未追究。

  现如今你们还不依不饶地诋毁造谣,闹腾得沸沸扬扬,整个皇宫几乎人尽皆知,即便你们两人认错,我的名节怎么挽救?督主大人的颜面何在?”

  一番话诘问得顾弦之与温梨哑口无言。

  皇后还有心袒护:“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也不必再验身,你就不要不依不饶了。”

  “我若就此息事宁人,作恶之人得不到惩罚,势必更加变本加厉,还会有下一次!假如我已经嫁为人妇,请问我如何自证清白?你们还会相信我吗?”

  皇后恼羞成怒:“今日此事乃是本宫提出来的,你是不是就连本宫也要一块告?”

  摆明就是要以权压人。

  而皇帝现如今也对温梨另眼相看,虽说今日之事,的确是她煽风点火,但他也有意放温梨一马,因此沉默不语。

  温酒苦笑:“臣女断然不敢冒犯皇后娘娘,只是造谣者得不到严惩,谣言势必无法得以澄清。为了洗清我的清誉,温酒只能以死明志!”

  说完便奋不顾身地向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sxbiquge/read/77/779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