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盯着夏榆,“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你下蛊了。”夏榆随口道,“你要是不听我的,会死哦。”

  王苗苗胆小,最是害怕这些鬼神之说,听了这话连连点头,不敢不配合。

  “自己交代吧,花女士的事。”夏榆揉了揉额头,“说实话。”

  王苗苗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我,我婶婶她是......”

  “叫她花女士。”夏榆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和你们这群人才不是亲戚。”

  “花,花女士,她刚来的时候神智不清楚,都要别人哄着她她才会吃饭,是我叔叔看她可怜,又找不到她家人,才收留她的。”

  “然后,然后他们就看对眼了,正好我叔也没老婆,索性就娶了她,两个人就这样搭伙过日子呗。”王苗苗还在极力为自家叔叔掩饰,“后来他们就有了小孩,这么多年我叔叔对她一直很好,给她饭吃给她衣服穿......”

  “给口饭吃就算好了?”夏榆的眼神变得犀利,“为什么不帮她找家人?”

  “她,她精神不正常啊。”王苗苗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夏榆的研究,“问她什么她都不说,那我们也没办法啊。”

  “是没办法还是不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夏榆冷呵一声,“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警察也管不了这事。我们这地方全是山路,警察怎么上来?就算上来了,那也不见得能找到她的家。”

  “况且,就她这样一个**,能有什么用......”

  “闭嘴吧!”夏榆实在听不下去了,声音中带了些愠怒,“别再给自己的犯罪找借口了。”

  “花小岚是十三年前的六月十五日走失的,王耀祖的出生日期是十二年前的五月十六日。”夏榆手里拿着他们家的户口簿,语气清冷,暗含薄怒,“人是上午丢的,当天晚上就怀孕了。这不是收留,这是拐卖和侵犯,赤裸裸的犯罪!”

  “我把过她的脉,她曾流过三次产,身上还有多处伤痕,你说这是对她好?”夏榆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她的头发如枯草,是典型的营养不良!”

  她是一名气象学的女硕士,如果没有被“收留”,她本该有光明的前程,而不是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夏榆看过花小岚的资料,她有权威的导师,优秀的同学,本该在自己热爱的领域放光发热。她的大好人生,都被他们毁了。

  “一个女精神病人,被侵犯生育子女的犯罪案件,不该用温情粉饰!”她冷凝的视线落在王苗苗的脸上,眉心紧蹙,沉声道,“至于你,也是帮凶。”

  “我会送你们进去的。”

  说完,夏榆打了个响指。

  只听到一阵风声,一把刀就架到王苗苗的脖子上。

  “老大,杀吗?”

  蝉使的眼里没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

  “先留着。”夏榆摆摆手,“先把花女士带出去,进行治疗。”

  “是。”蝉使背起瘦弱的花小岚,轻轻开口,“老大,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夏榆将证据备份好,头也不回的出门。

  “我应付的来。”

  何况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

  蝉使的眼神在夏榆身上转了下,眼中什么情感喜恶都没有,最后重新落回王苗苗的脸上。

  唰!

  手起刀落,在她脸上留下一刀划痕。

  “暗影向你问好。”她冷冷道。

  王苗苗被封住了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承受着巨大的疼痛,看着花小岚被她带走。

  站在一边的王耀祖药效还没过,木木的站在那,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王家村,村委会外。

  高若抬起手,透过指缝看看阳光,长叹了一口气。

  “很久没见到阳光了。”

  东边的山,总会把太阳挡住。

  “太阳终将透过云层照进来。”

  夏淮指向门口的方向,一道逆光的人影缓步走来。

  坚定又自信。

  那一瞬间,高若似乎看到了名为希望的东西。

  “我这边搞定了。”夏榆晃了晃手里的U盘,“最少关他们十年。”

  夏淮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满脸欣赏。

  不愧是他夏淮的妹妹,就是厉害。

  随即,他转头望向高若,缓慢而又坚定:“昨日之日不可留,来日光明灿烂。”

  “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高若抬眸望着夏榆。

  “你问。”

  “我,我走了几年错路。”高若垂着头,声音有些沙,“我嫁人了,还生了孩子,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即使她不说,夏淮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能回头。”夏淮开解她。

  “不知道。”夏榆淡然开口,“你过得不开心吗?”

  高若愣了下,随即跟着点头:“对,过得很不开心。”

  “拿着,杀掉。”

  夏榆将短刀抛给高若,扭了扭脖子。

  “杀掉那些绊住你前行到道路的人。”夏榆轻启朱唇,“无论是男人,还是孩子。”

  闻言,夏淮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法治社会不能胡乱杀人。”

  “那是坏人。”

  “坏人也不能乱杀。”夏淮神色认真,“相信法律,将他们交给法律审判。”

  夏榆翻了他一个白眼,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家五哥太过正气了。

  正的都发邪了。

  “随你随你,我进去了。”

  二人刚准备进去,就被高若拦下。

  “请等一下。”

  随后,她扯下自己残破的衣物,咬破手指,一字一句写下了血书。

  “请你们,帮帮我。”

  夏淮接过那片衣角,暗红的血迹,字迹颤抖但清晰。

  这才是真正的,字字泣血。

  ......

  等到宋晴讲完课,基学生们离开后,王广志笑着进屋,跟在他身后的王生龙手里端着几杯茶水。

  “辛苦老师们了,我们这的孩子是有些蠢的,还要劳烦几位多多费心。”王广志陪着笑,“还是很感谢几位愿意来这支教,给孩子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宋晴轻声道:“村长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孩子们很聪明,只要坚持学习,都是能考上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