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还在她衣服内,哪怕只是静静在她腰身处放着,存在感也格外强烈。

  沈南枝忍着被亲得发疼的嘴角和舌根,按着他手臂,努力想将他的手拽出来。

  对于他这个问题,她没多想,就点下了头。

  这里是沈家,她哥又没有女朋友,别墅中多年来还少有人住,别说是她的卧室,就算将整个别墅翻过来,也找不到半个**。

  但她这个念头还没落,忽地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抱起来。

  沈南枝瞳孔一皱,下意识惊呼出声。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月光和庭院中柱灯的光晕,江靳年将人往床上抱去。

  把人放下后,收回手时,在床头摸到顶灯的遥控器。

  沈南枝从床上弹坐起来,还没坐稳,“啪”的一声,卧室中灯光大亮。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还没适应骤然亮起的光线,腰身再度被人按住,整个人都被压在床上。

  沈南枝的房间和江靳年的不同。

  她喜欢轻快温馨的暖色系。

  尤其这间卧室,是她从很小就开始住的房间,里面的装潢,都很少女风,除了父亲和沈淮砚,从未再有其他异性进来过。

  所以灯光大亮后,眼角余光瞥着房间中处处熟悉的装潢,那种被人进入私人领域做夫妻之事的感觉就尤为强烈。

  针织衫衣摆被堆积在腰上,露出温玉般雪白纤细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丝丝缕缕的凉意,将沈南枝乱糟糟的思绪强行扯回。

  她眼眸中覆着薄薄的水雾,想故技重施往他怀里钻躲开让人喘不上气的深吻,她脑袋连同腰身一并往他怀里埋。

  在之前那几次同房的夜里,每每她受不住往他怀里钻时,他便会停下来,并拥着她将她紧紧抱住。

  但今天,他虽然没将她从怀里推出来,但也没抱她,而是手中被塞进来一盒什么东西。

  “?”

  “现在可以了?夫人。”

  沈南枝还没去看,就听到他这句。

  她一头雾水地从他怀里伸出脑袋,往自己手中看去。

  却见那边缘硬硬的东西,正是一盒全新没拆封的小雨伞。

  “桃子味的,你应该喜欢。”他道。

  沈南枝错愕看着这盒凭空出现的套套,“哪、哪儿来的?”

  “车里的。”他说:“车库那次,掉车上一盒,正好今日有了用处。”

  江靳年将盒子拆开,动作慢条斯理。

  神情正色的就像在拆他办公的合同。

  薄唇一张一合,说着让沈南枝恨不得咬掉舌头的话:

  “枝枝刚才说,有了它,就能同房,是吗?”

  “这是三只装的,数量不多,如果不够,明天晚上回了婚房,再补回来。”

  沈南枝惧得咽了咽口水。

  她很想反悔,咬死不认说过那句话,但江靳年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盒子被拆开后,她还没来得及钻进被子里,就被他剥出来抱去了浴室,等再出来时,一个小雨伞径直被塞进了手中。

  他压下来时,指节轻**她红透的耳垂,轻声问她:

  “房间隔音吗?”

  沈南枝微闭的眸子倏地睁开,眼睛都明显亮了一下,她没任何犹豫,甚至回答江靳年的问题都从没有这么快过。

  边摇着头边开口,声音笃定:“不隔。”

  而且她哥还在,被听到了多尴尬。

  她正要说今晚就算了,明天再说,他却**她唇角笑了声,不按常规出牌,掐握着她的腰进来,沈南枝眉头拧紧间,听到他低头在她耳边说:

  “既然不隔音,那就小声点。”

  草!

  沈南枝牙都快咬碎。

  过去很久,迷迷糊糊中,她恍惚中好像又听到一次,江靳年问她房间隔不隔音。

  看着枕头边散落的那两个小雨伞,她硬是摇头,再次说着不隔。

  夜里十半点,沈淮砚从楼上下来。

  佣人端着一杯热牛奶问管家要不要给小姐送上去。

  管家正想说今天姑爷在,贸然上去应该不方便,还没开口,余光看到沈淮砚下楼,他转身,喊了声沈总。

  沈淮砚在楼梯口停步,目光落在佣人端着的牛奶上。

  “天太晚了,南枝和江总都在房间,不用去送了,都回去休息吧。”

  沈淮砚这几年偶尔回来时,每次都是工作到深夜十二点多还不睡,见他这个时候下来,管家正想去倒茶,但还没动作,就听到沈淮砚后半句话。

  他顿了顿,看了眼自家沈总。

  没再说什么,和佣人一起出了大厅去了后面的佣人楼。

  人都离开后,被夜色笼罩的别墅更为寂静起来。

  沈淮砚端着一杯酒,一身简单的衬衣西裤,独自站在挑高的巨大落地窗前。

  外面夜色寂寂,低低夜风拂过庭院树梢,带动枝叶树影婆娑晃动,映衬着逐渐暗淡的月光,更显深寂。

  沈淮砚沉眸望着外面昏黯的光影,立在落地窗前,久久没有动作。

  脑海中一桢桢掠过,沈南枝几次跟他说联姻是心甘情愿的场景。

  最后所有画面停留在,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语气认真地跟他说,他们是两情相悦的那一幕。

  沈淮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深处所有的漆暗情绪已经散尽。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转身离开窗前,将酒杯放在桌上,坐去沙发上,点开视频会议接着开会,并在会议结束安排方景准备明早出差的事时,像小时候一样,撕下一张标签纸,给沈南枝留言明早去出差的消息。

  第二天九点,沈南枝腰酸腿软睁开眼。

  醒来后,她没有立刻起床,在床上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同房后的不适蜗牛似的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凌乱到深夜的画面在脑海徘徊不断,沈南枝用力晃了晃脑袋,将那些画面甩出去后,她蹲在**桶前,低头去数里面小雨伞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