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夏淮安和夏梓伊来了。

  夏淮安内心越发惴惴不安,为何姜氏一进宫,皇上便急急忙忙的召见他?

  但为何也召见了梓伊?

  梓伊只是出去玩,没想到受了无妄之灾,都是姜氏和夏浅浅害得。

  难不成皇上是想关心梓伊?

  见父亲不安的模样,夏梓伊不太能理解。

  他十分自信,自己刚才做的十分干净,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那么,皇上召见自己,定是为了关心他。

  毕竟最近诗歌大赏将近,而他又是皇上亲自举荐的人,自然会关心一些。

  “父亲,你在担心什么?皇上召见我,定是想问诗歌大赏准备的怎么样了。”

  夏淮安左想右想都没有想到为什么,经他这么一说,便觉得有些道理。

  若是只召见他,可能是问责,可召见夏梓伊那便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这般想着,脸上出现得意的笑,“这么快就沾到福星的福泽了。”

  “是啊,日后我们定要对泱泱好。”夏梓伊表示赞同。

  两人很快被带进了殿内,可进去便发现,殿内竟还跪着两名男子。

  当看到那两人时,夏梓伊僵在原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们不是拿了钱走了吗?怎会在这!

  夏淮安毫不知情,刚想跪拜,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怒喝。

  “还不跪下!”永安帝脸上一片阴云密布,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两人身子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皇上,您召见臣来所为何事?”夏淮安心中打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皇上生这么大气。

  “哼!何事?让你的好庶子自己说吧!”永安帝。

  夏淮安疑惑的看向夏梓伊,只见他哆嗦着身子,头都不敢抬起。

  见他这模样,便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可梓伊怎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想来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梓伊,别怕尽管说出来。”

  夏梓伊心虚的移开眼睛,人证在这,他若是再撒谎更会惹皇上不悦。

  都怪姜氏!

  又没有出事,何必跟皇上告状,着实歹毒!

  “大胆!皇上问话,竟敢不答!”沛公公翘着兰花指,使劲的指他。

  “不说,那便由人证来说!若是人证说了,那你的惩罚便会加倍,你可想好了。”永安帝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将手边的茶杯仍在了夏梓伊的脚边。

  夏梓伊身子哆嗦得更加厉害,“我说,我说!”

  他咬着牙,将自己如何策划的都说了出来。

  夏淮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真是夏梓伊干的!

  “梓伊,你怎能干出这种事!”

  夏梓伊吓破了胆,抓住夏淮安的胳膊,想让对方救他,“爹,我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啊……对对,我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草民只是想让皇上知道灾星的厉害,不想让皇上被灾星影响啊。”

  “您不知道,当时跟灾难降临了一般,如同人间地狱啊!”

  他以为自己说出这些,便能让永安帝消气,甚至觉得他很衷心。

  没有发现,永安帝的来越来越难看。

  “大胆!皇上需要你一介草民着想!”沛公公斥声大骂。

  永安帝额头青筋暴起,“沛公公,夏梓伊出言对朕和小郡主不敬,并试图某害安京公主和小郡主,杖则三十大板!意向天下示警,庶子冲撞嫡子和主母的下场!”

  “安京侯教子无方,也仗着三十大板!”

  “将两人给我拖到殿外受刑,让臣子们好好看看,以示效警。”

  沛公公内心敞快不已,可惜安京公主瞧不见。

  怕安京公主心软,皇上又想教训他,只能将安京公主支开。

  这夏淮安没点本事,却最是要面子,这次要让他裹裤都露出来。

  他悄悄看向永安帝,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他捂嘴偷笑,一人独自离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将人往外拖。

  夏淮安慌了。

  那殿外来来往往的,可都是下朝还未离去的大臣,还有在宫中当差的臣子。

  让他在殿外受刑,这不是将他的脸扔地上,任人践踏吗?!

  “皇上,我愿多杖刑十杖,可否不在殿外受刑?”

  永安帝露出和善的笑,“不可以。”

  沛公公扶手搭在手腕上,坐在轿撵上,各个部门都跑了遍,见到人便说,“你怎会知安京侯要被杖责三十大板啊!”

  还特意跑到尚书部,拉住路过的小官,“诶呦,洒家知道,你指定特别好奇,皇上为何要杖责安京侯三十大板。”

  小官:???我不好奇,你为何硬要拉着我说。

  沛公公:“你问我在哪杖刑?就在殿外啊!”

  小官:……

  紧接着,就瞧见乌泱泱的一帮人跑了过去。

  沛公公又跑到国子监,大喊,“夏梓伊在不在?你爹在正在殿前挨板子呢!”

  此时,正是休息的时候。

  学子们听到这,连忙冲了出去。

  正在看书的夏子恒眨巴着眼睛,那不就是他的爹吗?

  他爹挨板子…不知为何竟有些窃喜,他没忍住偷笑出声。

  笑完便后悔了,怎么说也是他爹,怎么能笑话呢?他也不去看了吧。

  “子恒快走去瞧瞧!你爹被打了!”

  “来了!”

  沛公公满意的点点头,这下夏淮安在前辈、平辈、晚辈面前,都丢尽大脸!

  藏功名与身,背手离去。

  夏淮安被压在殿外的长椅上,夏梓伊与他并排。

  好在此时外面,只有都是宫女太监和守卫,没有认识的人。

  他松了口气,还没一口气吸上来,就瞧见乌央乌央的一片人,正朝着他这边跑来。

  为首的人瞧见他,兴奋的大喊,“还真是安京侯啊!”

  “我早就瞧安京侯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是安京公主的丈夫,就对老子指指点点的,皇上简直英明啊!”

  “哈哈哈哈哈有好戏瞧喽。”

  夏淮安瞳孔剧烈颤抖,“完了,我的名誉哇!”

  沛公公背着手走到跟前,“诶呀,怎会来如此多的人呐?我好生紧张。”

  夏淮安咬着后槽牙,又不是你挨打,你紧张的屁!

  这些人指定都是他叫来的,就是故意让他难堪。

  他想不明白,自己何时惹了沛公公不快了,竟然如此折辱他。

  夏梓伊没好到哪去,他没想到挨个打,竟被这么多人围观。

  他匆匆撇了一眼,眼睛猛地睁大。

  夏子恒竟然在里面!

  这个蠢货,竟然来瞧他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