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国公府。

  陆澜要找的万麟钱庄掌柜吴九丰,还得几日时间才能从江南回来。

  眼下他要想的,是如何将生产规模尽可能的扩大。

  这么一锅一锅煮煤炭太费时间,每年寒冬光是盛京城的木炭销量就达到一百万车,有些大户人家木炭消耗巨大,一家就能囤积数百车的木炭。

  整个南楚国有多大的市场潜力就更不必说了。

  看看是否能大规模生产无毒气的煤炭。

  可毕竟自己的知识有限,于是想到了顾星晚。

  他手书一封交给童盐。

  “亲手交给顾二小姐。”

  童盐点头离开。

  陆澜也没顾得上休息,转头一个门房跑来水云间通禀:

  “世子爷,六扇门的神捕来咱们府上了,说是有案情来询问您,在正堂候着呢!”

  六扇门?

  陆澜稳如老狗,半点不慌。

  这些年打架斗殴进顺天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很多新来的狱卒还没他熟悉环境呢!

  不过六扇门是什么情况?

  他可从来没杀过人。

  “知道了,先上好茶,告诉他我马上到。”

  “是!”

  陆澜正准备去正堂,被有容给拦住了。

  “爷,您照照镜子,一身乌漆嘛黑的,就跟今儿早上驿芳庭客栈挖出来的尸体一模一样。”

  这什么鬼比喻。

  陆澜瞧一眼自己模样确实不雅,弹了有容一个脑瓜崩:

  “还不快伺候爷我沐浴更衣。”

  换上崭新秋衣的陆澜大步流星来到正堂。

  一位身穿银白色曳撒服的捕快,正襟端坐,长相冷峻,左右眼球瞳孔色泽不一样,一身气势不怒自威。

  是白玉棠。

  “哎哟,御猫大人,稀客稀客啊!”

  陆澜嬉皮笑脸的客套。

  白玉棠起身,恭敬行礼:“卑职六扇门白玉棠,见过世子爷。”

  “御猫大人请坐。”

  “谢世子爷。”

  陆澜端起茶杯,杯盖轻轻磕着杯沿,眼神细细打量白玉棠。

  “御猫大人是为了哪桩案子而来?”

  陆澜重生之后本本分分,除了庆丰源牙行那件事,也没惹过别的。

  白玉堂不再客套,审问开始:

  “数日之前,世子爷可曾去过城东的夹皮沟巷子?”

  “去过。”

  “做了何事?”

  “烧房子。”

  白玉棠:“……”

  你倒是招得挺快啊!

  完全不用白玉棠动用审讯技巧。

  “烧的可是庆丰源牙行?”

  “没错。”

  “为何要烧房子?”

  陆澜笑眯眯的喝了口茶:

  “庆丰源牙行的掌柜祁长贵,他是我府上姨**爹,祁聪是那位姨**胞弟。三人合着伙这些年从府上贪墨了几万两银子。你说要换做是你,撞见这种吃里扒外的黑耗子,能不烧他们房子嘛!”

  白玉棠两指轻轻捏一下眉间鼻梁,烧得好,要换做是他,不但要烧房子,连祁家的蚯蚓都给你砍成八段,鸡蛋黄都给你摇散黄了。

  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啊。

  对于年奉不过百两银子的他,无异于天文数字。

  他上坟的时候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不过他是神捕,这种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两人快问快答,基本事实也跟白玉棠手里的衙门记录大差不差。

  最关键的是,祁家父子并没有提告陆澜。

  而且那起纵火案没有人员伤亡,庆丰源牙行是单独建造在水榭边上的独栋,也没有引起周围民房起火。

  没有原告,也没有民怨纠纷。

  所以横挑鼻子竖挑眼,陆澜都不算大罪,在他干过的混账事里头甚至排不进前十。

  白玉棠是来找连环案线索的。

  “世子爷可听闻,昨夜烟袋斜胡同失火,驿芳庭烧死了二十七人?”

  陆澜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二十七人?我怎么听说挖出来五十一具尸体?”

  “世子爷可曾去过驿芳庭?”

  “不曾去过。”

  “可有认识的人住在驿芳庭?”

  “笑话!”陆澜回答得十分干脆,“我认识的人能住驿芳庭吗?那地方什么档次,我朋友要是敢住驿芳庭,我就敢跟他绝交。”

  白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