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傲珠又透露,自己心仪的是梅湘寒。

  有了前面对张岩的贬低,她和梅湘寒的苟且行为也变得合理。

  谁愿意嫁给那样一个暴戾狂徒。

  她吃准了墨漓的性格,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一股子侠义心肠,最痛恨张岩这种混账。

  “傲珠,如今看来张岩的确配不上你。相反,梅家门庭高贵,家世渊博,梅湘寒有状元之才,他日仕途登高并非难事,他才是你的良配。你眼光不错。”

  墨漓站在好姐妹的角度替她考量,不是一般的世俗眼光。

  简傲珠捂着心窝子,脸上闪过一阵惶恐:

  “公主,张岩是个认死理的,只怕他不肯退婚。”

  “你别怕,这门婚事本宫会请皇祖母替你做主,让张家撤回婚约,到时候你就能名正言顺嫁给梅解元。”

  简傲珠低头噙着泪珠,这样还不够。

  她要彻底断了张岩这个后患。

  烟波亭那种闹剧绝不能再上演。

  她面容愁苦道:“公主,有太后出面调停,张家长辈定然无话可说。只是张岩向来我行我素,性格执拗偏激…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哼!”墨漓冷斥一声,面色阴沉:“那得看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我南楚律法断不能容他。”

  简傲珠心下窃喜,事情如她所计划的进展。

  有墨漓出手,张岩不但仕途尽毁,肯定还难逃牢狱之灾。

  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简傲珠又是柔柔弱弱的:“公主,坊间都在传我与梅公子私相授受,私德有亏。我们二人,怕是很难在一起…”

  说完低头小声抽泣。

  墨漓心疼好姐妹,安慰道:“傲珠,别哭,等到张家退婚之后,本宫会请皇祖母给你们赐婚。天家赐婚,谁敢诋毁?”

  简傲珠眼底的欣喜终于藏不住了,她感激涕零的握着墨漓的手掌:

  “我的私事,劳公主费心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我是金兰姐妹,当初结义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将心比心,剖心相交,若违誓言,永堕无间。你的事就是本宫的事。”

  简傲珠眉间舒展。

  有了太后赐婚,简家不敢怠慢她,而尚书府同样不敢轻**她。

  纵使金氏对她恨之入骨,也得打烂牙齿和血吞。

  这一局眼看要输尽,又给她扳回来了。

  顾星晚,我这辈子未必就输给你。

  …

  顾家。

  顾星晚问庭筝:“誉国公府最近有何动静?可是在筹备下聘的事宜?”

  一说起这个,庭筝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您还是别指望陆澜那个人能有什么出息。”

  “怎么了?”

  “奴婢这两日出去采买物品的时候,路过誉国公府都会驻足看一会儿。等半天连个屁动静也没有。”

  顾星晚轻轻戳一下她脑门。

  庭筝意识到自己话语粗俗,低下头吐吐舌尖。

  顾星晚一想,也觉得奇怪。

  “也是哈!”

  高门大户不比寻常人家,办大婚不可能毫无动静。

  且不说那些个金银首饰需要专门找金楼订做,光是大红花轿、红漆提篮、红绸衣裳、红烛喜被、烟花爆竹,各种干果蜜饯、糕点酒水,这些常规物品置办起来也是大动干戈。

  再加上媒人、下聘队伍的张罗,吹吹打打的演练几遍,也能惊动半个街区。

  可陆家怎会如此安静?

  庭筝嘟着小嘴:“分明是陆家没把小姐的婚事当件大事来办。”

  要不是那个梅湘寒更不是东西,刚退婚就去偷人,还被女方的未婚夫婿逮个正着,庭筝是怎么也对陆澜提不起半分好感。

  “休得胡说,陆家是钟鸣鼎食之家,断不可能食言。”

  主要是没必要,陆澜如果不想娶,他有一万个借口推脱。

  既然答应了,那就表示有内情。

  这场婚事,不管陆澜是什么目的,顾星晚至少觉得能先把亲给成了。

  “小姐,奴婢上街采买的时候还发现一件事,陆家的人在沿街贴告示,准备兜售大东山,说是低价**卖,价钱可以面议。”

  庭筝说着幽幽叹口气:“想必呀真如夫人所说,陆家仅剩一座空壳子,往后小姐嫁过去,说不定还得用嫁妆倒贴养家呢!想想就离谱。”

  “大东山…”

  顾星晚柳媚低蹙。

  原著中所写,大东山正是南楚国首富庞士元的发迹之地,他开采煤炭做成“香煤饼”赚得盆满钵满。

  庞士元是原身进入太子东宫之后结识的钱袋子,被原身魅惑得五迷三倒。

  原来他是从陆家买到的产业。

  煤炭?

  大东山在书中的记载可并不是好地方,遍地毒雾瘴气,盛京城百姓避之不及。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嫌狗憎的鬼地方,被庞士元捡到宝了。

  毒气,不就是二氧化硫吗?

  古人不会脱硫,她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