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持盈一边保持着面上的得体笑容,一边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觉得恶心。

  “阿母说的有理!儿臣当真是糊涂了,只是此次出使,怎么儿臣不知晓?”

  前世也是一样,到了临死之际,她才知晓在这十年之中大黎派来了不少的使臣想要探望她。

  但赫连嘉然和乌淑云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支开自己。

  甚至还用给赫连煜守灵的说辞,将自己一关就是七日。

  若不是她无意间翻出了被乌淑云藏起来的数封国书,她到死也不知晓父皇并没有忘了她。

  上面每一封都写着华盈公主安否。

  只可惜,她连故乡族人的一面都没缘见过,被乌淑云祖孙俩蹉跎了十年。

  让她心中也记恨了父皇十年。

  听了如今这样虚伪的话她怎么能不愤怒?

  似乎也察觉到了谢持盈的不满,乌淑云连忙干笑两声想要含糊过去。

  但谢持盈却过不去,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乌淑云,等着给她一个答复。

  见自己圆不过去,乌淑云只好给了一个勉强的皆是:“煜儿走的突然,这一些事务都乱做一团地砸在了哀家手里。”

  “这不也是今日才骤然发觉,又太高兴了,才忘了让盈儿你先过目。”

  这话说得违心,谢持盈听得自然也别扭。

  只是却也是依然笑眯眯地盯着她:“那就劳烦阿母,将这往来的专属信鸽,交给我。”

  见这下确实瞒不过去了,乌淑云想到了自己今日的来意,也只好别别扭扭地把信鸽交了出去。

  “那阿母今日说的事,盈儿你可记住了?”

  谢持盈用手顺了顺信鸽的背毛,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新王的事,儿臣记住了,阿母放心就是了。”

  “好!好好!”

  还深觉谢持盈对儿子满是真心的乌淑云也没有多想,连孙儿的受伤也不顾了,只顾着高兴起来。

  “那好,那好,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便在宫中好好歇息,等着使臣入宫就好了。”

  等到乌淑云离开了,谢持盈才冷下面孔:“这使臣的名字本宫怎么不识得?”

  “从前本宫还在宫中之时,出使外境的使臣不都是的蔡大人吗?”

  月珠接过公主递来的国书,看来看去也觉得奇怪。

  “公主说的是啊,这人姓裴,可公主和亲前朝中似乎没有什么裴姓重臣。”

  “若是个新贵也奇怪,圣上疼爱公主,恨不能亲自前来,怎会派来一个朝中毫无根基的人?”

  看到姓裴,谢持盈的心中其实就有了一个隐约的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给打消了。

  不仅名字年纪对不上,就是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

  谢持盈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信任父皇,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忐忑。

  “罢了,再难也不会难于我们如今在北夏王室之中的处境。”

  “对了,赫连嘉然那小子如何了?巫医是怎么说的?”

  月珠有些疑惑,但下一瞬就看见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夜云。

  心中吓了一跳却又不觉得奇怪,他是暗卫,如此才对。

  “公主放心,赫连嘉然无碍,只是吓得发了高热,只怕撑不过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