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迢迢。

  归程路途。

  阿青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朝着赵无疆丢出一个小铃铛。

  “偷袭?不讲武德,偷袭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俊朗小生。”赵无疆反手攥住阿青砸来的小铃铛,摊开一看,铜制的小铃铛内,有一条笔直僵硬的小黑虫,约莫一寸。

  他晃动铃铛:

  “这又是你新倒腾出来的蛊?”

  阿青见计划得逞,手中隐藏的另一枚小铃铛一晃,赵无疆手握铃铛中的虫子立马惊醒,直接从铃铛的嘴巴中钻出,一口咬在赵无疆指腹上。

  “哈哈哈你完了。”阿青双手叉腰,笑得很是得意,期待赵无疆疼得叫出声来。

  赵无疆疑惑瞥了一眼这条蛊虫,这虫咬他,还是蛮疼的。

  但是和八门试炼之地内那些幽青虫子比起来,疼痛还是要相差很多,宛如萤火与皓月之间的差距。

  他淡然将蛊虫按回小铃铛:

  “这蛊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吗?”

  “你不痛吗?”阿青疑惑,赵无疆连吱都没吱一声,该不会是装的吧?

  她琼鼻轻嗅,一拍马背,一跃而起,直接坐到赵无疆身后,拽住赵无疆被咬的手,将伤口递到自己面前。

  她看到了赵无疆这处伤口处,常人看不到的幽青微光。

  “你身上还有其他蛊的气息?”阿青不断轻嗅,像一只小仓鼠一般,在赵无疆手臂乃至怀中蹭来蹭去:

  “这蛊很少见。”

  “什么蛊?”赵无疆看着阿青手指在自己微不可查的伤口处捻来捻去。

  阿青捻出一条幽青虫子。

  赵无疆面色一惊,明明他在伤口处什么都没看到,阿青是怎么捻出来的?

  这就是蛊吗?

  八门试炼之地内,这些幽青虫子都是蛊?

  什么时候藏在他体内的,不是全部都化作力量被他吸收了吗?

  “圣渊内的蛊...”阿青娇俏的脸蛋儿上,是大大的疑惑:

  “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圣渊?”赵无疆剑眉皱起,他记得原著中,大夏南境外的苗疆,有一处圣地,唤作圣渊。

  说起来,这应该是原著狗作者挖的坑,后面狗作者可能写着写着忘了,导致圣渊并未详细去写,绝大多数浓重的笔墨,都放在龙战如何如何**御女之上。

  “对,就是圣渊。”阿青疑惑不解:

  “圣渊内的这种蛊,很多很多很多,其中蕴含有厉害得吓人的力量。

  村子里的**礼,就会让村人到圣渊里,去接受这种力量的洗礼。

  我还是想不明白,圣渊内的这种蛊,怎么会到你身上。”

  “这蛊,是我参与八门试炼时,遇到的。”赵无疆并不隐瞒:

  “蛊中蕴含有武道力量和八门之力,甚至这蛊,可以凝聚人形,似乎还具备神志。”

  “这种蛊,应该只有婆婆知道得更多。”阿青嘟嘴,这种蛊她炼制不出来,丝毫没有头绪,而蛊虫的原型,她小时候以为是萤火虫,但后来发现不是,圣渊外,根本找不到这种蛊虫的原型。

  “如果这种蛊能运用到子母同心蛊上,子母同心蛊,就可以持续更久了。”阿青想要在赵无疆伤口处查找更多的幽青虫子,但找来找去,只找到这残留的一条。

  她哀叹一声:

  “可惜只有一条。”

  赵无疆眸光柔和,既然只有阿青的婆婆知晓得更多,他现在深思这幽青虫子的真正来处,也是没用。

  他**一撅,向后顶了顶阿青,夸赞道:

  “你这一次重新炼制的子母同心蛊,已经很厉害了。”

  “哼哼,那是。”阿青转忧为喜,得意一哼,赵无疆敢向后撞她,她说什么也要去拱赵无疆。

  她娇俏的身段不断向前挤去:

  “我可是很厉害的。

  这一次的蛊,绝对很强。”

  赵满福看着打闹的少爷和阿青姑娘,慈祥一笑,但忍不住有些担忧他远在京都的故人之子。

  谍子生涯,可不好做啊,终日要如履薄冰。

  他忧心道:

  “也不知志邦这孩子,没了子母同心蛊,是否安全,是否会出错。”

  赵无疆与阿青互相挤压,挤着挤着,阿青双腿就勾住了他的腰,双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勒得满脸涨红,他冲着赵满福艰难一笑:

  “别...担心...”

  ————

  与此同时。

  京都。

  陈家村人暂时居住的府邸外,距离不远处的一条暗巷中。

  陈大树四肢无力瘫坐在地,双掌皆被一根铁锥刺穿,将他钉在墙壁上。

  而他的丹田处,更是有一根较粗的铁锥穿刺而过。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身形高挑曼妙的黑衣女子,冷眼俯视着他。

  而在他不远处,宗师之境的陈秋生并未好到哪里去,已经被五人联手压制得愈发力竭。

  终于,陈秋生一个踉跄,狠狠撞在墙壁上,退无可退,他浑身都是伤口,伤口处不断冒着紫青色的烟雾。

  他不但身受重伤,还中了剧毒!

  “你们是谁!”陈秋生眉眼皆是惊惧,围攻他的五人,都是一品中的好手,且配合格外默契,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他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招!

  他仅仅只是一招没防住,他这个宗师就被五人连续击穿防御!

  巷弄前后,堵着俩人,防止陈秋生与陈大树逃遁。

  前巷口,手持一杆幡的郎中冷声:

  “墨貂。”

  “小兔!”后巷弄口,一身段魁梧的男子蓬头垢面,但是难掩眸中凶光。

  陈大树身前的女子一掌按下,一枚铁锥再次穿透陈大树的心口上端,封堵住重要窍穴,她冷冷道:

  “腾蛇!”

  陈秋生听着这八人逐渐自报家门,他眉眼怒睁,惊惧在心中发酵。

  这是...

  镇北军中的十二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