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束在办公室研究史学资料。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他刚要拉上办公室窗帘,外头两束手电筒光照过来。

  随后两个身影逐渐靠近超市。

  徐束下去迎接。

  本以为是银狐土夫子团队的人来了,然而刚打照面,两人嘴角一笑。

  “徐老板,你好!我叫张勇盛,滨城大学的史学客座教授。”

  “我叫夏文!是滨城一级文物鉴定大师。”

  “我们这个时间点过来,打搅徐老板了!那件东西……在哪儿呢?”

  说话间,这两人已经先后戴上了白手套。

  徐束眉宇深皱。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是说,这帮人很大的瘾吗?就这么着急来吗?

  已经上门来了,徐束没办法阻拦。

  索**咋咋地吧。

  “在楼上呢!就放在我办公桌上。”

  “两位随便看,记得把窗帘拉上。”

  徐束态度偏冷。

  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两人赶出去!

  凑什么热闹。

  很快,两人主动上楼,迫不及待推开徐束办公室。

  当看到办公桌上精美的青铜三足鼎的时候,两人瞬间迷了!

  一个打灯,一个手持放大镜,仔仔细细研究。

  既来之,则安之。

  徐束也没有着急,悠哉哉点了根烟。

  瞥眼一看,窗帘还没关呢!

  这俩老登,白叮嘱了。

  徐束半盒玉溪都快抽完了,抱着手机连续吃了两把鸡。

  俩老登终于是看完了。

  那个叫夏文的老头,长叹一口气。

  “唉!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啊!”

  “这上面四十八个铭文,仅有三个,我是有印象的!其余的二十五个,闻所未闻啊。”

  “老张,你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

  张勇盛摘了老花眼镜,面色凝重。

  好半天没有开口。

  直到夏文再次追问:“老张,别沉默啊!”

  “有什么发现,咱们俩交流交流!完了之后写一份报告,一起交到上头。”

  “到时候出论文,写述职,算是咱们俩的成就。”

  此时,张勇盛摇了摇头:“我不好说,真的不好说。”

  “瞧着上面的铭文,还有细微之处的造型,以及上面的纹路,我一时间竟然判断不出是什么时期的作品。”

  “老夏,咱们还是不要着急下结论了,稳妥一点比较好。”

  夏文当即说道:“那行!咱们把这件青铜器带走,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这可是难得的一件精品啊!”

  此话一出。

  徐束当即就不乐意了!

  “哎哎哎!两位大教授,搞什么呢?还想带走?”

  “这件东西一周内,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带走的话,想都不要想。”

  一时间,夏文当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徐老板啊,这是古董!很珍贵的老物件,就这样放在这里的话,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你是一个商人,懂得怎样保养文物吗?懂得怎样日常维护吗?”

  “再说了,这可不仅仅是一件青铜器那么简单,背后暗含的历史背景,以及代表的古代文化,那是不可估量的二位!”

  “这些可都牵扯到我们国家的古代文化组成部分!弄不好,单单这上面的一段铭文,破解之后都有可能改写历史。”

  徐束冷哼一声,完全不屑。

  当即道:“我不懂得怎样保养维护古董,但你们也不见得多么的专业。”

  “就比如,武当山金殿安装避雷针,还有沧州铁狮子。”

  说到这两处古董事故,两位大教授无话可说。

  毕竟是铁一般的事实嘛。

  然而夏文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又说道:“徐老板,话不能这么说!你说的这两件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我们的保养维护技术,早就有了新的突破。”

  “这么说吧,今晚这件青铜鼎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珍贵的古董持续遭到破坏。”

  “你要是对我们两个人有意见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给古董巡查组的安鑫安组长打电话。”

  “看看他怎么说!”

  徐束一愣。

  呦呵!

  这老登,竟然拿安鑫来压人。

  徐束不疾不徐,也没有给安鑫打电话。

  只说道:“两位教授,你们今晚来我这里看古董,肯定知道这件老物的出处。”

  “另外,这件青铜鼎背后的事情,安组长应该也给你普及过!刀口舔血的那帮土夫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也清楚。”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只要你带着这件古董出了我的超市,不用走出一百米,就会有人盯上你们。”

  “当然了,你们肯定也不是自己行动,应该也有人护送你们。”

  “但是,你们觉得护送你们的人,有土夫子凶狠吗?”

  “我告诉你们,你们前脚把东西拿走,那帮土夫子五分钟之内就会给我打电话。”

  “只要我不接,或者说他们觉察到别的异常,你们俩今晚就得被爆头!”

  “甚至能不能留全尸,也都是未知数。”

  徐束撂下话,转身坐回老板椅上,悠哉哉点了根烟。

  他就不信了,这帮文绉绉戴眼镜的老登,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很快,张勇盛表情有些纠结,明显有了退意。

  但那个夏文,依旧是不罢休的感觉!

  说道:“徐老板,我就是一个文人,不懂你们江湖上的道道。”

  “至于我带走这只青铜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另外,怎样应对那帮贼人土夫子,也是你负责的事情。”

  闻言,徐束缓缓吐了一口白烟。

  嘴角浮笑:“没错!你说对。”

  “我当然会应对,也会负责!不过……我能不能应对成功,有没有实力负责,这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我也不认识阎王爷。”

  “你……”夏文当即语塞。

  一脸恼火模样!

  一旁的张勇盛拽了拽他胳膊:“老夏,算了算了。”

  “咱们今晚就别拿走了!毕竟咱们也确实没有跟土夫子打过交道。”

  “再说了,这件青铜鼎与安组长他们办案有关系!到时候抓住贼人之后,咱们再研究也不迟。”

  夏文一脸不甘心,拧着眉:“老张,那能一样嘛!”

  “到时候古董上交,多少人盯着呢!咱们就没办法研究出一手成果了!我今天还指望着评高级职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