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温棠和顾淳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那辆车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猛地一顿,轮胎与地面摩擦出阵阵白烟,随后又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渐渐消散在夜色中的尾气。

  温棠目光追随那辆车的背影,待那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恍然回神,眉头轻轻蹙起,心中暗自疑惑,那辆车的轮廓,她太熟悉了,是靳屿年的。

  他……又发什么神经?

  乔若初呢?

  不哄吗?

  还有精力在这儿飙车?

  温棠拧着眉头,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感!

  “温棠,你怎么了?”

  顾淳见温棠一直魂不守舍,试探性询问。

  温棠回过神来,扯出一丝笑。

  “没事。”

  算了,她和那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至于他要做什么?

  爱做什么?

  那是他的自由!

  ……

  温棠的房间灯火通明,温暖的光晕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窗外被雪覆盖的小径上。

  楼下的暗影中,一道阴森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抹光亮,仿佛能穿透夜色与窗帘的阻隔,直视到温棠的一举一动。

  那人影裹挟着周身的寒意,一动不动,脸庞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眼中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不定,带着莫名的偏执与阴鸷。

  “扣扣——”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心中一凛,狐疑地皱了皱眉,轻声试探道:“是谁?”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那敲门声持续而不断地响起。

  温棠眉头一蹙。

  小心翼翼地踱步到门前,双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透过猫眼向外窥视。

  门外一片漆黑,只有走廊的灯光勉强投射出一抹昏黄的光影。

  她努力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伫立在门外,那人影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温棠,开门——”

  就在此时,靳屿年冰冷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温棠明显怔住了一下。

  靳屿年?

  大半夜的,他又抽什么疯?

  靳屿年久久没有听到温棠的回应,面上一闪不耐烦。

  “温棠——”

  靳屿年加重了声音。

  “开门——”

  “不开——”

  温棠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靳屿年的脸直接黑沉一片。

  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说什么?”

  这女人胆儿越发肥了,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拒绝他了!

  温棠躲在门后,翻了一个白眼。

  这人有毛病吧!

  “我说,不开!”温棠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靳屿年不耐烦的一脚踢在了门上,“嘭”的一声巨响,门板剧烈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塌。

  温棠吓得往后一退,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目光惊恐的望着门外的方向。

  “开门——”

  “靳屿年,你有毛病是吧!”

  踢门的声音不断响起,温棠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搞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哎呀,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

  楼上一家更是直接拉开窗户,探出头来,睡眼惺忪中带着几分怒气。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不是有病啊,发什么神经!”

  一阵阵不满的抱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拖鞋拍打地板的咚咚声和窗户被猛地推开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