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人理会他的怒吼,带着徐川就进去了,看见贺振的其他徒弟,一边喊一边跑:“大师兄,人往哪里抬。”

  “往里面。”

  “**,老子说让你们进了吗?”贺振见阻止不了,话锋一转,“往贺自行屋里抬。”

  身为大师兄的贺自行立刻苦了脸,“师父,你要不要这么记仇。”

  “你不是爱招人进来吗?就用你的房间,总不能让我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吧?”

  贺自行一阵语窒,好有道理的样子,他竟然无法反驳。

  看着这一路滴滴啦啦的血迹,贺振下意识的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贺自行,你去把地收拾了。陈三爷来找咱们麻烦,我就敲爆你的狗头。真是会给为师惹麻烦。”

  即便这样说,贺振还是迈进了大徒弟的房间。

  长达两个小时的救治,这才精疲力尽的踏出了房门。

  交代徐川的几个小弟,“看好他,别让他乱跑,这次伤的挺重,我顶多只能糊弄些伤口,将来肯定要留下很大的疤,我告诉你们几个臭小子,医药费必须给我。”

  这一次,他差点没把自己的家底掏空了,该拿的都拿出来了,本来有几个膏药是给自家闺女留着当嫁妆的。

  现在想想,就觉得特别心痛。

  “谢谢你贺大夫。”

  贺振嘴角一抽,真想给眼前这几个小混账一人一巴掌,“老子是武术师傅,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夫。”

  顶多算是个跌打损伤的师傅,硬生生被这群胡作非为的臭小子逼成了一个大夫。

  现在更厉害了,连缝伤口都会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徐川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一瞬间的恍惚。

  下一秒,房门推开,他不禁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了端着粥的贺自行走了进来。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徐川,你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吗?”

  徐川摇摇头,“抱歉,打扰了。”

  他从炕上强撑着坐了起来,“邓山他们呢?”

  “照顾了你三天三夜,早就扛不住了,这会儿功夫累的睡着了。”

  徐川点点头,“等他们醒了,我们就走,绝对不会给贺叔添麻烦的。”

  此时来查看病情的贺振冷哼了一声,“早知道就别来我家,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听老人劝,那个陈三爷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的那个江大富更不是个好人,趁早离开他们,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见他不为所动,贺振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你小子每次都不长记性,偏偏要为了江大富得罪陈三爷,现在好了,他通知了全城医院不准收你,就等着你自生自灭。”

  “可能让他失望了,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贺振气死了,“还不是老子出手的,要不然你现在就要见阎王了。”

  “谢谢贺大夫。”

  贺振粗喘了一口气,“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见他挣扎着要起身,立刻又将人按了回去,“你躺好,等病好了,再回去,想来江大富也不会那么好心来找你。”

  “谢谢贺叔。”

  “你少气我几次就行了。”

  徐川再次闭上了双眼,一颗心并未得到半点的安宁。“我和小山他们都是孤儿,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现在想脱身已经太迟了,给贺叔添麻烦了。”

  贺振再次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出了屋子。

  贺自行将粥放到他的面前,“你好好吃饭,我先出去了。”

  追着师父出去,外面的又捡了几个小师弟正在勤奋的练武,见到他们立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师父好,大师兄好。”

  贺振摆摆手,然后带着大徒弟去了后院,看着那处破烂的矮墙,眸光闪了闪。

  “师父,今天咱们俩该砌墙了。”

  “屋顶呢?”

  “昨天带着二师弟,五师弟也补了。”

  贺自行看着偌大残破的院子,心中也是凄凉无比。

  想当初,多好的家啊!

  也遭人迫害了,如今再拿回房子,物是人非了。

  好多东西都要重新补,“咱们把家补好了就把小师妹给接回来吧!”

  贺振摇摇头,“不行,再攒攒钱。”

  “师父,你是不是害怕小师妹说你自己都养不活,又收留了几个师弟?”

  贺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

  除了被再度敲断腿的那几日有些疼,到了如今敷药膏,泡药浴,金子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舒服。

  再搭配着手法按摩,每天的复健也可以坚持的更久。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转眼就迈入了1977年一月。

  某一日,秋一诺惊奇的发现,自家弟弟的脸都白了不少。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

  如今她看着金子都多了几分的俊秀,活脱脱后世女孩子喜欢的小白脸。

  清晨的阳光,金子正捧着毛巾擦脸,仿佛整个人镀了一层金光似的,朦胧中多了几分美感。

  “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阳光的折射下,秋千金的皮肤白里透红,连细小的毛孔都找不到。

  上前两步,不死心的揉搓着他的脸。

  皮肤细腻的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总之让秋一诺很是不服气。

  “你最近擦雪花膏了?”

  秋千金皱眉,“我怎么会擦那么娘们唧唧的东西。”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来也奇怪,我觉得近几日皮肤变得可光滑了,你说我也不是女生,要这么好的皮肤有什么用?”

  秋一诺怀疑这小子在凡尔赛,即便是她日日吃着灵泉水,都不如此刻金子的皮肤好。

  “姐,我咋感觉你最近皮肤不太好呢?”

  “每天都在给你熬药,我的皮肤能好才怪。”秋一诺最终只能这么理解,要不然她是真的不甘心。

  金子尴尬的笑了笑,“谁让我有一个好姐姐呢?”

  吃过早饭,方庆生又来了。

  金子狐疑,“姐,你觉不觉得方叔叔最近来咱家有点频?”

  “你觉得为什么频?”

  金子搔搔头,“是不是要走了,有点舍不得我?”

  金子的疑惑仅仅只是在嘴上,从来不过脑。

  秋一诺觉得这个弟弟没救了,哪天妈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