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城街道上,稀稀落落的百姓忐忑不安的从自家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们听到了胜利的呐喊声,但脸上却没有喜悦,更多的还是麻木或者说悲观。

  作为这座城市的原住民,他们早已习惯了战争,也习惯了被掠夺。

  至于胜利,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军爷!军爷!求求你行行好,这可是小老儿的棺材本儿,您不能抢走啊!”

  路边一家烧饼铺,一名老人死死抓着一个荷包不肯松手。

  那位军爷,一脸横肉,长得膘肥体胖,恶狠狠地一脚将老人踹到在地,夺过荷包,骂道:“老子在拼命给你们守城门,拿你点钱那是应该的!”

  周围的百姓不敢吭声,但眼中都充斥着怒火。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一个个把你们抓去坐牢。”

  军爷狰狞着脸,大声狞笑。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飞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军爷吃痛,一摸额头,竟已见血。

  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地上竟是一柄剑鞘,做工精美,上面还镶嵌着极为少见的宝石。

  当下他便立刻蹲下身子想要捡走剑鞘,可一只脚却先他一步踩了过来。

  “是谁**不长眼,连老子的……”他一边怒骂一边抬头,但刹那间,他的喉咙好似被人用双手掐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说呀,你继续说呀!”

  秦轩目光冷冽如刀,平静地盯着眼前这个城防军的军痞。

  军痞心头一颤,讪讪一笑:“您是将军,这剑鞘我可不敢拿!”

  “那他的银子你怎么就敢抢呢?”

  秦轩指了指倒在地上,不停痛哼的老人。

  军痞看出秦轩身份不同,不敢造次,但却也没把抢钱的事太放在心上,只是干笑道:“这个以往都有这个惯例,怎么神策军来了就不允许了吗?”

  听到这话,秦轩眼中杀意猛然浓烈。

  他身边,赵洛樱更是被气得俏脸发青,手中长剑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关兴胜、杜满江、宁远峰等人更是怒意勃发,恨不得当场就宰了这个军痞。

  “这北宁城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军人,才成了女真军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

  秦轩冷声道。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城防军居然可以堕落、无耻到这种地步!

  有这样的军人,北宁城如何能够不被攻破?

  “这位将军,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咱们谁不知道女真军的强大,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

  “唰……”

  一道寒光闪过,秦轩手中的利剑已经直接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对方到死都不敢相信,秦轩居然会杀他?

  “关兴胜、杜满江听令!”

  秦轩陡然怒吼,两人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末将在!”

  “即刻起,你们两个带着神策军全城抓捕,凡有违反军纪者,全部捉拿归案,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两人知道秦轩此刻已经怒极,当即领命。

  “宁远峰,你带着部分神策军抓紧战后修缮工作。”

  秦轩本不想大张旗鼓,但城防军已经腐烂到了骨子里,有这样的城防军在,哪怕是日后编入神策军,最终也只会是颗毒瘤。

  所以,他今天要借这大捷之威势,将那杆被城防军推倒了的大启军旗,重新扶起来。

  唯有如此,他日后在这北宁城才可以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才可以做到真正的民心所向。

  “神策军!他们是神策军,他们不是城防军!”

  忽然有百姓激动的大喊,然后便有越来越多人明白了过来。

  神策军之名,响彻整个大启帝国上下。

  但北宁城的百姓从未想过,这样的常胜之军有朝一日居然会来到北境。

  “我们有救了!”

  “我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神策军终于来了!”

  “……”

  百姓们不断呼喊着“神策军”这三个字,仿佛这三个字可以给他们带来最大的温暖一般。

  秦轩微微红了眼眶,一旁的赵洛樱却已经落下了眼泪。

  北宁城的百姓过的太苦了!

  一刻钟后,秦轩带着赵洛樱来到了北宁城府衙。

  出奇的是,这里并没被女真军荼毒,只是看着这高门阔院的府衙,秦轩就觉得一阵讽刺。

  “我是朝廷重臣,你们不能抓我!”

  刚到大厅,北宁城知府吴仁的叫喊声就已经传了过来。

  “楚王殿下,微臣是冤枉的,微臣没有勾结女真国啊!”

  吴仁心一见秦轩,当即就嚎啕喊冤。

  “你冤不冤枉,等会就知道了。”

  秦轩冷冷一笑,然后朝着赵洛樱点点头。

  后者当即拍了拍手,随后另一队神策军就压着一大批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些人,吴仁心瞬间瘫坐在地。

  “我们悍死不为的在与女真军人厮杀,可结果你、你的师爷、主簿,甚至是捕头,竟和这些商人在青楼里白日宣**,你说你是冤枉的?”

  秦轩强压着怒火,但脸上的狰狞宛如要吃人一般。

  赤樱军在攻打下北城门后,赵洛樱便派出了一部分骑兵进程搜捕四散逃跑的女真军人。

  结果其中一支赤樱军为了抓人,误打误撞冲进了一家青楼,然后便看到了如此离奇的一幕。

  堂堂知府,城门被破不知守城,援军前来,不知配合,难怪北宁城的百姓一直生活在水生活热之中。

  “楚王殿下,小的是被逼的啊!”

  一个中年男子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大声道:“我不过是个商人,哪里接触得到女真国的军人?”

  “都是这吴知府出的主意,说让我们全城的富商都出一笔保护费给屠兰,就可以得到保护。”

  听到这话,秦轩狠狠一脚踹在吴仁心的脸上。

  后者当即一声惨叫,鲜血直流。

  吴仁心眼见如此,竟突然变得狰狞:“我是一城之主,是知府,是三品大员,哪怕我有罪,也轮不到你楚王来定罪!”

  “死到临头,还敢执迷不悟。”

  秦轩怒极反笑:“来人,先给我打断他的两条腿。”

  “我看谁敢?我可是……”

  吴仁心还想摆官威,可神策军又岂是那种畏权之辈?

  只见两名神策军当即将吴仁心按倒在地,而后另一名神策军举起粗入手臂的木棍,当即狠狠打了下去。

  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更是让一众被抓来的**污吏和富商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