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舟卖爹那叫一个麻溜。

  他把他爹、二叔、三叔的老底儿都给抖搂了出来!

  还把他家好几处藏钱的地方告诉了衙内。

  这下可好,衙内自然不会放过三处盐商宝藏的线索。

  东西一到手,他就立刻让人把谢兰舟的衣服扒光,然后套在一个和谢兰舟差不多高,脸被鞭子抽得稀烂的尸体上。

  接着让狱卒把尸体抬出去,还不忘叮嘱:“就说你们头儿看他长得太俊,心生嫉妒,把他的脸给抽花啦!”

  “再说是他不小心得罪了惹不起的贵人,要把他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那假扮狱卒的暗卫连忙拱手应下,赶紧叫人把尸体抬了出去。

  谢兰舟听了,吓得直咽口水,嘴唇颤抖着问:“碎……碎尸万段喂狗?”

  衙内点点头:“不然嘞?”

  他的人准备了半扇猪,回头剁给齐王的人看,尸体是在乱葬岗找的,到时候给人弄副棺材好好埋了。

  再找人超度一下,多给他烧点儿纸钱。

  也算是感谢他帮忙。

  谢兰舟吓软了身子。

  看方永璋的眼神也变了,这纨绔,狠起来不是人啊!

  衙内也不放他,只是让人给他换个干净的牢房,请了云大夫来给他治伤。

  现在是不可能把他放出来的。

  完事儿再说吧!

  衙内让人赶紧把线索飞鸽传书给皇帝,去人太慢,马跑不过鸽子。

  至于许诺谢兰舟的条件……鸽子背不动,回头等他见到皇帝再说吧!

  飞鸽传书之后,他忽然有个想法。

  鹰会不会更快?

  喔豁,他想要鹰,特别特别想要鹰!

  于是,又给皇帝写了个纸条儿:陛下,我想要鹰!

  让暗卫继续飞鸽传书。

  反正鸽子养得多,皇帝让人给他送了几十只过来呢,都养在庄子上。

  过了一会儿,他再度写了一张纸条:陛下,别忘了给我个训鹰的人。

  暗卫:……

  我严重怀疑你在玩儿我!

  鸽子:……

  我严重怀疑你在玩儿鸟!

  衙内把飞鸽传书送出去,马不停蹄带人连夜包围谢家,谢家别院,谢家庄子。

  抄家抓人,利索得很。

  这晚上,衙内忙了一个通宵,贺胖子等人都被抓了壮丁,清点财物。

  当然,银票什么的,衙内有第一手情报,薅了二十万两藏起来,四十五万两明面上的是光明正大拿走的。

  嘿嘿,六十五万两!

  爽歪歪!

  哎呀,难怪前朝让出去半臂江山,就靠着南边儿的一片儿地方,富富裕裕地活了一两百两年呢!

  江南的富商,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家资上百万两!

  嗯,上百万两的好像在江南府只算是一般富裕。

  美滋滋啊!

  他就喜欢干抄家的活儿。

  衙内还提醒贺胖子:“搞个价值几万两的东西回头卖了,回头手上人齐了,不能只靠着朝廷拨的那点儿军饷!”

  贺胖子摆手:“知道知道,搞够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的东西,我就收手!”

  没毛病啊!

  几万两嘛!

  不满十万两嘛!

  衙内:“……”

  娘希匹的,他这都是些啥兄弟!

  衙内还是心疼易老先生的,晚上没耽误他老人家,第二天开衙了,才提溜着早餐去找他。

  他是个孝顺师长的。

  等易老先生把早饭吃完了,还夸赞了几句他买的馄饨,衙内这才把头天晚上突击审查出来的一切交给他。

  易老先生:“!!!!”

  我吃进去的,现在吐给你成不成?

  祖宗!

  “你……你……实证都没有,你怎么敢去抄家的?”

  “就凭借谢兰舟的几句话?”

  “你就不怕啥也搜不着,冤枉好人?”

  衙内耸耸肩:“我一条陛下的走狗,又不当清官,我管那些干啥!”

  “实在是没证据,现编几个给扣上去就是了,多大的事儿啊!”

  易老先生闻言差点儿没闭过气去,他低头四下找东西。

  没找到趁手的,于是干脆脱了鞋在值房追着衙内打,打死他算求!

  打死他世上就少了个奸佞!

  啊啊啊啊!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混不吝!

  简直了嘿!

  衙内猴儿似的跳来跳去:“打不着,打不着!”

  给易老先生气得哟……

  追累了,扶着书柜使劲儿喘气。

  衙内就坐上了他的椅子,撇嘴:“先生,您身体不行啊!”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老先生把鞋朝他面门砸去。

  衙内一偏头就躲过去了,他弯腰捡起老先生的鞋,嫌弃地举得很远,偏开头:“您老不洗脚的吗?”

  “这么臭!”

  “赶明儿给您送连三百双鞋袜子,天天换新的!”

  老先生翻白眼儿,接过他递来的鞋子往脚上套。

  衙内搀扶他:“您也是,跟您开个玩笑,您的气性居然这么大!”

  “谢兰舟那瘪犊子玩意儿勾结齐王!”

  “您说谢家该不该抄?”

  “这她**是谋逆欺君!”

  “再说了,我也查到了实证,人也给您抓回来了,接下来可没我啥事儿了啊!”

  “他勾结的是齐王这件事儿,您当不知道,咱们不掺和皇家父子的事儿!”

  易老先生瞪他瞪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放屁!

  你这叫不掺和?

  老子早晚有一天要被你给连累死!

  夭寿喔!

  他咋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衙内说走就走,他困了。

  老头儿把他喊回去:“你就这么走了?”

  “抄家的差事你干?”

  “受累的差事我一个人来?”

  衙内停步:“那我这就派人去把我爹扛来!他真是太过分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是想累死您啊!”

  “等他来了,您把活儿都扔给他!”

  “让他干,您在一旁听小曲儿!”

  (方远堂:我可谢谢您嘞,我滴好大儿!)

  老头儿冷笑。

  看着他不说话。

  衙内无奈,只好掏银票:“两万两,不能再多了,我这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搞的!”

  老头儿还是只冷笑不说话,衙内咬牙:“四万两,您要是还嫌少,就把我逐出师门吧!”

  老头儿这才收了银票,不耐烦地摆手:“滚吧!”

  从这种人家搞出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啊!

  他又不是搜刮的百姓!

  他这辈子最看不上搜刮民脂民膏的人,有本事像他徒弟似的去搞奸商啊!

  搞恶迹斑斑,罪孽深重的有钱人啊!

  衙内打着哈欠回家,在外院儿洗澡换衣服,然后直奔后院儿,翘起的唇角差点儿没裂到耳朵上。

  “娘子!”

  “我又赚钱了!”

  “六十一万两!”

  “昨晚连夜抄了谢家……给了先生四万两,这些全给你!”

  舒春华:“……”

  六十一万两!

  酒楼要做几年生意才能赚这么多钱啊!

  不是,这一路,他们家发财的路子是越跑越偏了啊!

  婆婆靠意外之财。

  相公靠黑吃黑!

  抄山匪窝子,抄**……正宗黑吃黑啊!

  “你真棒!”

  “可用了早膳?不然我下厨去给你煮碗面。”

  六十一万两银子,她能给他煮一辈子的面!

  衙内拉住她:“我吃过了,你别忙活,搂我睡会儿就行了!”

  舒春华立刻答应。

  她相公,长得好看,知道往家里拿钱,还好哄容易满足。

  是老天爷觉得她太苦了,这辈子才赏给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