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之前买了有房子。

  舒春华提前让人来府城收拾好了,她和周氏直接入住就是了。

  住下来休息了两日,舒春华就命人将方永璋接来。

  要把府城闹个天翻地覆,没有衙内可不行!

  另外,安顿下来之后,还得和婆母去侯知府府上递帖子,要去拜访知府夫人温氏。

  温氏接到帖子的时候,身边有几个女客。

  “方周氏?”她打开帖子看,随口念了出来。

  “夫人,方周氏是谁啊?我们府城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怎么就把帖子送到您面前来了?”

  温氏将帖子轻飘飘地扔给丫鬟,鄙夷道:“不过是个县令的夫人,平日是走不到我的面前的!”

  “不过啊,她运气好,得了个宜人的诰命。”

  她一说这个,周围的人就对上人物了。

  谭通判的夫人田氏鄙夷道:“原来是她!”

  “她啊,就是个商户女,在清江县很是上不得台面。”

  “在清江县,可是个有名的棒槌呢!”她的一个妹妹嫁进了穆家,和穆家是姻亲,知道周氏的事儿就多一点!

  众人一听,连忙八卦打听:“快说说,她是如何个棒槌法?”

  田氏就把她听来的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温氏也笑得不行。

  笑够了她就道:“让她后天早上过来请安吧。”

  婆子得令退了下去,温氏又对其她几人道:“你们到时候想来瞧瞧热闹就来!”

  田氏道:“那我们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对对对对,那天我可得早点儿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伺候夫人梳妆呢!”

  “现成的笑话送上门来,肯定是要来看看的啊!多谢夫人给我们这个机会!”

  “哈哈哈哈哈!”

  “哎呀,说起来她这个诰命啊,也是她儿子舍了一身剐,用命给她换来的!”

  “她那个儿子也上不得台面,是个天阉不说,还爱吃喝嫖赌!”

  “跟着教书先生去了趟京城访友,就输了十几万两银子出去,还不起印子钱,就跑去告御状。”

  “御状是那么好告的么?得先滚钉板!”

  众人听田氏这么一说,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滚钉板啊,那是要人命啊!

  田氏满脸的讥讽:“烂人命长,谁知竟让他活了下来,还把状给告了!听说差点儿死在金銮殿上,皇上让太医把他给救下来了!

  结果,这事儿闹大了,害得好些大人被抄家砍头,他反倒是成了有功之人……你们说这事儿气人不气人吧!

  周氏的这个儿子,我看就是个扫把星,谁沾谁倒霉!”

  “哎,你们说,他是个天阉,成天吃喝嫖赌,他怎么嫖啊?”同知夫人林氏掩唇促狭地笑了起来。

  田氏冷哼:“能嫖啥?嫖男人弄他呗!”

  她说完,屋里的笑声就爆了。

  温氏抄起手上的扇子就笑着打她:“要死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这话也能出口!”

  田氏没躲,只笑道:“夫人您饶我这一回,以后我再不说了!”

  “我也是见这屋里没有姑娘家,才敢说的!”

  一瞬间,屋里的欢声笑语不断。

  都很期待后天给周氏好看呢,看看她能闹什么样的笑话。

  周氏听送帖子回来的婆子说知府夫人后天上午让她去请安,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她位卑,理所应当。

  但舒春华就知道,这知府夫人的态度摆明了没将周氏放在眼中。

  倘若她对周氏有半分尊重,就不会让周氏去请安,而会让人传话请周氏后天去陪她说说话。

  但舒春华不动声色。

  陪着周氏挑选起了后天要穿的衣裳,要戴的首饰。

  这次从京城回来,她带了不少好东西,衣服首饰都是府城没有的款式。

  特别有几样首饰还是宫里出来的,是贵妃娘娘赏的,不逾制,可以戴。

  “那日,娘就戴贵妃娘娘赏的这支凤钗。”舒春华把凤钗给周氏挑出来。

  周氏很满意,她其实也打算把宫里的首饰带出来显摆。

  “那你呢?”

  舒春华:“我也戴凤钗,跟娘戴一样的!”

  “走出去咱们看起来就像是姐妹!”

  周氏笑着说:“好,你也戴凤钗,反正娘娘也不止赏了一支!”她爱不释手地把两只凤钗拿在手里看:“哎呀,要说还得是宫里的手艺,民间可是见不着的!”

  “贵妃娘娘是个好人!”

  舒春华轻笑着颔首:“是呢!”

  “贵妃娘娘人很好,人美心善!”

  她的性子,跟婆母应该是能处到一块儿去的!

  “等去过了知府府上,过几日咱们就办个赏花宴,宴请一下府城官员们的女眷。”

  “府里的花草都给芍药管着,她可是在宫里养护花草的,让她这几日到处去看看,采买一批回来!”

  “也把咱们府上装点得花团锦簇的才好呢!”

  周氏:“听你的,你钱够不够?不够娘再给你两万两!”

  舒春华笑眯眯:“好啊,谢谢娘!”

  周氏:“不够你开口,娘啊,除了钱多,就没别的了!”

  舒春华搂着她的胳膊:“胡说,我婆母温柔贤淑善良美丽,怎么就没别的了?”

  这马屁,把周氏拍得极其舒坦。

  衙内是晚间到的,还没赶上吃晚饭。

  去见过周氏之后就匆匆跑去找他娘子,舒春华让他去洗澡,她去小厨房给他煮面。

  吃面的时候,衙内就跟舒春华嘚吧嘚工地上的事儿。

  “那些账目有猫腻,不过还好我爹盯得紧,猫腻不大!”

  舒春华幽幽地道:“他们已经从爹这里坑走了十万两,账面上自然干净。”

  “他们那些人捏着材料的货源,不管做不做手脚,都是他们赚,只是钱多钱少而已!”

  “我想着,公爹那十万两可不能让他们就那么轻易地坑了去!”

  “咱们得坑回来!”

  一听坑人,衙内瞬间来了精神:“你说,咋坑?”

  舒春华轻笑道:“回头你先去外头浪荡几天,该赌就赌!”

  “几个赌场都去晃一晃,一个赌场输个几千两银子,人家问起你来府城干啥,你就说公爹不放心修运河的材料,让你来采买一批。

  而且,你已经采买好了差不多五六万两银子的材料了!”

  “咱们啊,像京城那样,下饵钓鱼,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