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卿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你的傻,和我是否打你,有什么关系?”

  谢衡之:“……娘,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安云卿没好气地再赏了他一巴掌:“你以为,要不是亲生的,你这么傻,我还会留到现在?”

  谢衡之:“……”

  果然是亲娘,扎心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

  才这样想着,就见安云卿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衡之,娘知道,你二十岁了,有些事情,是该急了,但你先别急。”

  谢衡之一脸迷惑:“娘,什么该急,先别急的,您想说什么?”

  安云卿一言难尽:“曦月公主最近可有和你联系?”

  “上次去隔壁的时候,见到过她。”

  谢衡之有些不解:“娘,你为什么会提起曦月公主?”

  安云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你对曦月公主是什么感觉?”

  谢衡之一愣,随即脑海之中便浮现出,那张在他的记忆中,总是绯红着的俏脸来。

  似乎,他每次见到曦月公主。

  对方都总是羞红着一张小脸,低着头,温声细语的,让人……下意识地就心生怜爱。

  心生怜爱……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之中闪过。

  谢衡之便觉心头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他……他怎么敢对曦月公主起什么怜爱之心的?

  那可是公主殿下啊!

  安云卿看着谢衡之的脸色来回变换,哪里还猜不出他的心思。

  当下开口说道:“看来,你心里也清楚一些事情了。”

  “娘……”

  谢衡之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开口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的。”

  且不说如今的郡主府,根本不够资格让公主下嫁。

  就算公主愿意,他谢衡之,也不愿意当驸**。

  如今的郡主府,不过是靠着谢知蕴要成为宸王妃这一点,才堪堪在京城之中立足。

  但这终究还是会被人诟病是靠着裙带关系。

  他谢衡之堂堂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如果他当了驸马,从今以后不能再上战场建功立业。

  而是需要靠着哄公主开心,才得以立足。

  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所以……曦月公主,从此只能敬而远之才是。

  安云卿听到谢衡之说不可能,当即一愣。

  开口说道:“你对曦月公主……”

  “娘,曦月公主于我而言,是君臣之别,并无其他,也不能有其他。”

  安云卿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他坚定的目光后,便不再多言。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她这个做娘亲的,只需要做好孩子最坚定的后盾便好。

  不宜太过干涉才是。

  第二天。

  为北辰国来使举办的晚宴在御花园中举行。

  有了东秦帝的安排,谢知蕴直接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夜景宸的身边。

  倒是正好堵了外人非议他们马上就要成亲,却依旧见面的话语。

  只要不是**,都可以看出,东秦帝对于谢知蕴这个儿媳妇的偏爱。

  谁还会在这上面,去惹恼一国之君。

  末席之处。

  季家父子三人,坐在了极不显眼的位置。

  神色尴尬地看着四方。

  这种宴席,换做以往,他们虽然不是在靠前的一部分位置,却也不至于沦落到末席之处。

  然而,现在季家,已经被削了爵位。

  如果不是因为北辰国的来使,正是谢雨薇。

  怕是今日这个宴席,都没有他们三人的位置了。

  “庭砚,你确定,那北辰国的郡主,是谢雨薇?”

  季连忠又一次确定道。

  虽然在来之前,季庭砚已经和季连忠再三保证过了。

  可就像季庭砚说的,他当时看到的北辰国郡主,可是蒙着面纱的。

  万一认错了,那可就空欢喜一场了。

  “父亲,你放心吧!我不会认错的。”季庭砚连忙答应道。

  要不是因为他这样对季连忠说,今日的晚宴,季连忠也不可能带他来。

  谢雨薇,真的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只有抓住了她,他才有重新翻身的机会。

  “不会认错就好。”

  季连忠心中其实也很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如果这北辰国郡主真的是谢雨薇。

  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和季庭砚相认。

  这样,季家这个已经注定废了的儿子,正好可以当做棋子来和北辰国联姻。

  有了这一层联姻的功劳,东秦帝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对季家太差。

  以后,再由季庭远来建功立业,如此一来,便可以保障季家至少再辉煌几十年。????????想到这里,季连忠又连忙叮嘱季庭砚:“庭砚,回头你一定要好好哄一哄谢雨薇,毕竟如今她的身份不一样了。”

  “听说这一次,皇上可是有意让五皇子和她联姻的,你最好能够说服她,让她选择和你联姻才行。”

  听季连忠这么说,季庭砚心中一紧。

  有些不敢相信,低声说道:“这……她的肚子里可是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皇上怎么可能让五皇子和她联姻?这皇室血脉,岂能混淆?”

  闻言,季连忠轻嗤一声,也是放低了声音,开口道:“你以为,就算这位北辰国郡主,不是谢雨薇,皇上就能够让她和五皇子生下子嗣了吗?”

  “别忘记了,我们东秦国和北辰国,可是连连打了几十年的战。”

  “两国之间,早已经有着浓得化不开的血海深仇。”

  “这些年来,我们东秦国死在北辰国的将士有多少?”

  “北辰国死在我们东秦国之人手中的将士又有多少?”

  “所谓联姻,也就只有你这个**才会相信了!”

  季连忠能够这么耐心地和季庭砚分析这些,也不过是要安抚他的心,让他能够有信心去争取和北辰国联姻罢了。

  说到底,季庭砚于他而言,早已经是一颗废棋。

  现在,不过是让这颗废棋发挥最后一点作用罢了。

  不管联姻是否成功,季庭砚都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即便联姻成功,也不过是为季庭远以后的朝堂之路,稍稍添一块砖罢了。

  “父亲教训的是,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让谢雨薇选择和我联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