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能够化形后,闫禾反倒是不太好意思跟凤宴睡在一块儿了。

  不是因为害羞。

  就是总觉得,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尤其是两人见面了以后。

  更是有种偷偷摸摸把人“睡了”的错觉。

  所以晚上的时候,经常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过去。

  今天也是如此。

  刚一被放下来,暗二就把手中拎着的东西也一并放到她面前。

  阵阵的飘香蜂拥而至。

  闫禾趴在软榻上,眼睛盯着桌面上的东西。

  忍了忍。

  最后还是起身,伸出爪子碰了一下。

  却没有碰还未打开的那几袋零嘴。

  而是翻开了凤宴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一袋桃花酥。

  原本以为他会丢掉呢,没想到还带回来了。

  狐狸的爪子不比人的手,又不能直接抓。

  闫禾只好用肉垫小心扒拉了一块出来,眼看就要成功了。

  一只手从头顶伸了过来,直接把油纸给拎了起来。

  好不容易快成功了,粉粉嫩嫩,比狐狸肉垫还可爱的桃花酥又滚了回去。

  “嘤!”

  闫禾控诉地抬头。

  男人非但没有还给她,还把其他的也一并拎走,放在了好处。

  让她碰不到。

  “嘤嘤!”

  见他不为所动。

  闫禾翻了个身,直接背对他侧躺了下去。

  不想说话。

  一动不动的。

  只有在听到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尾巴轻轻扫了一下。

  又不动了。

  白白圆圆的一团,也不知这段时间如何养的。

  竟然胖了那么多。

  从头到尾,除了脖子有些凹陷外,几乎是一样的宽度。

  却越发的可爱了。

  连圆滚滚的后脑勺都似乎在表达着生气。

  脚步在软榻前停下。

  长长的尾巴又甩了一下,大概是想到自己还在生着气。

  马上又收回去,还用一条腿压着。

  “......”

  闫禾等啊等,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耐不住好奇。

  下意识想要转头。

  一只温热的手就贴了上来,在她的肚子上轻轻**。

  “再吃要积食了。”

  “嘤嘤~”

  “若是不舒服,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哼~”

  闫禾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对于说她哭鼻子这样的事情非常不满。

  她才不会哭鼻子。

  心里这么想着。

  身体却不自觉地挪了挪,把圆滚滚的肚皮往男人的方向送了送。

  两只爪子抱着他的手臂。

  被揉舒服了,就开始昏昏欲睡。

  眼皮越来越重。

  神志开始涣散之际,一道湿润的触感贴了过来,在眼皮上一触即离。

  “......”

  闫禾瞬间清醒了一点。

  睁开眼睛。

  就见他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倾身冲自己笑了笑。

  明明是那样清冷的人,却会温柔的**她的额头。

  “睡吧。”

  “......”

  等人走开了,她眨了眨眼,觉得在小宠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铲屎官还挺喜欢她的。

  喜欢自己养的小狐狸也没有错。

  抱抱应该的,亲亲更是应该的。

  毕竟她也觉得这身还挺可爱。

  只是想归想。

  原本白色的绒毛却一点点的染上了粉色。

  “嘤~”

  闫禾翻了个身,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被褥上。

  感觉心跳快得要蹦出来了。

  铲屎官把她当娃养,她却对铲屎官有非分之想。

  是只坏狐狸。

  挪了挪身体,看向桌面上给自己买的麻绳制的小圆球。

  闫禾盯着盯着。

  再次起身,扒拉了一个给抱进了怀里。

  两只腿下意识想要轻踹,却在空中蹬了两下都碰不到。

  只好抱着又翻了个身。

  然后没抱住,球滚了。

  她伸出爪子勾了勾,没够着,又转身重新拿了一个。

  原本安静的室内时不时的就响起一阵咕噜声。

  ............................

  等凤宴洗漱出来,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球。

  滚得到处都是。

  至于罪魁祸首,已经抱着最后一个没有逃脱的睡着了。

  轻声把一地的球都给捡起来放好。

  才在软榻上坐下。

  圆乎乎的,但是很小一只,不过一眼便能把整只团子都看完。

  睡着的时候倒是乖巧得不行。

  就这么定定地坐了半晌。

  才把两只爪子中间的球给拿开。

  小白团微微一动,连在睡梦中都像是有所感知般。

  翻了个身就直接挪到了他身边来。

  凤宴倾身,小心把圆滚滚的身体给接到了手里。

  起身的时候,还轻轻掂了掂。

  确实是比刚来的时候要重了许多。

  小狐狸在床上睡习惯了,能够清楚地分辨出他的气味。

  不过刚放下。

  它便已经迷迷糊糊得自己往被子里钻了。

  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鼓包。

  等他躺下,分明未醒,又能精准地钻进他的怀里。

  凤宴半敛着眸,把怀里的小暖炉给搂紧了些。

  盯着瞧了许久,才灭了灯歇下。

  闫禾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但是即便是熟睡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被移了位置。

  凤宴的怀抱令她安心。

  然后夜里再次醒了。

  从小皇帝说到吊坠一事,她心里隐隐约约的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突然清醒的时候。

  眼前迷蒙一片,男人的胸膛规律地起伏着。

  独自发了会儿愣。

  下意识想抬起爪子往脖子上抓。

  可惜腿实在短,而且怕把人吵醒,她实在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她抬头,朝熟睡中的脸看了眼。

  确保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才慢吞吞的,一点一点的从他怀里退出来。

  中途他呼吸变动了。

  闫禾马上停止动作,僵硬着身体顿了许久。

  等再次确认他不会醒,才慢慢退出来。

  或许是她平时睡得不安分,夜里翻来覆去动多了。

  凤宴早就已经习惯。

  没有被吵醒。

  闫禾靠着床,缩在角落里。

  借着一点点光亮,把挂在脖子上的吊坠给抬了起来。

  质地通透,白而温润。

  她之前只觉得这玉坠的形状居然能与小狐狸的肉垫相同,技艺着实精湛。

  如今再仔细观摩一番,才发现上头隐隐散发着属于凤宴的气息。

  眉头轻蹙。

  有些不确定地耸动着鼻子,凑近闻了闻。

  她之前只以为是与凤宴待久了。

  现在瞧着,最里面似乎有一抹红色,在昏暗中,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晰。

  怎么像是有一滴血被凝固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