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书院骂破了天,但大门紧闭,竟是无一人出来迎战?

  这气的司马长空暴跳如雷。

  然而此时藏书阁内。

  白须老者“礼悦”和黑衣老者“尚贤”陪伴宁缺左右,热情介绍历代圣贤在书中感悟到的术式。

  宁缺震惊,“术式竟是从书中所得?”

  礼悦副院长扶须颔首道,“是啊,历代云麓书院大院长,皆是顶级练气师。”

  “为了得到一缕术式,甚至付出了几十年的心血。”

  尚贤副院长笑哈哈道,“我云麓书院术式如海,却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其中黄级术式,是一些寻常杂耍,总共有上千种。”

  “玄级术式一千五百七十二种。”

  “地级十二种。”

  “而天级嘛,那里唯有大院长可以入内一观,即便是我二人也不行啊。”

  “所以我所能挑选的最高权限,只有地阶?”

  “不不不,”礼悦副院长认真道,“宁缺啊,我劝你最好选择玄级术式。”

  “这地级术式,绝非寻常人能参悟的。”

  “我二人即便是人到了暮年,分别掌握的地阶术式,如今也只是观山是山的境界。”

  术式的掌握,分为三个状态。

  观山是山,观山不是山,观山依然是山。

  宁缺惊讶,“那是地级大成的意思?”

  两位副院长汗颜,皆是尴尬咳嗽。

  “咳咳咳,第一种。”

  宁缺道,“我还是想选择地级看看。”

  “也可以,不过地级你只能看一本啊,若是玄级,其实你至少可以看三本。”

  “无妨。”

  随后宁缺来到了第七层楼,前方赫然竖立着十二本术式古籍。

  虽然摆放简单,四周尚无机关。

  但古往今来,无一人能够从藏书阁带走一本。

  为何?

  因为云麓书院,第一高手,当今老院长“知礼”镇守在此。

  若真有盗贼闯入,估计还没有靠近藏书阁半步,便是天火垂落,将其焚烧成灰烬了。

  “你选择吧。”

  宁缺一一观摩。

  第一步名为“山鬼迷踪步。”

  乃是一种日行千里的步伐术式。

  宁缺不太该喜欢。

  随后又看了看其他的。

  “大浮屠!”

  一种强而有力的大范围杀伤术式。

  但是宁缺看了看简介。

  丫的后摇太大了,这一旦释放就得休息一天半月。

  他不练。

  一步一步看下去,竟是无一本满意。

  直到来到最后一本,宁缺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本残缺漆黑的古籍,整体由牛皮包裹。

  “天玄三火!”

  宁缺去拿,可是却被礼悦副院长拉住了。

  “这天玄三火你就别练了,跟你无缘。”

  “为何?”

  “想要参悟天玄三火术式,这对气的要求极高。”

  “我等寻常练气师,即便是领悟再强,可气达不到特殊要求,也无法修炼啊。”

  “这有何要求啊?”宁缺好奇。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这天玄三火术式,已经过去五千年了,也只有一人修炼过。”

  “是啊,其实天玄三火乃是天级术式,但因为对气要求极高,最终降级到了地级。”

  “若是当真有人能够练成,那就是恐怖如斯了。”

  “我就要它,”宁缺笃定,自己老**气绝对可以。

  二人见劝不动,索性也不劝了。

  “宁缺,这术式按照规矩,只能在藏书阁观摩,不可外带哈,要不你先看着?”

  宁缺感谢,随后一人便是原地开始认真观摩。

  藏书阁外,有孺子前来禀告。

  “礼悦副院长,门外来了司天监的人,现在已经闯进来了。”

  “他们说要找宁缺。”

  礼悦和尚贤互相对视一眼,当即衣袖一紧,双袖生风,踏空而去。

  “现在宁缺乃是我云麓书院上等客卿,何等尊贵,去了他司天监,整日吃灰土,岂不是暴殄天物?”

  当即两大副院长途中撞见了司天监长司马长空。

  双方年轻时候,皆是庙堂同僚,互相不对付。

  如今因为宁缺碰面,二话没说,撩起衣袖就开始原地扯头发。

  此事闹的很大,甚至见了血。

  直到天亮,双方纷纷闹到了朝中。

  大夏女帝透过屏风看向下方三位鼻青脸肿老人,不怒自威。

  “你三位老人,好歹也是我大夏元老级人物,竟是在各自学生,下属面前打架。”

  “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我大夏王朝。”

  “你们到底所为何事?”

  司天监张指着云麓书院两位副院长,脸红脖子粗道,“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白衣老驴,竟敢抢走宁缺。”

  “陛下,还请你给他二人赐死,而且是赐死一万遍。”

  “嘿,死妈长空,宁缺自愿到我云麓书院停留,那是因为我云麓书院圣贤光辉让他敬佩,要赐死也是赐死你这个老**。”

  “尚贤老儿,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叫司马长空,不叫死妈长空。”

  “我就叫你死妈长空怎么了,死妈长空,司马长空。”

  “够了,简直就是胡闹,”大夏女帝震怒。

  顿时双方缩着脖子,眼神怯怯。

  “你们皆为司天监和云麓书院代表,如今这般失态,着实让外人看了笑话。”

  “传司天老监长和云麓书院大院长过来,各自把他们给我领回去,严加管教。”

  很快门外两名百岁老人出现。

  云麓书院童颜鹤发的大院长“知礼”以及司天老监长被人推着轮椅进来,形如枯槁,面色灰白。

  随后双方各自将自己的人带了回去。

  龙城外,两位百岁老人各自教训下面的人不是。

  这一边,云麓书院大院长指着自己的学生道,“礼悦,尚贤,你二人当真是胡闹,为了一个区区诗集,竟是闹得如此难堪。”

  “难怪你二人如今还是观山是山,心境如此浮躁,他日如何代替我的位置,管理云麓书院?”

  礼悦扶住肿胀的半边脸,委屈道,“老师,那诗集当真难得,虽然是残诗,可!称之为绝唱啊,我等或许能够从这诗中,突破自身呢?”

  “心境都不稳,妄图一步登天,我看你们是疯了。”

  “拿出来,”一袭白衣的老院长伸手。

  “拿什么啊?”礼悦装糊涂。

  “你说拿什么?”

  礼悦依依不舍从乾坤袖取出宁缺的诗集,放在了老院长的手中。

  “回去,禁闭三天,下一次若是再给陛下添麻烦,我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

  半个时辰后。

  云麓书院,云间中听潮楼。

  百岁老人紧闭窗户,时不时传出一句“妙啊,妙不可言,此等好诗堪称圣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