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

  傅寒枫看了眼,是大头。

  “傅哥,现在公司如日中天,你现在身价飙升啊!

  要是是明面上的公司,你恐怕要上榜福布斯…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丫上哪一下子搞那么多钱来投资?

  还拉了S国大名鼎鼎的汉姆入伙,真不愧是傅哥,我和李茂真他娘赌对了!”

  傅寒枫微抿下唇,语气漫不经心,

  “这些你少管。”

  那边又问,“我说傅哥,你啥时候过来啊?

  这边简直是天堂,比国内好玩多了,美女如云,还不受法律限制…”

  “再说。”

  傅寒枫直接掐断电话,然后把自己手上的卡交给傅婷美,

  “婷美拿去随便刷,带着妈去散散心,该买就买,别心疼。”

  傅婷美低着头,依旧还沉浸在悲伤中。

  傅寒枫走过去,紧紧抱住她和王淑芳,

  “没事,傅家还有我,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受任何委屈。”

  傅婷美抬着满是水花的眼看向他,

  “哥,这卡…”

  “够你买下半个A城。”

  傅婷美嘴巴微张,还要说话,他又道:

  “给家里请一个保姆一个护工,过两天把辛青颖接回去住。”

  就在傅婷美拧着眉,王淑芳站直了要开骂的时候。

  病房门被几个混混打扮的青年拉开。

  他们一见傅寒枫就连连鞠躬,显得十分尊敬。

  “傅哥,嫂子找到了,她也在这家医院,不过还在昏迷,没醒过来。”

  “嗯。”

  傅寒枫点点头,拿出另一张卡递给他们,

  “你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最近多玩几天。”

  混混青年们接过,又是连连鞠躬,退出了病房。

  傅寒枫重新走到母亲和妹妹身边,

  “妈,我之所以不和辛青颖离婚,只是为了拴着她,好让她为爸的死付出代价。”

  沐雨琴肉眼可见地松一口气。

  不过,只要想起傅寒枫为那个**人奋不顾身跳海的画面。

  她的心就妒忌得厉害。

  爱得那么深,傅大哥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吗?

  这时,护士推开门,有些急切,

  “傅爱雨的情况稳定了许多,但这种病是先天性的,等孩子再大点,最好还是进行换肾手术保险些,

  你们最好尽快寻找匹配的肾源吧。”

  傅寒枫想都没想,对护士说,“检测一下我太太的肾是否匹配吧。”

  护士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这种事需要征询她本人的意见。”

  傅寒枫嘴角荡起淡淡的弧度,

  “我是她唯一的家属,有我的签字就可以。”

  沐雨琴在旁边看着,觉得傅寒枫对那个**人还有感情的想法被消除。

  傅大哥不过是想要折磨那个**人为自己出气而已。

  只是有些奇怪。

  参加宴会前的傅家还穷困潦倒的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怎么今天的傅寒枫像个暴发户似的,出手阔绰的不得了?

  难不成…

  宴会厅里另外失踪的三副顶级货是他偷的?

  可那时候他明明落海了…

  傅寒枫身子一晃,头皮像是被收紧的橡皮筋所勒住。

  他呼吸急促,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名在海里游向自己,却又看不清脸的女人。

  傅婷美和王淑芳忙扶住他。

  傅寒枫视线下移,定格在沐雨琴穿着牛仔裤的腿部上。

  如果真的是小雨救了他,那小雨的腿上应该有伤才是。

  可她却好端端地站着。

  难道救他的人是辛青颖?

  …

  辛青颖还在昏迷。

  她的意识就像是被遗忘在了深邃的黑洞里。

  除了不间断的梦,她总是会回想起海里面,紧抓住自己想往上游的傅寒枫。

  明明恐海症那么严重…

  这六年间,他让她心动的,一直都是他千千万次的奋不顾身,以及不计后果的保护。

  她承认,想那么快就不爱傅寒枫,真的很难。

  “呜呜呜…辛姐,都半个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隐隐约约间,她听见了沫沫的哭声。

  辛青颖想睁开眼,可努力了几次,都是徒劳。

  只是病房里的一切,她倒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沫沫还在哭,好久好久…

  如果能动,辛青颖恨不得把她拎出去。

  丫的,我是昏迷,又不是死了,还用不着提前嚎丧。

  不过心里还是万分触动。

  除了沫沫,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会在意她的生死了吧?

  沫沫的哭声止住了,周边陷入安静。

  沫沫应该是走了。

  大概又过了3651秒。

  有两个小女生聊着天进来,手腕上传来扎针的刺痛,她们应该是护士。

  “你说巧不巧,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小孩要换肾,整好男人没离婚的原配就匹配上了。”

  另一人叹气,“我倒是觉得这女人挺可怜的,他老公这段时间都没来看她一眼。”

  一人拍了拍辛青颖的肩膀,

  “嘿!你还不赶快醒过来,你老公已经签字,下午你的肾就要被取出来了。”

  “诶,快走吧,她又听不到,待会儿护士长又要发飙了。”

  远处传来关门声。

  病房恢复寂静。

  辛青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行泪自她的眼角滑落。

  傅寒舟枫,你把我当什么?

  “傅人渣!你把辛姐当什么呢?!”

  沫沫的声音隔着病房门在走廊上叫嚷。

  她把所有形容负面形容词都安在了傅寒枫身上。

  可从始至终,辛青颖都没有听见傅寒枫说半个字。

  沫沫好像在质问护士,

  “你们医院就允许人这样私自把别人的肾挖出来吗?这是人干的事吗?还有没有王法?把你们院长给我叫出来!”

  那护士说:

  “女士你别激动,如果病人现在醒过来说明自己的意愿的话,我们只会根据病人自己的意愿处理,如果她不具备民事行为,家属的意见我们也是会采取的。”

  辛青颖奋力挣扎,可最终也只是动了一根手指头。

  这时,传来一帮混乱的青年吵闹。

  沫沫的从叫嚷变成了求救,

  “救命啊!放开我!你个傅人渣!你敢动我试试!”

  傅寒枫久违的声音终于传来,

  “不就是一个被人睡烂了的**货吗?我怎么不敢收拾你?”

  他吩咐周围人,语气冷咧,

  “把她衣服拔了扔街上!围成圈在街上办她!谁敢过来管就把谁的舌头割了!”

  轰——

  傅寒枫残忍的宣判宛如滚烫的沥青般将辛青颖的心渗透,让她痛到不能自已。

  傅寒枫,你个畜生!

  你不要动沫沫,

  不要动沫沫!

  求你…

  不要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