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站桩,我不说什么,你推我弟弟是几个意思?”

  陈实大怒,双拳左右开弓,使劲抡在柳云彪的鼻梁上。

  没几拳的功夫,周围众人就听见“咔嚓”一声。

  陈实把柳云彪的鼻梁骨给打断了。

  柳云彪眼泪横流,鼻血四溢,鼻梁骨歪斜成两截。

  剧烈的疼痛让柳云彪两眼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陈实见火候差不多了,收住双拳,右脚猛足了力气又来了一记撩阴脚。

  “嘭!”

  鸡蛋磕碎的声音响起。

  周围发愣的少年一齐打了个寒颤。

  “啊!”

  柳云彪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结结实实挨了陈实一脚。

  他身子一软,当场双眼翻白,痛晕了过去。

  其余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将陈实按住。

  “彪哥!”

  “彪哥你怎么了?”

  “彪哥啊……”

  一众跟柳云彪关系好的少年凑在柳云彪身边,看着他歪斜的鼻梁,惊恐不止。

  更让他们感到惊恐的是,刚刚陈实那一记撩阴脚。

  柳云彦看着这幕,人都傻了。

  怎么……

  怎么和他算计的一点都不一样?

  “住手!”

  练武场中忽然响起一声高喝。

  柳风博大步走来,表情严肃,目光凛然。

  “怎么回事?”

  柳风博见柳云彪痛晕过去,忍不住微微皱眉。

  其余少年一齐看向陈实。

  柳风博下意识也看向陈实。

  “哇!”的一声。

  陈实突然大哭,涕泪横流。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柳云彪吼道:“他……他欺负我弟弟!”

  陈实双眼发红,目光仇恨的看着柳云彪,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刚刚说我桩功练的不标准,让我重新站。”

  “我就把我弟弟喊来,让我弟弟帮我示范一下。”

  “结果我弟弟站完,他推我弟弟,嘴里还动口型,说脏话!”

  陈实攥紧双拳,咬着牙愤恨道:“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你妈’。”

  陈实动了一下口型。

  见到这幕,柳风博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陈实**可是自己的嫂子。

  这柳云彪竟然敢这么说?

  陈实用袖子抹去眼泪,咬牙切齿的指着晕倒的柳云彪:“不信你问他!”

  众人顺着陈实的目光看向柳云彪。

  柳云彪双眼翻白,晕死过去。

  人都晕了,这还怎么问?

  柳风博嘴角微抽。

  一旁的柳云彦人更是傻了。

  这……

  这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陈实越说越气愤,抬脚就要过去踢柳云彪。

  柳风博喝道:“住手!”

  周围的几个少年赶忙死死按住陈实。

  柳风博蹲下身子,在柳云彪身上穴道处点了几下。

  柳云彪这才悠悠醒转。

  他眼神迷茫,目光聚焦后落在陈实身上。

  柳云彪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陈实见柳云彪醒转,放声大哭,语气凄凉:“我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回到柳家。”

  “还没来得及感受家的温暖,他就这样当着我面欺负我弟弟,还辱骂我的母亲。”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去告爷爷!”

  “我要去告爷爷!”

  陈实红着眼睛痛哭。

  他一把抓住旁边呆愣的柳云彦:“云彦,你和我一起去见爷爷。”

  陈实泪眼婆娑的说道:“他不仅欺负你,还辱没娘亲……”

  “这要是忍了,还当什么人子!”

  “走,跟哥哥去见爷爷!”

  陈实拉着柳云彦的袖子,一副要去见柳不器的架势。

  柳云彦人都麻了。

  他表情迷茫的看着陈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痛哭的少年有些可怕。

  柳云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脊背发凉。

  他想起陈实昨日在院中时说过的那句话:“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弟弟。”

  “咕噜……”

  柳云彦咽了口口水。

  他怔怔的看着陈实。

  昨天陈实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云彦细思极恐。

  “走!”

  “我要去告爷爷!”

  陈实拉着柳云彦,一副气急的模样,身姿矫健,健步如飞向练武场外跑去。

  柳风博给柳云彪止住血后,脸色阴沉的看了柳云彪一眼:“你跟我去见家主。”

  练武场由柳风博负责。

  他下过禁令,练武场内禁止私斗。

  陈实刚回来,就和柳云彪打了一架。

  柳家最重家规。

  若是真如陈实说的那样,柳云彪一脉都要被重罚!

  侮辱大房主母,这可是大罪。

  听到柳风博这么说,柳云彪瞪大眼睛,只觉得天塌了。

  不是……

  他就听柳云彦的,教训一下这个新来的小子而已。

  至于去见家主吗?

  柳云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表情惊恐。

  柳风博带着柳云彪紧追陈实步伐而去。

  练武场上的少年、孩童们面面相觑。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一角院墙上,横卧着一道人影。

  那人将练武场中刚刚发生的事,全部看在眼中。

  他嘿笑一声:“有点意思……”

  “这次回柳家,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人影低声念叨了一句。

  说完,一道晨风拂过。

  院墙上空空,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

  半个时辰后。

  柳家祠堂。

  柳家列祖列宗牌位前的蒲团上跪着三个少年。

  “柳云轩,练武场是柳家子弟习武强身之地,且不说出何原因。”

  “练武场私斗,就是大过。”

  柳不器站在祠堂门口,训斥陈实。

  说完陈实,他看向柳云彪和柳云彦,冷声道:“柳云彪你身为三房子弟,辱骂大房主母,这是无礼之罪!”

  “柳云彦,你兄长犯错,你不加制止,任由柳云轩动手,这是偏袒之罪!”

  柳不器把跪在祠堂牌位前的三人挨个训斥一遍。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跪到傍晚,期间不许吃饭、喝水!”

  “事后每人抄书二十遍,亲自送到我房中!”

  柳不器挥动衣袍,满面怒容的出了祠堂。

  柳风骨、阮清月、柳风博,以及柳家三房的人跟在后面,心情各异。

  阮清月见自己的两个儿子跪在牌位前,忍不住抽泣落泪,心如刀割。

  柳风骨则是深深看了陈实一眼,冷哼一声。

  刚刚在大堂的时候,陈实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柳云彦也是同样一番说辞。

  柳云彪被柳云彦看了一眼后,也承认自己做的和陈实说的一般无二。

  柳风骨不是**,自然是不信陈实的那番说辞。

  但三个孩子都各自承认了错误,柳风骨也不好说什么。

  这件事可大可小,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

  与其闹成大房与三房之争,不如以孩童胡闹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