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大营。

  春耕的事务已是到了尾声,那些个孔雀国的**民劳作十分卖力。

  整个行省的土地,均是耕种完毕。

  只是让子婴头疼的,便是那些个鼠患。

  他实在不明白,这地方为何这般多的老鼠。

  那波斯城中的老鼠,原本都是被那些个**民抓住,直接烧了吃。

  可自从子婴下令之后,便无人再敢吃老鼠了。

  毕竟,这些留在波斯的**民,是大秦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原本春耕之时,这些土地就需要他们来耕种,现在,大秦竟是把一些土地的收成直接给了他们自己。

  让他们在吃饱之余,还能有些留余。

  若是游过对岸的同伴知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可让子婴没想到的是,这里距离波斯城尚有百里之遥,竟然也是发现了不少老鼠。

  好在,子婴让人从各地村庄寻来了不少花猫,倒是让老鼠减少了大半。

  这些寻来的波斯猫,倒是和千年之后差异很大,并不似那般可爱。

  也许是生在这个时代,口腹不满,抓起老鼠来也是格外卖力。

  倒是解决了子婴头疼之事。

  而眼下,运输攻城器械的船只,已是将要建好,一些个轻便的零件,已是运往韩信和项羽的大营,只要再有几日,等待船只打造完毕,便可把所有的器械全部运过去。

  最晚,再有半月后,便能进行攻城。

  而自从上次阿育王死后,隔着老远,大秦将士都能感受到对岸孔雀国人怨毒的眼神。

  可以猜到,那拘浪拿定然是把阿育王的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子婴倒是不在乎,只是这几日有件事让其头疼不已。

  负责抓老鼠的波斯猫竟是死了几只,这让子婴嗅到了异常。

  营帐之内,众人沉默不已,似是在等待什么。

  半晌之后,王崇文挑开门帘走了进来,行了一礼,拱手道:

  “公子,已是查清了,应该是毒死的,尸体已让人烧了,接触之人也隔离了起来。”

  老鼠这东西多了,便容易滋生可怕的鼠疫,这一点不光孔雀国有过,就连大秦也是有过。

  军中自有医师跟随,对这些疾病的预防,倒是有点心得,更何况公子还这般重视。

  “消毒了吗?”子婴问道。

  “消了。”王崇文一阵疑惑,“公子,这些酒便这般喷洒了,是不是太浪费了?”

  在知晓有这般多老鼠,以及这里竟然有土拨鼠后,子婴便想起了往日的防治经验,让人用竹子做了个简易的喷洒装置。

  便把军中用来医治伤员,以及驱寒的高度烈酒,让人喷洒消毒。

  所有接触过这死猫尸体后,全部都要用这烈酒洗手,然后再隔离观察。

  毕竟,虽是蒙蔽了口鼻,可这等简陋防护自是要多小心一点。

  但,这种喷洒烈酒之事,在众人眼中,却是无法理解。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不但可以麻醉消毒,还能驱寒,只要喝上一口,再严寒的天,也能浑身暖和。

  这等好东西,在军中都是有比例分配,还做不到让人喷洒这般浪费。

  众人闻言,均是望向了子婴,眸光之中也有此等意思。

  “浪费?”子婴扫视一圈,“若是感染了瘟疫,那可就不是这点烈酒的事,得死多少人?”

  子婴这话可不是在吓他们,可几位将军哪里见过什么大瘟疫?

  鼠疫也就是从医师口中听过,可也没有公子说的那般可怕,可公子都发话了,自然没有人敢顶嘴。

  见状,王崇文赶忙说:“公子说的有理,是崇文多嘴了。”

  “你刚才说,是被毒死的。这些猫吃过什么?”

  “吃什么?”王崇文寻思了一会,回道:“这些猫无需喂养,光是田里的老鼠就足够它们吃的。”

  这话倒是不假,老鼠的生育能力太过恐怖。

  而现在正好又是春夏交替之际,气温舒适,再加上春耕开始,为了提前种的粮食,子婴便让人把地里都种上了。

  按照波斯这气候,少说一年可以两熟。

  这粮食,便足够大军使用。

  可就是这些种入地里的粮食,便宜了这些老鼠,让其有了充足的粮食果腹,自然数量众多。

  子婴沉默半晌,反问道:“有没有问过波斯那边的猫如何了?”

  “嘶……”众人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王贲回道:“倒是没想到这茬。”

  “赶快让人去瞧瞧。”子婴心中疑虑:“若是那边也有被毒死的猫,那这些老鼠就有问题了。”

  王贲一惊,连忙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这恐怕是人为的。”子婴淡笑道,“按照波斯城内那些个百姓生活,田地里会有这般多的老鼠?”

  那波斯城内剩余的**民,过的生活连奴隶都不如。

  骨瘦如柴是常态,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每日下田耕作,能让这些老鼠繁殖这么多?

  闻言,李信心中一惊,立马禀报道:“末将这就骑快马去办。”

  可半晌之后,刚出去的李信却又折返而回,入了营帐,连忙禀报道:

  “公子,印度河上有两艘大船!”

  “大船?”

  ……

  印度河上,此刻,两艘罗**宝船已是缓缓驶了过来。

  来人便是罗**使者马尔库思,这一次,他的运气格外的好,不但安全寻到了孔雀国,这登陆之地离印度河的入海口也是不远。

  便让人驶着船,一路往上,终于是寻得这黑色的大秦旗帜。

  宝船之上,马尔库思瞧着严阵以待的秦军,已是弩箭上弦,蓄势待发。

  当即吩咐道:“亮亮旗号,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敌人,把船靠过去。”

  两艘宝船,就这般朝着大秦这边驶来。

  而子婴也是带着众人上了河堤,瞧见那大船,却是笑道:

  “都别紧张,这是老朋友。”

  他已是看出来了,这是罗**船。

  可下一刻,他却一阵狐疑,这罗**船,怎么驶到了印度河?

  现在可没有苏伊士运河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自己给的压力太足,这罗马已经开始了大航海时代?

  可瞧见船首之上的人,子婴却是一愣,这不是罗**马尔库思么,他怎么来了?

  深吸一口气,子婴朗声问道:“多日不见,不知马尔库思从何处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