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期待来期待去,阮凝初态度上还是一点没变。

  ‘他的事和我无关’,这话听得稚宁心脏哇凉。

  在阮凝初身上,稚宁是能看到犹豫和担忧的。

  阮凝初是真的很爱应珣,也是真的在担心他。

  既然这样,那就上啊!

  稚宁觉得,月老的活是真难干,红绳都换成钢索了还是拉不动!

  她还能再想些什么办法让他们在一起?

  难道要她按着他俩头亲一块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

  稚宁扣着墙壁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稚宁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蹦起来,一回头,看见了男二。

  秦见川戴着副无边框眼镜,高出稚宁许多站在她身后。

  他还是上次见到时那张冷脸,和面对阮凝初时的温润和煦截然不同。

  一天到晚被吓来吓去,稚宁一肚子暗火,说不出好话。

  “你是死了没埋吗?变鬼来吓我!”

  “大白天没有鬼,是有的人心里有鬼。”

  秦见川一下楼梯,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稚宁,话音刚落,跨步上前,朝稚宁方才面向的方向张望。

  稚宁汗毛倒立,伸出手就要把人拉住,生怕秦见川看见阮凝初和追求者,她恶女人设不保。

  说来也是巧,追求者想说的话已经和阮凝初说完,两人前脚刚进实验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

  秦见川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注意力再度回到稚宁身上。

  看着她伸出的手,凉飕飕的眼神在问‘这什么意思’。

  稚宁确定他什么没看见,忙不迭收回手。

  劫后余生,突然来了底气,“看什么看,我就是来堵你的!”

  “我说怎么半天没见到你,敢情你躲在别的地方!”

  大小姐颐指气使,气得不轻。

  秦见川并不意外,“哦?来替你未婚夫抱不平?因为我打了他?”

  稚宁着急扞卫自己岌岌可危险些崩塌的恶女人设。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见川鼻子,“是又怎样!我劝你,当着我的面,态度不要这么嚣张。”

  秦见川看起来像是早习惯了大小姐的傲慢,“就因为你是薄家千金?”

  “就因为我是薄家千金!”

  秦见川下楼,是因为实验室有数据要记录。

  他无意和目中无人的大小姐说废话,转身就走。

  稚宁也想走,远离这个危险地界。

  但她‘堵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咬牙切齿不依不饶跟上去。

  “你去哪!你站住!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授,敢这样无视我,你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就让你从学校里滚蛋!”

  “如果你是故意激怒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我让你回答我,你聋了吗!”

  说这些中二到尴尬挠地的话,全是顺应自己人设。

  除此之外,对待秦见川,稚宁很难不迁怒。

  ——挖应珣墙角,害她任务徒增波折。

  感情的事各花入各眼,无论阮凝初最终和谁在一起,稚宁都没资格指摘责怪。

  可牵涉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稚宁没那么高尚舍己为人。

  她就是看秦见川不顺眼。

  巧了,秦见川也一样看她不顺眼。

  秦见川站定在实验仪器前,记录数据,又倒了些花花绿绿的液体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才回头看着稚宁。

  “不是每个人都把应珣当成是香饽饽,你喜欢他,不代表别人也喜欢他。”

  稚宁头一次踏进实验室这种地方,难免新奇,听到秦见川的话,她赶忙从正在冒火星的玻璃试管上移开眼。

  虎着脸,“你说的别人,指的是阮凝初?你凭什么代表她发表意见?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老师。”

  “哦!你是她老师,你还记得你是老师?你整天跟在女学生**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苍蝇!”

  秦见川最讨厌人大呼小叫,额角跳了跳。

  “你喜欢应珣,自己把人看好,有功夫来我这叫嚣发疯,不如想办法让他多看你两眼,少骚扰别人。”

  发疯?

  她怎么发疯了!

  稚宁小手猛拍桌子,拍完就后悔了。

  好疼啊!

  她强忍着没把手缩回来,疼痛催生出怒火,这下她是真生气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得什么好事,我把应珣看住了方便你对阮凝初下手是吧!”

  “上次警告你了,少做老牛吃嫩草的白日梦,你都三十了,能不能不厚脸皮盯着小姑娘?!”

  “我这个人,最看不得鲜花被牛粪糟蹋,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做件好事,五百万,离阮凝初远点!”

  她现在就要做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后妈!

  呸!

  他们两个算什么有情人,不要脸单相思,赶苍蝇罢了!

  五百万,是稚宁现阶段能拿出来的最大数额。

  薄瑾屹替她打牌赢来的,她怕有诈一直存在银行没敢花。

  如果这些钱能让男二离阮凝初远点,管他薄瑾屹将来想干嘛,承担点风险也没什么。

  秦见川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不怎么聪明的大小姐,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

  看得稚宁心里发憷,“你笑什么?你嫌少?”

  “五百万你还嫌少?!”

  男二的背景她查了,家里有个研究所,不差钱,但也远达不到巨富的程度,尤其最近他正在研究一个巨烧钱的项目,五百万对他不是小钱。

  秦见川没回答,反而问了稚宁另一个问题。

  “薄小姐,你是觉得将我赶走了,应珣就不会再挨打了吗?”

  他意思是他比应珣牛逼?

  他脸上确实没见什么伤,但明目张胆说出来,未免太自大。

  稚宁冷嗤,“你在侮辱人?”

  秦见川同样冷下脸,“是你在侮辱人。”

  稚宁这次学聪明踢了一脚桌子,“秦见川我告诉你——”

  “薄稚宁?你为什么在这?”

  威胁的狠话,被推门进来的阮凝初打断。

  看到阮凝初,稚宁的脸黑透了。

  她还没问她为什么会来这呢!

  稚宁觉得自己真他**倒霉透顶!

  总被人抓包,是因为最近没去池昼身边做好人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