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薄野知道薄瑾屹要什么,他不太想给,握紧裙子想装傻。

  但这个家里,怵怕薄瑾屹的又何止稚宁一个人。

  要说薄瑾屹惩罚稚宁,多数时候只走走表面过场,得过且过。

  对薄野,那就是真的下狠手。

  薄野**现在还疼着。

  “我看薄稚宁很喜欢这裙子,才捡回来的,想着能不能修一修……”

  在薄家,就没有修改裙子这一说。

  多数衣服只穿一次,更有的是品牌方一车车运来,衣柜里挂段时间,主人看都没看一眼,吊牌没摘就丢了。

  薄野这话,明显在无意识遮掩什么。

  裙子毫无意外被薄野交了出去。

  “这裙子被人动过手脚。”

  薄瑾屹话音沉冷,拿着裙子像是在拿自己的所属物。

  薄野不甘心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眼神凶戾。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稚宁出丑?!”

  身处在薄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中,薄野并非无知无能什么都不懂。

  他是厌恶稚宁抢了自己姐姐的身份,享受了不属于她的一切,但能处置她的人只有他!

  薄瑾屹嗓音如寒冰彻骨,“这事不用你管,我会解决。”

  薄野闻言呼吸一窒,他不喜欢稚宁的所有事都交由大哥处理。

  “大哥,今天这事不仅稚宁丢了丑,幕后黑手更算计了我,我想亲自解决。”

  刚说完,薄野就撞进了男人毫无波澜的眼睛,无形中重压感袭来。

  “稚宁说,你欺负她。”

  “……”

  报仇出气的冲动,在这一刻转变成错愕与愤怒。

  薄稚宁她竟然告状!

  她多大了还找大哥给她撑腰!

  薄野生出一身冷汗,“我就是逗她玩玩,没想怎么样。”

  该拿回来的东西拿到手,薄瑾屹转身,“该领多少罚你清楚,上次我就警告你了,再有下次,明年秋天你就滚去非洲念大学吧。”

  薄瑾屹并没有把裙子拿到稚宁那,走到走廊尽头,拐角处。

  一袭利落修身黑裙的少女正在等他。

  不论眉眼,还是此时的气质,两人都如出一辙。

  薄琬乔问:“她怎么样了?”

  薄瑾屹不答,“你早知道裙子有问题。”

  若非如此,她不会在宴会一开场就关注着稚宁。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薄琬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自己非要穿,我拦不住,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这话多少掺杂些言不由衷。

  薄琬乔原以为稚宁点名要穿这条裙子,是要用苦肉计陷害她。

  毕竟这衣服只经了她的手,而她们两个又分处利益的两边。

  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场合,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那么只能是她故意设计稚宁。

  可现在这情况,看清楚稚宁眼里的惊慌,稚宁明显不知道礼服有问题。

  “哥哥,稚宁说,她说她是你最爱的妹妹,是这样吗?”

  ……

  一场接风宴,热闹持续到了晚上。

  男人们免不了借势拉结人脉,女人们则三五成堆,打麻将,打牌,闲话家常用软刀子抢夺利益。

  稚宁早上没睡够,导致她午觉一觉睡到天黑。

  人迷迷瞪瞪下楼,不知怎么的就被叫住。

  几个富太太一见到稚宁,十分热情,拉着稚宁来到牌桌前。

  稚宁当即预感不妙,借口想跑。

  关于打牌,稚宁推脱抗拒极其不愿意。

  今时不同往日,她瘪瘪的荷包里,早没有钱任由她像以前大手大脚挥霍。

  而她牌技拙劣,必输无疑。

  事实上,但凡需要动脑子玩的游戏,稚宁都不感兴趣。

  废物一样的她,最喜欢躺平傻乐。

  可她架不住富太太们七嘴八舌的邀请。

  坐在座位上,稚宁的心已经开始痛了。

  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以往多少会让着她点的富太太,这次下手毫不留情。

  连输了三把,稚宁喉干舌燥,**冒烟只想螺旋升天。

  同时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学打牌?

  刚才她又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待着,非要出门!

  第四把,倒霉透顶的稚宁不出意外又摸到一手烂牌。

  烂到稚宁破罐子破摔,想闭眼出。

  稚宁两眼发黑,崩溃得满嘴苦味,这是土的味道。

  再输下去,她真要吃土了!

  稚宁看着对面三个满面红光的富太太。

  不由得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受到了薄瑾屹指使,用这种方式剥夺她荷包里仅剩的存粮?

  太歹毒了!

  天杀的被调换成假千金,又不是她愿意的!

  稚宁在心中一遍遍诅咒薄瑾屹是无情资本家。

  突然。

  一杯牛奶放到了她面前。

  “出这张。”

  修长、骨相极好的手从背后伸过来。

  稚宁吓得一哆嗦,看到牛奶才想起来,她下楼是找吃的的。

  身边立刻有人调笑。

  “瑾屹啊,瞧你把小宁吓得,好好的走路也没个声。”

  男人温声道:“她胆子一向小。”

  稚宁:“……”

  故意折磨她不说,还要当众贬低她人格!

  稚宁很有骨气,肚子被奶香味勾得咕咕叫,也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薄瑾屹偏偏和她作对,“把牛奶喝了。”

  语气不容拒绝。

  有人调侃薄瑾屹,“要我说,京城像瑾屹这样心疼妹妹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把小宁宠成这样,将来出嫁那天,一定得好好交代交代应家那小子,可不能委屈了咱们小公主。”

  薄瑾屹没接话,笑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