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其实一直有着将大楚打造成仙朝的想法。

  只不过,想要做到这点,几乎不太可能,故此才迟迟没有表露出来。

  别的不说,单单泰安帝寿元问题。

  就不足以让仙朝计划顺利推行下去了。

  洛珩可以相信保德、泰安二帝,却不代表他会相信大楚后续的帝王。

  哪怕这些帝王,可能都是泰安帝的直系子孙。

  “回头等通读完《丹道总纲》再做决定不迟。”

  洛珩沉吟片刻,将《丹道总纲》直接收了起来。

  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其他各处,洛氏族人收获也不错。

  钺祖旧居内留下的东西不少。

  演武场内有钺祖当年用过的神兵利器。

  丹房内,有钺祖试手炼丹后留下的丹药。

  静修室内留有钺祖的武道意念。

  府库内,则堆积了钺祖当年收罗的海量财富。

  可以说,光这一波,就足够让洛川洛氏一族,吃得盆满钵满。

  洛桓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最在意的就是武道方面的东西。

  而静修室内的钺祖武道意念,显然能让族中子弟在武道方面更进一层。

  这对于洛桓而言,已经足够了。

  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是族长,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还需要洛珩决定。

  对此洛桓倒也没有不甘。

  在他看来,要不是洛珩,族中能不能得到这些好东西,都是个问题。

  虽然洛珩的出现,让他丢了话语权。

  但这一波收获,对于整个洛族而言,却是件好事。

  洛桓私心虽重,但相比起私心,他其实更希望洛氏一族能重回巅峰。

  只要能让洛氏一族重回巅峰,他个人得失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桓叔,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

  “是啊七叔祖,这次得到的好东西可不少,是都归入公中吗?”

  “七伯祖,您说都督……族长他会不会都私吞了?”

  “那怎么行,这是钺祖留给咱们的东西,凭什么族长一人都私吞了?”

  一众族人个个喜形于色,朝着洛桓围了过去,但也有部分族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洛桓到底当了这么多年族长,在族中威望不小。

  哪怕此刻他已经不再是族长了,但族人们依旧下意识的会找他商量事情。

  “约束好各家子弟。”

  “钺祖旧居内的东西,是属于全族的,并非属于个人。”

  “任何人都不得擅动,等待族长安排。”

  “另外,族长虽年幼但到底是朝堂重臣,又岂会做出私吞族产的事情。”

  “尔等莫要胡思乱想,且待老夫先与族长商议再说。”

  洛桓瞪了这几个族人一眼,低声喝道。

  虽然,他依旧对丢了族长一事,没有完全释怀。

  但他却也不相信洛珩会动了私吞钺祖旧居的念头。

  一众族人闻言,皆讪讪退了开来。

  洛桓一拂袖,转身朝书房走去。

  未及走出数步,便看到洛珩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

  “桓叔祖,旧居祖物皆归入公中所有。”

  “凡我洛氏子弟,但凡有需要者,你看着酌情安排。”

  还不等洛桓开口,洛珩便已经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

  洛桓自是不意外,但那部分心思多的族人,却已经喜形于色起来。

  归公中啊,归公中好!

  这意味着所有族人都能获利。

  ……

  安西府城,袁府。

  房间内,烟雾缭绕。

  沐谨言已经让侍女在厢房中设下了香案。

  袅袅檀香中。

  沐谨言恭恭敬敬地叩拜下来。

  “小女子沐谨言,恳请上苍助我一臂之力。”

  “有女沐卿绾,心性凉薄,凶残暴虐,不修妇德,却仗皮囊外相,魅惑当世俊秀洛珩。”

  “古语道,娶妇不佳,遗祸无穷,如此孽缘,必将让洛珩留有后患。”

  “然大楚兴衰荣辱皆系于洛珩一身,洛珩出事,大楚必出事。”

  “为大楚江山,天下子民计,沐谨言冒昧动用断缘剪,剪断沐卿绾、洛珩姻缘之线,望上苍明鉴。”

  或许是出于不安,又或许是出于保险起见。

  在动用断缘剪前,沐谨言居然还不忘向上苍祷告一番。

  她的祷告说得大义凌然。

  好像完全不带任何私心似的。

  上苍并未回应。

  沐谨言也不在意。

  她这么做,纯属是为了心安罢了。

  毕竟,民间自古就有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

  强行毁人姻缘,必然会背负莫大的因果。

  所以为了心安,沐谨言才有了这番掩耳盗铃式的祷告。

  “呼。”

  祷告完毕,沐谨言长长出了口气。

  下一刻,她的眸光落在香案上摆着的断缘剪上。

  断缘剪虽是至宝,但卖相却看着平平无奇。

  若不说破,恐怕别人都会以为,这是把再普通不过的剪子。

  边上的结缘线,同样也平平无奇。

  跟普通红线没什么区别。

  若非沐谨言能轻易感应到这两件至宝内蕴**的可怕能量。

  她怕是会觉得那月下老人柴道煌是在糊弄她。

  稍稍沉默了一下后。

  沐谨言缓缓伸出手,拿起香案上的断缘剪。

  另一只手,却又伸向了同样摆在案几上的两个小纸人身上。

  小纸人栩栩如生,看眉眼,与洛珩、沐卿绾有几分相似。

  纸人身上,用朱笔写着两人的生辰八字。

  纸人脚踝处,绑着一根红线,将两人系在一起。

  沐谨言抓起纸人,深吸一口气后,另一只手中的断缘剪,已经朝着纸人脚踝处绑一起的红线剪了下去。

  咔嚓!

  剪子开合。

  红线倏然被剪断。

  沐谨言顿时笑了起来。

  但不等她笑出声,手中的两个纸人竟诡异的自燃起来。

  瞬间化作熊熊烈焰,烫的沐谨言大叫一声,甩了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

  沐谨言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断缘后的纸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按照月下老人柴道煌的说法,纸人被剪断红线后,双方的生辰八字将会在纸人身上渐渐消失。

  这代表着原本有姻缘纠葛的二人,彻底断了缘分。

  但如今,代表洛珩、沐卿绾的纸人,却无端自燃。

  沐谨言哪怕再傻,也知道出事了。

  就是不知道,她剪断红线的那一下,是不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