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余淑恒的话,麦穗脑海中本能浮现出书房余老师对着李恒侧脸发呆的一幕。

  李恒瞧了瞧余老师,表示感谢。

  由于人多,晚餐周诗禾准备的比较充分,多一个余老师也足足能够供应。

  不过余淑恒也不白吃,拿了两瓶红酒过来,随着把酒言欢,桌上的氛围一直保持地非常好。

  饭后,正当大伙在沙发上喝茶休息时,26号小楼来了一个意外访客,廖主编。

  李恒惊讶,「师哥,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麦穗起身倒了一杯茶给对方。

  廖主编接过茶,向麦穗说谢谢,然后说:「找你点事。”

  李恒意会,率先向书房走去。

  廖主编跟上。

  进到书房,把门关上,李恒指指靠窗的沙发,「师哥,坐。」

  廖主编落座后,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手稿:「这些手稿被人看过。」

  李恒琢磨这话,懂了其意思:「黄昭仪?」

  廖主编点头:「我刚从黄家过来,这些手稿不仅昭仪看过,黄老爷子估计也看了。」

  李恒接过手稿原件,没做声,静待下文。

  他觉得,廖主编摸黑来一趟,肯定不只是送手稿这么简单。

  果然,廖主编接着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对昭仪和黄家这么上心?」

  李恒道:「记得师哥曾说过,20多年前,黄昭仪父亲对你们有恩。」

  「不止有恩,而是大恩,要不然我父母20年前就不在了,我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廖主编感怀说完,顿了顿,然后歉意道:「本来我希望咱们师兄弟的感情更加纯粹一些,不要掺和儿女之事,但有时候我无法拒绝。」

  李恒沉默一阵,随后故作轻松地笑道:「是不是又把我卖了?」

  廖主编跟着笑了笑,坦诚开口:「我把你要去白鹿原事情讲了。’

  李恒道:「这算不得什么秘密,要是真有心,很容易查到我去了哪。」

  联想到她都能从京城跟到长市,若真想知晓自己的行踪,根本难不倒对方好吧。

  廖主编摇摇头,「不一样,毕竟是我说的。’

  李恒问:「师哥,你能理解这种感情吗?」

  廖主编问:「昭仪?」

  「嗯。」李恒嗯一声。

  廖主编说:「你虽然现在取得的成就很高,但毕竟还是入行时间太短,

  经历的不多。

  其实读者爱上作者,在文化界算不上什么稀奇,例子太多太多了,随便一抓就一大把。」

  李恒问:「这么死心眼的你见过?」

  廖主编咧嘴笑了下,然后严肃讲:「有,不少,近现代的我就不提了,

  犯忌讳不好。

  就说明朝的《牡丹亭》吧,就曾有两个这样的女子,一个娄江的俞二娘,一个扬州的金细钿,都因读了《牡丹亭》后给作者汤显祖写信,用信寄托相思之情,表示愿意委身于对方。」

  李恒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则奇闻轶事,「后来呢?」

  廖主编说:「信发出后,因朝思暮想成疾,还未收到汤显祖回信就已经去世。后来汤显祖深感惋惜,出资为其建了庐墓。」

  李恒无语,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当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这让他想起了后世张荣离开后,有报道称短短一个星期内大约有20名荣迷为其殉情,她们多半是悲伤过度,选择跳河或者坠楼。

  见他不做声,廖主编说:「其实,读者和作者产生爱情这种事在全世界文坛都不算罕见,甚至有很多都成了佳话。」

  李恒点头,把原件手稿收进抽屉中,问:「师兄,跟我说说黄家。」

  有些话一听就懂,廖主编开口:「也不知道昭仪和黄老爷子说了什么,

  黄老爷子的态度比我想象地温和很多,他就提出一个要求:让我尽量帮帮昭仪。」

  李恒半真半假玩笑道:「你都向我明牌了,还怎么帮?」

  廖主编摊摊手,表示无奈:「感情这种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摊牌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将来不管是昭仪的感情无疾而终,还是你们结合到一起了,相对你们当事人来讲,其实外力影响微乎其微,关键还是看你们各自的魅力。」

  李恒明悟,廖主编此行是带着愧疚来的,旨在向自己做一个解释。

  过去一会,他问:「我看新闻报道说,《收获》杂志明天上市,都准备好了?」

  「连着熬了两个通宵,一切都已就绪,就等你的新作爆发。」说这话的廖主编眼里全是期待之色,彷佛又看到了这位小师弟凭借一己之力帮助《收获》杂志压倒人民文学的局面。

  对于《白鹿原》的成功和影响力,李恒并不担心。有着《活着》和《文化苦旅》的深厚积累,有着《收获》杂志的极力宣发,现在的起点可比上辈子老陈的起点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没有理由失败。

  聊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廖主编走了。

  没多会,余淑恒走进书房,问他:「第7章写完了?」

  李恒回答:「还差1200字左右。」

  余淑恒嘱咐:「你答应了给老付做伴郎,明早我们要早点出发,过去化妆,今晚别熬夜。”

  「好。」

  李恒应一声,问:「老师,我们几点出发?」

  余淑恒说:「5点出发,开车差不多要40来分钟,到那边刚刚好。」

  「成。」李恒应承下来。

  他清楚,这种喜事,是宜早不宜迟,宁愿自己早点过去等会,也不能拖了老付后腿。

  话到这,李恒坐在椅子上,静思酝酿情绪,准备今晚把第7章写完就睡。

  见状,余淑恒没有打扰他,悄悄离开了书房。

  《白鹿原》第7章主要是讲子霖征税害百姓、嘉轩散财救和尚之事,李恒整理好思绪后,执笔一口气把最后篇幅写完。

  原本计划1200字左右,结果写完粗粗一统计,得咧,1400字都有了。

  把笔放下,李恒呼口气,趁着灵感不错开始从头到尾审读,用批判的眼光去找茬挑毛病。

  如若遇到不对或者别扭的段落,就反复修改,反复琢磨。

  哪怕是文中某一句对话,有时候他跟自己较上了真,前后模拟了10多遍语境,直改到自己舒服才罢休。

  秉看这种精神头,第七章14000多字第一遍精修下来就花了足足4个多小时。

  此时他手腕开始发酸,就在他口干喝杯水准备继续精修第二遍时,书房门开了,麦穗轻轻走了进来。

  李恒回头看过去。

  麦穗问:「打扰你了吗?」

  李恒摇头:「没,我刚放松一会,是不是很晚了,来催我睡觉的?”

  麦穗娇柔笑了下,「嗯,余老师叮嘱我,让我在1点之前催你休息。」

  李恒写作时不爱戴手表,那样会分他心,闻言,从抽屉中找出手表,低头一瞧,12:46

  已经过了凌晨,确实不太早了。

  他问:「他们都睡了么?」

  麦穗说:「诗禾他们10点多就过去了,余老师也在12点左右进了卧室。

  李恒瞄眼对面,「老师回了自己家?」

  麦穗笑说:「没有,在我们家。」

  一句「我们家」,麦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登时收敛笑容,转身往门口走,「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早。」

  「嗯,好。」

  望着她满是妩媚气息的摇曳背影,李恒暗自感慨,这姑娘是出落的愈发有风情了矣。

  老实说,天天和她近距离相处,对于食髓知味的他来讲,真的是很大考验。

  好在有余老师和周姑娘帮着分散注意力,要是整天只能见到麦穗,日积月累下去,估计自己精神不疯掉,身体也造反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性长时间得不到释放,只要遇到个女的就会产生绯色幻想,何况还是麦穗这种内媚属性爆满的天生尤物呢。

  把笔帽合上,盖好墨水瓶,规整规整一番书桌,李恒也走出了书房,路过隔壁次卧时,他下意识瞅瞅次卧门,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副画面,一副活色生香换衣服的画面。

  奶奶个熊的!

  和子矜才分开多久啊,怎么又开始犯嘀咕了咧,李恒右手拍拍脑袋,感觉身体太强悍了也不好,他**简直是欲壑难求嘛。

  躺床上,李恒辗转难眠,脑海中满是**念头,最后不得已,冲了个冷水澡才睡着。

  次日。

  外面天还没亮,他就被麦穗给叫醒了。

  「李恒,醒醒,起床了,要去付老师家。”

  一听到付老师家,原本迷迷糊糊的李恒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坐起来,差点亲到弯腰摇醒他的麦穗。

  麦穗退后一步,站直身子说:「余老师和诗禾已经洗漱好了,正在一楼等你。」

  「嗯,你呢。」李恒问。

  麦穗说:「我也洗漱完了。’

  听闻,李恒没再任何废话,速度穿衣下床跑去洗漱间。

  此时麦穗不仅帮他挤好了牙膏,连洗面用的温水都放好了。

  把牙刷和漱口杯递给他,麦穗指指镜子跟前的凳子:「你坐这漱口,我帮你打理下头发。」

  「唔,还是麦穗同志对我最好了。」李恒听话的坐下,一边漱口,一边透过镜子看她认真帮他梳头发的模样。

  偶尔地,两人通过镜面对视,她笑了下,继续低头忙碌。

  「我头发油腻没?」

  「你不是昨晚一点半才洗的澡吗?挺清爽。」

  「你听到了?」

  因相视一眼,两人忽地都不说话了,因为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心知肚明为什么会洗澡?

  毕竟,毕竟昨晚他吃过晚饭后才洗过一次澡。

  默默漱完口,默默洗完脸,他问:「好了么?」

  「好了。」麦穗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观察一番后如是说。

  李恒转过身,两人正面互相一阵,他说:「我们下去吧,别让她们等太久了。」

  「嗯。」麦穗面色平静地走在前头。

  赶了个大早,一行四人跑去假道土家。

  一进门,付家人和一众亲戚朋友就认出了李恒、余老师和周诗禾,也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上春晚的来了」,然后三人就被围观了。

  老付指着李恒对化妆的说:「阿香,把这大帅哥弄丑一点,今天不能让他太打眼。」

  化妆师阿香打量李恒一番,眼晴放光,打趣道:「底子太好,可能有点难喔。」

  老付和对方应该是朋友,说话比较随意:「我不管,这小子已经够吸引眼球了,要是再打扮好点,我...”

  话到这,老付歪头干瞪眼,「今天好像不能爆粗话。」

  李恒翻翻白眼:「我走最后面行不行?」

  「成,就这么说定了,尽量别站我身边。」老付笑呵呵拍了拍他肩膀,

  然后跟余淑恒三女见起了礼。

  说是打扮丑点,可化妆完后更清爽了,老付眼珠子都瞪圆了,对李恒说:「我说你小子,长这么好存心的是吧,肖涵来沪市了没,要不你今天也结婚算了。」

  李恒道:「肖涵没来,咋结婚?得了,说两句得了,也没见你说余老师。」

  说完,他左右转转,问:「矣,余老师呢?」

  老付伸手拍他后背一下:「你糊涂了不是,余老师今天是伴娘,送完你就去了思雅那边。」

  李恒恍然,问:「陈姐家离这里远不远?」

  「不是特别远,开车20分钟就能到。」

  老付说着,把伴郎衣服给他,要他换上。

  加上李恒,今天一共有4位伴郎,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的,有两位是复旦大学的老师。

  最后一位伴郎是老付的留美同学,据说是丁克,目前在美国一家投行工作。

  早上7点过,李恒作为男方家属随着车队一起出发,穿越半个黄埔来到陈思雅家。

  喝过路酒、塞红包、砸门、求伴娘放人这些活动按照流程一一走了一遍。

  喝过路酒的时候,老付一点都不客气,把4个伴郎当牛马使,硬是靠海量平推了过去。

  李恒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一杯酒有二分之一在地上,另一小半在衣服上,落到口里就那么丁点了。

  可他**架不住酒多哇,最后他还是喝得肚子有点小撑。

  眼见另外三个伴郎玩嗨了,李恒也不能太落后不是,活跃气氛绝对是一把好手,该砸门砸门,该哟喝哟喝,喜庆得很。

  经过一番闹腾,伴娘团抵不过出了最后一道难题:让老付一口气说出中国古代38个帝王皇帝名字。

  之所以是38个,因为老付今年38岁。

  这可要老命了,伴郎团也好,老付也好,都是学理的哇,还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就晓得个秦皇汉武唐高宋祖,外加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和明清几位皇帝。

  结果左算右算,绞尽脑汁才凑齐17个皇帝,离38个还远着咧。

  老付嘀咕:「这谁出的题,离大谱。」

  然后老付对准李恒:「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忘光了,就靠你小子了。」

  李恒揉揉脑袋,让自己酒量清醒点,然后说:「远的我也不知道,咱们从商朝西周开始授,下面是春秋战国,我小声念一个,你大声报一个。」

  见他这么说,老付顿时来了信心。

  李恒念:「太甲、小甲、沃甲、阳甲、祖甲....”

  一种伴郎傻眼,老付咧嘴道:「真的假的,你小子别胡。”

  李恒眉毛一挑:「商朝有31位帝王,我就记得几个带甲的,怎么?不信我?不信我你自己来。」

  老付半信半疑,死马当活马医,喊声朝门里喊,嘿!结果还真对了,外面接亲的人登时激动起来。

  李恒接着念:「成王、康王、昭王、穆王、共王、孝王、厉王、幽王,

  这些都是西周的。」

  老付这回不敢再质疑,兴奋地大声跟着报。

  有李恒这个**在,原本能难住新郎的问题最后土崩瓦解,在大伙一阵鼓噪声中,终于进了陈家门。

  陈家不大,一大群人像海浪一样涌进去,很快脚都没地方站了。李恒好不容易才透口气,转头却发现余淑恒站在自己背后,「老师。」

  「不错,你穿这套衣服的风头盖过了新郎。」余淑恒饶有意味说。

  李恒眨眨眼,「老师你可小声点儿,老付今天对我有很大意见。」

  余淑恒清雅一笑,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两圈,附耳说:「走,跟我去拍两张照片。」

  「阿?」

  李恒啊一声:「大家都在凑热闹,我们离开不好吧。」

  余淑恒说:「就在隔壁。」

  得咧,李恒没她面子,穿过人群进了隔壁房间。

  「思清,给我们俩拍几张照片。」进门后,余淑恒对一个长相和陈思雅有点像的年轻女人说。

  「好的,淑恒姐。」

  陈思清是陈思雅的妹妹,在沪市开了一家门面过200平的婚纱摄影店,

  她姐姐的婚纱、及结婚的所有照相都是她店里包揽下来的。

  当然,24岁的陈思清没这么大财力,同陈思雅的钢琴培训机构一样,余淑恒都占了股份。

  由此可以看出这两姐妹跟余淑恒关系极好。

  陈思清看清李恒长相后,问:「,他是上春晚的李恒?」

  余淑恒笑着颔首:「是他。」

  说完「是他」两字,余淑恒把房门关上,然后很自然地挽住李恒手臂对准相机镜头。

  李恒惬了下,低头瞅眼她勾住自己手臂的右手,没做声,也没抽出手,

  假装不知情一样,配合着看向镜头。

  余淑恒在他耳边小声说:「帮老师个忙,寄给叶卿。」

  叶卿的相貌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李恒嗯一声。

  对面相机后面的陈思清看到这一幕,内心巨震!但她稍后很好地掩饰了脸上神情,眼珠子转了转说:

  「李恒,你站太远了,挨老师近点。」

  李恒:

  别来这套啊,他往左边站了站,两人肩膀几乎挨着。

  一连拍了三张照片,余淑恒才松开他手臂,平静说:「照片回头给你一份?」

  李恒连忙摆手:「不用,老师你寄给叶姐吧。」

  余淑恒微微一笑,带着他离开了房间。

  陈思清呆呆看着两人走远,过了许久,才找到新娘陈思雅说:「淑恒姐恋爱了?」

  「没有,你听谁说的?」刚和付岩杰闹腾了一阵,陈思雅正在补妆。

  陈思清把刚才照相的事情讲了讲,眼睛直勾勾瞅着姐姐。

  听完,陈思雅没太大反应,说:「把今天看到的忘掉。”

  「不是...」陈思清还想说什么,去被姐姐打断了。

  陈思雅说:「两人是师生关系,李恒另有对象。」

  陈思清嘴巴张开,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陈思雅思索小会,补充一句:「沈心阿姨似乎相中了李恒,想谋来做女婿。但淑恒的话,她心思我还没猜透。」

  「啊?」陈思清更惊讶了,「李恒有何本事,引起了沈阿姨注意?」

  「他的本事大着呢,要不然能以一个大一学生的身份当你姐夫伴郎吗?

  你开动你的脑瓜子好好想想。」陈思雅如是说。

  「人家都用自创曲目上春晚了,还不厉害?」陈思清问。

  陈思雅没跟妹妹争辩,道:「你以后会知道的。今天的事情,你记住一点,要是淑恒一天没离开复旦大学,就一天都不要提起。」

  见姐姐说得这般郑重,陈思清心里有分寸:「我知道了。」

  又过一会,陈思雅和余淑恒碰在了一起,前者试探道:「干脆辞职算了,以你的身份,当个大学老师有什么意义?”

  余淑恒瞟她眼,望着不远处和老付他们有说有笑的李恒说:「思清嘴巴这么大?」

  ‘我已经把她缝起来了。」陈思雅说。

  余淑恒笑:「为什么缝起来,等会找她喝酒。」

  陈思雅说:「那到时候我帮你把她拆开针线。」

  过会,陈思雅压低声音问:「沈阿姨如今还是那想法?」

  余淑恒面无表情地说:「不止是有那想法,过个年,连我爸都不反对了这是陈思雅万万没想到的,用了老半天的功夫才消化完这则惊人讯息,「那你...?」

  余淑恒说:「我看不上。」

  「哦。」陈思雅偏头盯着闺蜜侧脸,哦一声。

  话到这,两人暂停了交流,视线跟随李恒移动,看着李恒和麦穗、周诗禾互动,看着李恒跟两女开心拍照。

  几分钟后,陈思雅突然说:「也许,你当初推荐周诗禾参加春晚,是个错误。她太完美了,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气质最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俘获男人心。」

  余淑恒无视这话,没做声。

  陈思雅往下说:「春晚你们那个节目,我和老付反复观看了三遍重播,

  李恒和周诗禾在演凑中默契地对视了5次,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我一时也说不好,你有时间...”

  「思雅,你过来下。”

  陈思雅话还没说完,她爸爸在那边叫她,她说:「我先过去了,晚点再跟你聊。」

  余淑恒点头,目送闺蜜离去后,视线再次落到了李恒和麦穗、周诗禾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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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