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洐把她拖到楼上,书房对面的一间客房,打开门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他是魔鬼,也是土匪,乔念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她是疯了吗,才会觉得他的人本身不坏。

  他的偏执已经到了病态,难道还算无辜?

  乔念气不打一处来,但却无济于事。

  顾谨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好像在她的面前更容易暴露自己。

  是伤心的,是绝望的,是烦躁不安的,是暴跳如雷的,总之就是真实的他。

  以前顾谨洐活的憋屈活的压抑,总是说出来哪里得不到共鸣。

  而在乔念的面前,他可以更轻松,每一个他都是真实的。

  所以,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却隐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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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谨洐打开她的房门,乔念已经醒了,坐在窗边看远处的风景。

  站在这里,看到的风景和后院是不一样的,比如日出的时间,和阳光照进来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比底层的那些人得到的东西本来就更多。

  乔念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只是故意不理。

  顾谨洐看着纤细的身影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恍惚。

  是那种冲动,想拥入怀的冲动。

  他喜欢她吗?

  不知道。

  但是朝霞透过她的轮廓,一瞬间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也许是好久没有碰女人了,可能是多巴胺在作怪。

  他转了转视线,故意轻咳一声:

  “咳~。”

  太刻意了,乔念无动于衷。

  顾谨洐微微蹙了蹙眉,向前靠近。

  她在看什么?

  顾谨洐顺着她的方向,看树木前云端初始时的样子。

  这没什么,却让她入神?

  昨晚他有点后悔,也怪她刺激到了他。

  “几点了,你怎么不帮我准备咖啡?”

  他这是没事找事吗?

  他锁着门,要怎么出去?

  乔念没有回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顾谨洐讨厌这样的态度,也受不了这样的态度。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顾谨洐的语气变了,但也并不强硬,乔念冷冷的回道:

  “你需要我吗?”

  她说的话有点让人误解,顾谨洐愣了。

  需要她吗?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吻着她的脖颈,闻着她独有的香味。

  那晚他记得,只是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的身体对他产生了吸引,所以她问需要她的时候,顾谨洐有了另一种解读。

  他的眼神变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旦被打破,无论是细节还是彼此之间的相处方式,都会发生变化。

  所以,乔念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她又支支吾吾的重复一遍:

  “你需要我去准备咖啡吗?”

  挺尴尬的,不过这种暧昧的气息一直在蔓延。

  顾谨洐抽回思绪:

  “呃,需要。”

  他还没说完,乔念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顾谨洐这才发现她腿上的纱布,都已经被血迹滲透了。

  那一刻有点心疼,也有点自责。

  乔念离开了社死现场,出去的时候脸都红了。

  她是怎么了,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

  昨晚他们刚刚吵了一架,不能原谅他,他这种人就活该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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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之后,乔念将咖啡端进他的房间,他正在换衣服。

  结实的肌肉线条,浑然天成的轮廓,再加上他俊朗的模样,瞬间让她感到害羞。

  他是**没错,但也是好看的**。

  抛出一切不谈,顾谨洐的条件仅在陆霆申之下。

  所以,乔念低着头,将咖啡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嗳~回来。”

  乔念转过身,看见他穿上了T恤,更阳光帅气。

  大多时候他只穿正装,衬衫之类多,其实他穿上休闲的T恤更显年轻时尚。

  他的那种男友力,是来自女人喜欢的安全感,单凭他的肌肉就能感受的到。

  顾谨洐向她走过来,乔念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

  他要干什么?

  顾谨洐走到她面前,超过了安全距离,突然蹲下身子检查她腿上的伤。

  这种姿势有点太……

  乔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顾谨洐仰头看着她:

  “坐下。”

  他要干什么?

  乔念愣了,完全猜不到他要干什么。

  顾谨洐见她一动不动,直接将她推到后面的沙发上。

  他的力气不大,但事发突然乔念失重倒了下去。

  幸亏后面是沙发,否则她一定会受伤。

  顾谨洐这个土匪,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他的关心有点多余,是那种对方不想要的关心。

  “你干什么?”

  乔念眉头紧锁,顾谨洐突然抬起她的小腿,解开她的纱布。

  顾谨洐不理,正如她对他视而不见一样。

  她的伤口不算大,但是很深,昨晚又被撕裂有点难愈合。

  揭开纱布的那一刻有点触目惊心,白皙的皮肤上面多了一个伤口,而且有点肿。

  顾谨洐看了看她:

  “我弄的?”

  他是不是有点失忆?乔念不想提,可他非要明知故问。

  “不是。”

  口是心非就是女人常用的手段,顾谨洐知道:

  “那谁弄的?”

  他拿来医药箱,帮她消毒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就是疼的,

  斯~

  一阵巨疼,乔念鼻尖都冒出了虚汗:

  “小狗弄的。”

  小狗?

  她可真会骂人。

  顾谨洐手上的消毒水又浇了一遍,乔念差点死过去。

  这是惩罚,她承受不了。

  “家里什么时候有小狗?”

  顾谨洐就是故意的,乔念惹不起,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他的腿好细,一只手完全能禁锢。

  乔念没有回应,此时已经认输了,可是眼神却丝毫没有服输。

  顾谨洐知道她的性子,拿出做好的愈合药,帮她一点一点涂上。

  动作很轻,相比之前轻了很多,好像很心疼又很珍惜她一样。

  说真的,只有父亲这样对过她,其余没有任何一个人,像这样宝贝过她。

  是错觉吗?

  乔念不知道顾谨洐到底是什么人,刚刚的是他,之前的是他,那么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顾谨洐帮她缠好纱布,他的手法很好,是不是开过诊所?

  “不要沾水,三天后再来换药。”

  顾谨洐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医药箱,乔念就这样麻木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