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司机一路来到顶楼下的一层楼。

  “这是客房,您自便。”

  司机推开·房门,入眼是一间欧式风格的卧室。

  “谢谢。”

  姜清棠再次道谢,站在门口看着司机下楼离开。

  不一会儿,院内传来车子引擎声。

  她来到窗口,司机开车走了。

  期间,她未见有人下车,“看来车上是真的没人。”

  她舒出一口气,舒缓紧绷的神经。

  别墅很大,很安静。

  “奇怪,怎么连个佣人都没有?”

  她再次走出卧室,兜转一圈,没见着一个人。

  就在她要开客厅门离开时,一阵干咳声响起。

  “咳咳咳——”

  姜清棠扭头看,却是什么人也没见着。

  “哐当!”

  东西摔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司机说他东家在顶楼。

  她循着声音上楼,却也只敢止步在楼梯平台处,不敢贸然上楼打扰。

  “咔哒——”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紧跟着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随后又是打印机工作的声音。

  姜清棠在确定别墅里不是只有她一人后,转身下楼回到卧室。

  “叩叩叩——”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谁啊?”

  “送餐。”是机械音。

  姜清棠开了房门,入眼是一辆用智能机器狗拖着的餐车。

  “谢谢。”她对着智能机器狗说。

  这玩意儿一般有监控,盲猜司机的东家应该能看到。

  “不客气。”机械音回应。

  推着餐车进屋后,她发现底下还有一个购物袋。

  打开看,是给她准备的干净衣服。

  她低头闻了闻身上,出了一身汗,臭烘烘的,干脆利落的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打开餐盖,发现里面的菜肴都是她爱吃的。

  她眉心微蹙了蹙, 随后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尺码合身。

  “巧合吗?”

  “咕噜——”

  本来还犹豫,但肚子一叫,立马击溃了她的意志。

  “吃饱饭,休息好才有精力离开。”

  吃饱喝足后,困意袭来,她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别墅里一如之前般安静。

  洗漱完出来,机器人准时送餐。

  她吃饱后出门,在别墅里找可以通讯的设备。

  之前还有司机,今天司机的影子都没见着。

  佣人也没有,但想到有三餐可吃,说明别墅有厨师。

  别墅很大,以至于她找了一圈始终找不到厨房在哪,更别提见到厨师了。

  一番犹豫后,决定到顶楼去会一会别墅主人。

  “哒哒哒——”

  一阵穿着拖鞋,急促的脚步声为她指明方向。

  循着声音来到房门口,发现房门虚掩着。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头往里看。

  没见着人。

  “奇怪,刚刚明明有声音的。”

  她抬脚往里走,直至听到水流声。

  下一秒,水流声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慌忙转身要走。

  “咔哒!”

  浴室门打开,沐浴乳的清香飘来。

  “呵。不是让你待在楼下吗?司机没告诉过你,不让上楼打扰我的吗?”

  男人话语低沉,却难辨情绪。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姜清棠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余光悄悄往后瞥。

  只看到一个光着的手臂,以及围在男人腰间的浴巾。

  她脸颊一红,慌忙收回视线,“对不起,我以为……”

  “我不是故意冒犯的,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上来只是想借用下通讯设备,联系我……我家里人。”

  家里人三字落入男人耳中,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姜清棠,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家里人?”

  姜清棠瞳孔微震,他怎么知道她名字?!

  这声音听着也很熟悉……

  “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她想回头确认,但又怕看到不该看的。

  “穿上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姜清棠眯着眼缓缓转身,在看到他正系腰带的手时,大方睁眼。

  抬头,对上男人冷白清绝的容貌时,紧绷的心弦倏然松开。

  “祁斯爵!!!”

  居然是他?!

  “对,是我。”祁斯爵系腰带的手蓦地松开,精壮有力的胸膛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余,腰腹处的八块腹肌排列的整整齐齐。

  这一幕,看了让人不由血脉喷张!

  她涨红着脸,慌忙转身避开视线,“你先把衣服穿好!”

  祁斯爵唇角勾着弧度,不慌不忙的系上腰带。

  姜清棠扭头,见他腰带系的松松垮垮,露出的胸膛上隐隐还有水珠潺动着,稍显凌乱的发梢还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慵懒魅惑感。

  她半侧着身子,视线尽量往别处瞥,直接管他要:“手机借我用用。”

  祁斯爵瞥了眼她摊开的手掌心,灯光下,虎口处隐隐显现着一条疤。

  他眉心微蹙,冷漠拒绝:“你借,我就要给你,凭什么?”

  凭什么?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她头也不回的说。

  “我要打电话过去报平安,不然……他们会着急的。”

  “他们?谁啊?你家里人吗?”

  祁斯爵走到沙发,双腿·交叠着坐下,神色冷峻道:“姜清棠,我要是没记错,你家里人就只剩你了。”

  姜清棠心下微窒,抿了抿唇后缓缓开口:“傅家。”

  “那你姓什么?”祁斯爵挑眉,望向她时,眼底情绪晦涩难明。

  虽然感恩他昨晚让司机接她过来借宿,但这种审讯犯人的调子,她实在是反感!

  “这跟姓什么有什么关系?亲人也不一定非要是血亲的。”姜清棠没好气的反驳。

  “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把你当亲人吗?”祁斯爵语气里满是嘲讽跟不屑。

  “当然是亲人。”姜清棠语气坚定。

  祁斯爵眼眸微眯,眼底掠过一瞬的阴郁,“你在傅家多少年了?”

  姜清棠拧眉,不解他为什么问这个?

  “嗯?”他尾音略高,带着几分压迫。

  姜清棠回想了下,“一年不到。”

  一年不到,她就把傅家人当成亲人了?

  祁斯爵深邃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般。

  “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赌傅时商到底有没有把你当亲人?”

  “祁斯爵,这个不好玩。”姜清棠不假思索的拒绝。

  祁斯爵语气变得森冷,“为什么不好玩?你刚刚不是还那么坚定的说他们把你当亲人吗?”

  姜清棠语塞,但也不想服软,“那你要怎么玩?”

  “赌傅时商能不能找到你?”

  “这个超纲了,不玩!”

  “你不是说他是你家人吗?家人之间基本的心灵感应都没有啊?”祁斯爵勾着唇,言语恶劣。

  “那要按着你的说法,全天下被人贩子拐卖的孩子都能被找到了!”

  姜清棠白了他一眼,“这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这么蠢的法子都能说出来。

  “不玩的话,手机,别想要!”

  祁斯爵拿起手机,当着她面晃了晃,跟逗猫棒似的。

  “行,我玩。”

  先答应他,确保能给傅时商第一时间去电报平安。

  “给我。”她对着他伸出手。

  祁斯爵话锋一转,“我没说现在给你,等你赢了……”

  “不行,你给我!”

  姜清棠眉心紧皱,转身,二话不说的上前就要夺他手机。

  结果他当着她面将手机直接丢进了睡袍里,姜清棠眼睁睁看着它滑落至他腰腹处。

  “祁斯爵,你无赖啊!!!”

  “我就无赖了……”祁斯爵挑眉,整个人慵懒的往沙发后仰。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拿不到只能怪你没本事。”

  姜清棠瞥了眼他腰腹上的手机,紧抿了抿唇,反复做下心里建设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探入他睡袍。

  祁斯爵盯着她慢慢往下探的手,眼眸转冷。

  “探男人的浴袍,姜清棠,你现在都不会害臊了?!”

  话落,他一把抓住她纤细手腕,语调戏谑:“姜清棠,你在傅家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对傅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