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清棠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出声:“补办婚礼?”

  “嗯。”

  祁斯爵点头,神色认真,“之前在老宅,慕爷爷来做客那次,不是就商量好了的。”

  那日在老宅,祁爷爷跟慕老一唱一和。

  他跟她也只能顺势应下。

  “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哄爷爷跟慕老开心……”

  领了证,以后离婚大不了偷偷摸摸的。

  但若是真的补办婚礼,以后离了婚,舆·论风波肯定不小。

  祁斯爵眼神一暗, “难道你不想吗?”

  “反正领了证的,有没有婚礼……”其实也无所谓。

  目光在对上他黑色的眸子透露出冷酷且危险的光芒时,不自觉的哑了声音。

  “一定要办吗?”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他。

  祁斯爵沉声询问:“那你告诉我一个不办婚礼的理由?”

  “耗时,耗精力,还费钱……办婚礼只是给外人看的,新人若是真心有情,不办婚礼不扯证也能长久。”

  “若是变了心,即便婚礼办的再盛大,也终归是徒劳。于外人而言,到时候指不定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姜清棠淡然诉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

  “你说的很对。”

  她这番话,他没办法辩驳。

  闻言,姜清棠歪着脑袋,惊诧看向他,“你也认可?”

  “你刚刚的表述我认可,但不适用于你我。”

  姜清棠抬手,食指指腹压在他唇上,淡然一笑,“凡事别太绝对。”

  “姜清棠,你这是悲观主义!”

  “我这是现实主义!”

  “若是现实主义,那你就该学现实中生活中普遍的女性那样。”

  “现实中普遍的女性那样?哪样?”

  “要求另一半,求婚,彩礼,车房都要,还要来一场诚意满满的婚礼!”

  “祁斯爵,我不需要这些。”

  祁斯爵执拗的想要给她洗·脑,“不,你需要!”

  姜清棠:“……”

  对牛谈琴都比对着他强……

  “好,你说啥是啥。”

  她挪动了身体,准备从飘窗下来。

  “你不想要婚礼,其实是为了以后方便离开我,对吗?”

  身后,祁斯爵突然话音沉沉的来了这么一句。

  她身体一僵,扭头,对上他深邃而锐利的双眼。

  就那一刹那,好似能洞察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虚伪跟谎言。

  她踩在柔软的地垫上,探过大半个身子,伸手捏上他脸颊,“疑心病这么重,小心成疾啊!”

  祁斯爵一手搂过她的腰,压向自己,望向她的眼神慢慢灼·热起来,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

  “姜清棠,可我想让你给我一场婚礼。”

  他说,希望她能给他一场婚礼?

  而不是他想给她一场婚礼?!

  姜清棠心,砰砰不规律的跳动,在对上他满眼的炽热跟渴求时,双手更是不知该放在何处,脸颊不自觉的红透至耳廓。

  “我想让你当众承认我的身份。”

  他嗓音暗哑,带着卑微的乞求。

  “祁斯爵……你……我……”

  姜清棠咽了咽口水,大脑因为他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话,震的大脑一片空白。

  深夜。

  夜色浓稠,街道的繁华喧嚣仍在继续。

  姜清棠扭头看向埋在她脖颈处,早已进入梦乡的祁斯爵,久久不能入睡。

  她耳畔一直回荡着祁斯爵那句——

  他想让她给他一场婚礼这句话。

  清晨。

  姜清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祁斯爵一手食指卷着她一缕发丝,反复转着圈圈,一手抚着她的眉眼脸颊,甚至还时不时的亲吻她。

  “醒了。”

  “嗯。”

  刚应声,唇瓣便又被他封缄。

  怕他擦枪走火,吻到情深处,她轻轻推了推他。

  祁斯爵握住她的手,轻吻着她的掌心,“想了一晚上,想好怎么给我答复了吗?”

  “你真的希望办婚礼?”

  她再次跟他确认。

  祁斯爵啄了啄她的唇瓣, “祈太太,我想要名分。”

  姜清棠面对他炽热的凝视,耳根子倏地滚烫烧起来。

  最后做出妥协,“让爷爷找人看日子?”

  祁斯爵眼底笑意潋潋,“春节期间就挺不错的。”

  春节期间?

  “你一早就做好打算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定下了?

  “慕爷爷来的那次,爷爷就安排了人看好了黄道吉日。”

  祁斯爵宽厚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感觉就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流,沿着经脉走进她的心里。

  “就差你同意了。”

  姜清棠轻轻咬着下唇,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般,“那就春节……”

  “唔——”

  祁斯爵捏住她下颌,修长的手指没入她长发,唇被他温热覆盖,唇舌缱绻中深入浅出,激荡出酥酥·麻麻的触感。

  缱绻缠·绵,难舍难分,被亲到缺氧时,他松开她,柔情的看着她攀住自己侧头喘息。

  吻辗转来到她耳畔,嗓音低沉暗哑,“棠棠,我爱你。”

  姜清棠瞪大了眼,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陷入巨大的茫然中。

  “你……你刚说什么?”

  她偏了开了头,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

  祁斯爵与她鼻尖相碰,听着她紊乱的气息,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捧住她的脸。

  “棠棠,我爱你。”

  年少时的爱意,如**般浸染入骨,忘不掉亦戒不掉。

  那就一起沉·沦,彼此纠缠到地老天荒。

  “这样的话,你对多少女人说过?”

  姜清棠大脑空白一瞬后,鼓起勇气问他。

  “嘶——”

  下一秒,唇瓣就被他用牙尖摩擦上。

  这种气氛缱绻的时刻,她居然质疑他。

  “姜清棠,你一定要这么败兴吗?”

  祁斯爵双手撑在她两侧,眸色幽幽的凝视着她。

  “我听说大多男性都喜欢在床笫之间,对女人说,爱她一类的话。”

  姜清棠不以为然,反倒是一本正经的解释。

  “你刚刚那行为挺符合的。”

  “呃!”

  下一秒,祁斯爵泄愤的咬上她肩膀。

  “疼!”

  “知道疼就对了!”

  祁斯爵松开她,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胸口。

  姜清棠干脆借位,准备起身下床。

  刚撑起手,就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又要咬我?”她没好气的捏上他脸颊。

  祁斯爵抚着她腰,眸色认真的锁着她,“姜清棠,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