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苏眠月正躺在床上打点滴。

  医生抽了血去化验,幸好没有违禁成分,只是寻常的致幻药物,早年间从国外引进的,治疗抑郁症的老式药物,不过已经禁用多年了。

  “抱歉,我的疏忽。”

  战肃握着苏眠月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他当时要是跟着去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到底是谁!

  他脑袋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星寒。

  可秦泽一查了之后告诉他,沈星寒当时直接离开了饭店,说是去别的地方谈生意了,这会都还没结束饭局。

  不是沈星寒,姜皎皎也不可能,谁还会对苏眠月动手?

  秦文年的脑子,应该想不到这些复杂的,可如果是秦文年,还真有可能会保留着当时的**——

  这一晚,苏眠月睡得不太安稳,后半夜发起了高烧。

  战肃就守在床边,一直陪着她直到天亮。

  早上六点,苏眠月顶不住胃里灼烧的感觉,睁开眼,拔了针就直冲卫生间。

  战肃熬了一晚上,刚眯了一会,听到声音赶紧跑到卫生间外。

  “怎么了?不舒服?”

  战肃着急的问着,想要进去看看情况。

  “没事,我吐一吐就好了。”

  苏眠月声音虚弱,胃里翻滚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像是有锤子一下下敲击一样,难受的不行。

  她**太阳穴,漱口过后就出来了。

  战肃喊来护士,确定再没有其他的情况,这才放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战肃突然开口问了句。

  一想到当时苏眠月的状态,心里就咯噔一瞬,如果房间里不是沈衡呢?如果是别人呢?

  想到这,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要是陪着你一起去就好了。”

  战肃自责的开口,眼底满是落寞和愧疚,苏眠月轻笑着拉住他的手。

  “别怪自己。”

  “谁也不知道会出那种事,我甚至还想着,这么近就不麻烦你过去了,我自己都没当回事,毕竟我们谁都不想出问题。”

  “不过,我记得服务员跟我说一楼的卫生间坏了,让我去二楼,之后就有个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口鼻,很快我就没有意识了,后面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个不真切的梦一样,自己躺在云端,依着白云,甚至感觉到了放松,她心里清楚,这有点诡异,可自己竟然不想醒。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战肃抿着唇,本来不想让苏眠月听到案子的事,怕没有进展她会担心,可经历这件事后,他又不想把她自己丢在这。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走到门边,将门暂时反锁上,一个人进了卫生间。

  苏眠月无奈的勾勾唇,她没说什么。

  她心里也清楚,这会战肃心里八成也不好受,毕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卫生间内的对话不是很愉快。

  “找不到人?没有出去的痕迹?”

  战肃靠在水池边,一只手撑着洗手台,眸色危险。

  “对,没有人员离开,而且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从我们来到苏眠月出事,二楼的卫生间都没有外人进来。”

  燕贺宁也觉得这事不对劲。

  弄得好像苏眠月自己中邪了一样。

  “继续查,找到秦文年了吗?”

  战肃多问了一嘴,那边燕贺宁却叹了口气,“这秦文年还真是有点本事,我猜是有人在背后帮忙,不然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做到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有生活过的痕迹,就好像这个人根本没回来一样。

  战肃却想到了一个可能。

  “或许,人已经死了。”

  手机那头也一阵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但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

  “秦文年的事先放在一边,先调查小月这件事。”

  战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从卫生间出来。

  苏眠月没问,只是闭眼在一旁休息,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了查房的时候,大夫告诉她这几天都会这样,她只觉得头更疼了。

  “我后天有一个案子要出庭。”

  苏眠月垂着头,是一个民事纠纷的案子,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不妙。

  她猛地想到什么,“战肃,会不会是被告对我不满?这次打的是一个**离婚的案子,男方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一直不同意离婚,我的当事人一直被胁迫,所以才找到我,当时那人还发短信威胁过我。”

  不过苏眠月当时也没当回事。

  如今想想,会不会是报复?

  她坐起来动作有点猛了,脑袋沉的更厉害,还好战肃一把接住了她,扣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上,闻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这才有种真实感。

  “我去查这件事,案子暂时交给燕贺宁,他出面,对方也不敢闹。”

  苏眠月很想坚持,但自己的情况的确不允许。

  脑袋沉的厉害,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浑浑噩噩睡了两天,知道第三天她才有精神,但也没好太多。

  楚玥也来过了,养了两天,只是当天的情况还是挥之不去,她一想到都会头皮发麻。

  “小月,你可不知道,那天我都快吓死了!”

  “不过到底是谁对你下这种死手,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楚玥越想越生气,但在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战肃时,轻咳一声拽了拽自家姐妹的袖子。

  “怎么了?”苏眠月侧头看了她一眼。

  中过药的后遗症严重,苏眠月不敢大幅度动,楚玥也知道,凑近了些,小声说了句。

  “你都不知道,当天发下你不见的时候,你家战总看着像是要杀人一样,还好当时把你救出来了,不过沈衡就倒霉多了。”

  “我可听说了,沈衡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额头都烂了,血肉模糊的。”

  苏眠月听楚玥这么说,睁大了眸子看向战肃,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脑袋里产生。

  “沈衡那样,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