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想站的规规矩矩的来着,但他喝了酒,身体略微不听使唤,站的又急,一时失去平衡,人就往一边倒。

  边上的南映雪下意识去扶他,还没碰到人,穆野已经像猴子一样蹦开,嘴里喊着:“你别碰我,我夫人会生气的。”

  众人:……

  你早干嘛呢。

  南映雪也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把手缩回来,不安的看了眼谢扶光。

  谢扶光倒没多大反应,她闲庭信步的走进来,扫了眼沈知章:“怎么哪儿都有你?”

  沈知章被她问的一懵,想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我跟同僚一起来的。”

  谢扶光:“你跟同僚约好了来找少帅打架?”

  “不是不是,我们是来喝酒的,少夫人,这是个误会。”同僚急忙跳出来解释。

  “不是误会。”沈知章自认没错,指着穆野:“他又是**又是喝花酒,我就是要打他。”

  “放你****。”穆野骂他:“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喝花酒了?”

  沈知章没看见他**,但南映雪活生生的杵在这里,谁都看见了,他指着人:“谁不知道她是你少帅的人。”

  “老子的人多了,他们都是老子的人,怎么,老子跟他们也有一腿?”穆野一指苏牧羊和副官们。

  沈知章:“你这是强词夺理。”

  穆野:“我这是损雹飞霜。”

  沈知章:“你不要脸。”

  穆野:“你要脸你天天窥觊我夫人。”

  谢扶光:……

  真是够了。

  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都给我闭嘴。”她沉了音。

  两个吵架的小学鸡同时噤声。

  穆野小碎步挪到谢扶光身边,没骨头似的靠着她:“夫人,我晕,肯定是被他打的。”

  差点被打断鼻梁骨,现在鼻血还没干的沈知章:……

  “夫人,他还冤枉我。”穆野继续告状。

  谢扶光瞪他一眼。

  穆野瘪瘪嘴,不告了。

  谢扶光视线转向门内外围观的人,众人尴尬一笑,表示马上就走。

  谢扶光:“我本以为谣言止于智者,便没把今日的传闻当回事,现在看来,世人多蠢钝,智者甚少。”

  众人:……

  听懂了,少夫人在骂他们蠢钝。

  也变相澄清了少帅**的谣传。

  “我早说了少帅对少夫人用情至深,绝不可能**,你们偏不信。”

  “谁不信了,到底是谁传的,被我知道,看不扇他大嘴巴子。”

  “少帅出来喝个酒,瞧你们给曲解成什么样了。”

  风向转变的很快,再没人敢说少帅**捧情人,少夫人失宠的话了。

  “你们……”沈知章嘴唇哆嗦:“怎可如此唔……”

  没说完就被同僚捂着嘴,连拖带拽的拖出去。

  人群也趁机散开,苏牧羊有眼色,给副官们摆摆手,副官们全都出去,苏牧羊也出去,把南映雪也拉走了。

  南映雪呆呆的。

  苏牧羊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她好漂亮。”南映雪声音很小。

  苏牧羊贴过耳朵才听清,认同的点头:“少夫人当然漂亮,不然怎么配得上少帅。”

  南映雪勉强扯出一抹笑。

  苏牧羊叹气,小声劝她:“映雪妹妹,听哥一句劝,别喜欢少帅,少帅心里只有少夫人。”

  南映雪祈求:“我不和少夫人抢,放在心里喜欢也不行吗?”

  “你这丫头,命够苦的了,何必再为难自己。”苏牧羊又叹气。

  “就是太苦了,才要找点糖偷偷的吃。”南映雪喃喃。

  包间里。

  穆野小心翼翼的觑谢扶光。

  谢扶光:“站好。”

  穆野骨头一软:“我晕。”

  谢扶光:“站好。”

  穆野慢吞吞站直。

  谢扶光抬脚就往外走。

  穆野亦步亦趋跟上。

  楼上都是包间,还没人看见,下了楼,大家就看见堂堂华东四省少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跟在少夫人**后面,却在少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朝他们放冷眼。

  众人:……

  少帅,你这样真的很没杀伤力。

  我们一点也不怕。

  谢扶光的车就停在门口,立在车边的副官给她开门。

  “车钥匙给我。”谢扶光朝副官伸手。

  副官愣了下,忙不迭递给她。

  谢扶光绕过车头去主驾:“上车。”

  身后男人麻溜的钻上副驾。

  副官替他关车门,刚关上,车子就轰的一声飞走了。

  副官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麻,惊悚的吞了吞口水。

  少夫人,这是小汽车,不是飞机啊。

  苏牧羊追出来,车**都没看见,左看看右看看:“人呢?”

  副官:“飞走了。”

  苏牧羊:“啥?”

  副官:“少夫人把车开走了,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苏牧羊:……

  少夫人应该不会打少帅吧。

  打也不会打脸吧。

  身后副官问:“咱们不追吗?”

  苏牧羊:“去哪儿追?”

  副官:“不知道啊。”

  苏牧羊:“不知道追个屁,回去睡觉。”

  这一天,给他累的够呛。

  谢扶光这会已经把车开出城了,速度快的穆野悄悄抓紧了座椅,声都不敢吭。

  他第一次见谢扶光开车,比开飞机还猛,太吓人了,车轮子好像都磨出火星子了。

  穆野开始后悔,心情不好为什么去喝酒,去喝酒为什么去夜歌,早知道就去凯撒宫喝洋酒了。

  夫人看起来很生气,不会是要把他拉到荒郊野外崩了吧。

  穆野又悄悄摸摸卸掉了配枪里的弹匣。

  谢扶光全程都没理他,一路把车开进驻地,一脚刹车踩下去,穆野的头磕到了挡风板上,顿时眼冒金星。

  “下车。”丢下两字,谢扶光推门下去。

  穆野**额头下来,长腿三两步到她身边,讨好的喊:“夫人。”

  谢扶光理了他:“怎么去喝酒了?”

  穆野:“睡不着。”

  大男人说心情不好显得太矫情。

  谢扶光点点头,领他去了训练场,伸手一指:“跑吧。”

  穆野:“跑?”

  谢扶光:“跑圈,不是睡不着么。”

  穆野:……

  他现在换个借口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穆野乖乖跑起来。

  谢扶光站在原地看他跑。

  一圈,两圈,三圈……第四次经过她面前时,穆野原地跑:“我还要跑几圈?”

  谢扶光:“跑到你跑不动,倒下就能睡着。”

  那还早。

  穆野继续跑。

  巡逻的士兵看到少帅大晚上来驻地跑步,简直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夫妻间的小情趣吗?

  他们不懂,他们也不敢问,甚至不敢多看,目不斜视的路过。

  穆野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他没数,但他知道距离他的体力极限还很远,他不想跑了,在谢扶光跟前停下,认输。

  “我说实话,我心情不好。”

  谢扶光抱着胳膊,微微勾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