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叉很快。

  眨眼来到索伦的眼前。

  索伦的身体是紧绷的。

  他的眼睛清楚的捕捉到了粪叉的轨迹和距离。

  这次,他没躲,甚至都没动。

  就在粪叉即将刺中他的时候,他一抬手,抓住了粪叉的把手,让粪叉停了下来。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的抓着粪叉。

  刚刚要不是之前留下的心里阴影他根本不会躲那一下。

  他盯着杜鲁,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利剑。

  “该死的……是你。”

  索伦怒吼一声,一脚踹了出去。

  “嘭!”

  猝不及防,杜鲁倒飞了出去,陈旧的木桌被杜鲁撞碎了。

  突然的巨响把酒客们都吓了一跳。

  他们看着杜鲁,又看着索伦。

  怎么会这样?

  倒地的不应该是索伦吗?

  他明明就是个废……!

  但就在这时,一道寒光朝所有人扫了过来。村民们全都内心一颤,被索伦的眼神吓住了。

  也就在这个功夫,杜鲁从地上爬了起来。

  尽管腰酸背痛,他的怒火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比刚才更加的疯狂!

  “啊——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朝索伦冲了过来,伸手拔出了背后的铸铁剑!

  锋利的铸铁剑闪烁着令人畏惧的寒光,似乎能劈开一切。

  村民们紧张又兴奋。

  又暗暗为杜鲁加油打气。

  这可是锃光瓦亮的铸铁剑,强如战士骑士也能被劈死。

  这要是砍在了索伦身上,不得被大卸八块?

  有些胆小仅仅因为想到的画面都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杜鲁冲了上来。

  拿着剑疯狂的劈砍着。

  他不会剑术。

  但他知道,谁也硬扛不了这一下。

  索伦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他又不是**,他当然不会硬扛。

  他都被封号了才不想死出去。

  就算死也不可能死在杜鲁的手里。

  他“咔吧”一声,捏断了粪叉。

  比快是吗?

  索伦的眼睛里全是寒光,拿着粪叉的上半截对着杜鲁叉了过去。

  “噗——!”

  战斗结束了!

  索伦拿着半截粪叉直接从杜鲁的下巴**了他的嘴里。

  他出招的速度加杜鲁冲刺的速度,一叉到底。

  终于。

  疯狂的杜鲁安静了。

  虽然铸铁剑距离索伦也就几公分的距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浑身就像被点穴一样,颤抖而晃动着。

  充血的眼睛瞪着索伦,惊恐而又不甘。

  酒馆也跟着安静了。

  只有一个酒杯掉落的声音,在地上转了半天。

  村民们全都变成了雕像。

  他们张着嘴,连表情都几乎一模一样。

  杜鲁输了,然后死了!!!

  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杜鲁也想知道。

  实际上他还没死。

  他的嘴巴正在“咕噜咕噜!”冒着血泡。

  充血的眼睛仿佛要爆出来一样。

  索伦已经拿回来自己的铸铁剑。

  他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之前重如千斤的铸铁剑现在前所未有的轻巧。

  他又看了眼杜鲁,一剑砍了上去。

  “咔!”

  杜鲁的脑袋被他一剑斩落。

  人头滚动的同时,身子也终于倒了下去。

  鲜血涌现,浸染着酒馆的地面。

  这一刹那,惊恐声、慌乱声、尖叫声彻底在酒馆响了起来。

  有些趁机逃离了酒馆,而更多的人则躲在了墙角、躲在了桌下、躲在了柜台里。

  索伦深呼**。

  这是他在游戏里第一次杀人。

  真实的可怕。

  刺鼻的血腥味仿佛真的一样。

  但他没吐,甚至并没有不适感。

  他看了一眼酒馆的其他人并没有理会他们。

  就凭他杀了杜鲁,不会再有一个人敢撵他滚蛋。

  他抬手就把砍了杜鲁脑袋的铸铁剑丢在了酒馆的柜台上。

  “老艾德,我的酒呢?”

  老艾德惊恐的站了起来:“酒,酒……”

  他颤颤巍巍边倒边撒,好半天才给索伦倒满了一大杯。

  递给索伦后,又远离了索伦躲在柜子下面。

  索伦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也许因为刚刚杀人的兴奋,他一口气把一大杯麦芽酒喝的干干净净。

  “嗝!”

  他又打了个酒嗝,终于站了起来。

  天黑了,他困了,先回家睡个觉。

  “嗝……嗝……!”

  ……

  推开门,索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抱怨道:“你就不能轻点吗,吓我……啊!你是谁?”

  她以为是杜鲁。

  发现不是的时候,又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母亲,谁来了?”

  女人惊恐道:“一个,一个……!”

  “滚蛋!”

  索伦扛着剑走了进来,没好气的驱赶道。

  好好的一个家,被杜鲁一家几口搞的乌烟瘴气。

  杜鲁的儿子班克认出了索伦:“索伦,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酒馆吗?这把剑怎么会……怎么会在的手上!”

  索伦拿起一块风干肉嚼了起来。

  “去给你父亲收尸吧,趁着尸体还没凉!”

  “什么?”

  班克大惊。

  而杜鲁的老婆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昏了过去。

  她强忍着泪水:“快,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班克不敢相信,他飞快的跑了出去。

  索伦又看向女人:“你也想死?”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她不该留下来,她惊恐的看着索伦,慌里慌张的逃了出去。

  索伦嘴里挂着一根风干肉,直接把门插上了。

  这是他的房子,村里为数不多的石头房子,还是二层小楼。

  他终于又回来了。

  历时十一天之后,他又回到了原点。

  实际上,游戏里的时间并没怎么流逝。

  只要他不死,游戏才可以继续。

  一旦他死了,就得重新开始。

  他坐在椅子上,嚼着风干肉。

  突然有些留恋这个世界。

  他报了仇,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惜的是,他被封号了。

  一旦退出去,他就再也进不来了。

  就算他又花钱买一个号,不一样的身份开局也就不一样了。

  他嚼着风干肉,静静的嚼着。

  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给出了“退出”的指令。

  但是……!

  没反应。

  他还在这。

  他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嘴里的风干肉突然不香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号被封了……他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