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看着急匆匆离去的王翦,不由得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桌子上的纸张,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到底忽略了什么。

  忽然。

  秦始皇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看向了自己刚刚书写的专利保护和授权说明竹简,瞳孔猛地睁大。

  扶苏!

  这纸是扶苏发明的!

  这专利也是扶苏的......

  秦始皇刚刚平复的心情再度激荡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稍微平复了下震惊的心情。

  扶苏啊扶苏!

  朕倒想看看你还有多少东西,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引起朕的注意!

  可秦始皇不知道。

  这纸张的真正用途将会多么颠覆他的认知。

  也没料到。

  就是今天的专利保护,不仅让大秦未来十年各行各业发展大爆发,还缔造了大秦第一富商家族王家!

  ........

  武城侯府。

  自从嫁入王家,已有十余年的华阳。

  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的年龄。

  这些年她在王家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打理着一切,从未对任何人抱怨过一句。

  可每当她从深夜里惊醒的时候。

  总是会想到那一天,父皇来到了她的寝宫,跟她所说的那些话。

  华阳当时是想拒绝的。

  可在看到父皇眼里的决绝和疯狂后,她又无法拒绝。

  所以。

  她谎称自己是主动要求嫁给王翦的,也从未表露出一丝的抗拒和不情愿。

  因为华阳知道。

  她是秦始皇的嫡长女,而她的母亲.....

  华阳想到这里,眼里有了泪水在打转,不知不觉间就流了出来。

  起初。

  华阳是恨秦始皇的,后来她恨不起来了。

  大秦需要王翦,而她也是为了绑住王翦的那最后一道枷锁。

  为了大秦,没有对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

  华阳也想通了,心中的各种情绪也渐渐地淡了。

  直至前些日子又见到扶苏。

  华阳内心中的柔软再度被激起,满心只剩下了对亲情的依赖。

  可笑的是。

  自从她嫁入王家以后,秦始皇就好像忘了还有她这个女儿一样。

  从未再提起过。

  甚至连派人过来问候一下都没有。

  华阳一开始以为秦始皇是为了避免引起王翦的猜疑,可华阳知道不是......

  秦始皇是真的将她给忘了。

  华阳嘴角带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净。

  下一秒。

  她再度变回了那个文静,睿智,理性的武城候夫人。

  忘了就忘了吧!

  华阳这样想着,便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妆容。

  这时候。

  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老爷说,让您过去一趟!”

  嗯?

  华阳一愣道:“老爷不是去阿弟府上了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

  侍女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老爷挺急的!”

  华阳这才赶忙走出了卧室,朝着大堂走去。

  她刚刚来到大堂,却是看见王翦正好跟府上的管家交代完,让其出去办事了。

  “来来来!”

  “为夫正好有要事要与你商议!”王翦立马拉着华阳入座,然后就把专利保护和授权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华阳整个人听懵了。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说:“夫君是说,阿弟想让我做她的授权人?”

  王翦立马点头道:“没错!”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按照股权,你应该是董事长,而若楠是总经理!”

  “你俩是真正的授权人!”

  “不过前期,为夫会帮你们铺好路,下面经营打理你们两个人来做!”

  “另外,我让王贲挑选几个精明能干的侍卫,帮着你们一起打理!”

  “怎么样?”

  华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似又意识到了什么问:“父皇也答应了?”

  “是的,是的!”

  王翦兴奋的道:“这叫皇命授权!”

  “你阿弟简直就是个人才啊!”

  华阳愣住了。

  父皇........

  父皇他还记得我这个女儿啊......

  华阳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最后。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阿弟......

  阿弟是怕有自己的名字在上面,担心父皇不允许,所以才拉上她的吧。

  哼~

  这个小滑头,什么时候这么能算计了!

  华阳这样想着,可她却是不知道,就是扶苏将她带上,让她成为了全天下最富有的女人,没有之一。

  这也算是扶苏为了弥补她这个姐姐的一点心意吧!

  ……

  夜色中。

  露水在山林间的树叶上,来回打转。

  忽然。

  两道人影从远处疾驰而来,将树叶上的露水撞落在地。

  吴广神色紧张,阴沉着脸骂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别拒捕,别拒捕!”

  “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

  “我们真的成了逃犯了!”

  陈胜扫了一眼吴广,猫在了一处草木灌丛中,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吴广继续嘟囔道:“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没干过偷鸡摸狗的坏事,也没做过杀人放火的恶事!”

  “咱们怕什么?”

  陈胜想要打人了。

  他是真的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了。

  一路上哔哔个不停,逃命也不能耳根子清静!

  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上这么一个奇葩。

  胸无大志不说,还啰啰嗦嗦的。

  无奈之下。

  陈胜低喝道:“你闭嘴!”

  “大秦律法苛责,谁知道入了都城,会给我们安插一个什么罪名!”

  “如今有机会不逃走,难道等着送死啊?”

  吴广又想辩解什么。

  陈胜指着远处道:“如今我们已经逃了好几天了,应该没有追兵了。”

  “你可以走了!”

  陈胜说完,俯身在一片干净的叶子上喝了口露水。

  他干裂的嘴唇,稍微有了些血色。

  吴广一听这话,立马闭嘴了。

  然后。

  他也不走,就静静地蹲着。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的脚步声响起,两人立马脸色大变。

  这深山老林的,又是清晨时分,怎么会有人?

  难道是那些士兵?

  陈胜下意识的握起了旁边的的一根木棍,吴广也是摸到了一块石头。

  “大家小点声,动作快一点!”

  “对!”

  “一会迟到了,项夫子又要说咱们了!”

  ……

  陈胜听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十几个门客护送着一辆辆马车从远处的山道上,缓慢而来。

  吴广见状,将石头扔了。

  他起身朝着这些人走了过去道:“陈胜,后会有期!”

  “你回来!”陈胜脸色大变。

  他生怕吴广这厮如此冒失,将他也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