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秦霜璃打心眼里有些来气,甚至觉得张太林也是如此愚蠢。

  “哼,这般愚蠢的人,死便死了,我不给他说情了!”

  正说着,张太林朝偏房走来。

  他四下打量后,钻进了徐也所在的屋子。

  进屋看到徐也那般悠然自得,顿时苦笑不已。

  “徐仙师可真是大手笔啊!”

  徐也随手朝他丢去一块糕点,满不在乎道:

  “张大人可知做戏就要做全套,要是被人一泡尿呲灭,那李辅参再将盒子还于你手,你该当如何?”

  “希望可以逃过一劫吧......咳咳......”

  忙乎了一夜,口干舌燥,这糕点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盒子?

  天河童圣捋了捋用驴尾巴毛做的胡须,若有所思。

  这时,徐也出言提醒道:

  “若真是他所为,日后你们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又该如何相处?”

  张太林也在纠结此事,一时拿不定主意。

  “依仙师所言,我该如何?”

  “要我看,本就是你占了人家的位置,搁谁身上都有怨气,不如就当什么都未发生过算了。”

  张太林摇头道:

  “他可是差点害死我的人,我岂能善罢甘休!”

  徐也笑了笑,果然人在气头上不宜做决定。

  “你想扳倒他又岂会那么容易?

  首先你初来乍到,根基不稳,那李辅参又背靠城主和老城主。

  真要斗,你虽为他上司,却还真未必能斗得过他。

  若是此事你不了了之,你与他都心知肚明,但凡懂得些事理的人,都不会再与你起争执。

  甚至还感念你的大度,用心辅佐,以弥补内心亏欠之情。”

  张太林思索良久后,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欠虑了,多谢仙师指点。”

  天河童圣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

  “你这师弟有点意思。”

  “还是先看看如何逃过此劫吧......”

  几匹快马停在营尉府前,郡卫使翻身下马踏进了大门。

  张太林带领一众将领官员,灰头土脸地站在两侧候着。

  郡卫使看着眼前这副景象,满脸诧异,眉头紧皱。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怎么如此狼狈?”

  郡卫使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张太林上前一步:

  “大人,昨夜营尉府突发大火,我们忙了一夜才将火势控制住。”

  郡卫使听后,一脸的无奈。

  “真是胡闹!怎么会出这种荒唐事。”

  看着那残破不堪的景象,他收起了修整之心,对张太林说道:

  “张大人调令你也收到了,现在带着兵符,随我去营地调动城卫军护送粮草至前线。”

  张太林应了一声,看向李辅参。

  众人之中,唯有李辅参身无半点灰尘,仿佛这场大火与他毫无关系。

  郡卫使的目光也落到了他身上,有些疑惑。

  “你为何如此干净?”

  见状张太林连忙解释道:“大人,为避免兵符在火中失落,我便将其交由李辅参来保管。”

  郡卫使微微点头,然后对李辅参说道:“那把兵符拿出来。”

  张太林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李辅参。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幕会是如何,心中忐忑不安。

  只见李辅参面色不改,缓缓将盒子举起。

  张太林看着那个盒子,身体微微颤抖。

  郡卫使拿过盒子,取出兵符,然后叫上张太林说道:“走,去营中调兵。”

  张太林顿感拨云见日,天空一片明朗。

  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踏踏实实的落了地。

  随后来不及更换衣着,随郡卫使离开营尉府。

  临行前,他饶有深意地看向李辅参,李辅参则低着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偏房内,一个下人将木匣放下后便匆匆离开。

  徐也看着桌上那长条木匣,心中暗自猜测莫不是一柄剑?

  不过这民间又能有什么好剑......

  “无所谓了,只要比自己的粪铲强上一些就行,此行也算不白来。”

  徐也心想着,便打开了木匣。

  然而,里面却不是他期待的宝剑。

  只有一套绸缎锦衣,还有十锭金子,以及一张书信。

  徐也有些失望,拿起书信展开,上面写着几行工整的字:

  “多谢仙师相助,万分感念,张某之前身居清水衙门,这百两黄金已是全部家当,还望仙师莫要嫌弃。

  日后待张某腾达,必会再次登门,以谢救命之恩!”

  徐也微微一笑,将书信放下。

  这营尉府不小,可里面的私人物件却少得可怜,所在的偏房便是他生活区。

  破桌旧凳,不可谓不寒酸。

  就连想要吃顿佳肴,也被告知昨日招待贵宾,被席卷一空。

  他拿起那套绸缎锦衣,轻轻**着上面的花纹。

  “这衣服倒是不错。”

  又看了看那十小锭金子,思索一番后,轻轻挑起一枚,抓在手心。

  又将那锦缎衣袍换上,妥妥贵公子既视感。

  大手一挥,在信上写下几个大字。

  无妨,先欠着!

  事了拂衣去......

  “妙啊妙啊!我竟小看了此人!”

  天河童圣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赞叹道。

  “哼,妙什么妙?他那是傻!本来报酬就不多,还故作大方,只取了十两金子!”

  霜璃公主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天河童圣却笑着说道:

  “公主殿下,不可小瞧了你这师弟。

  他能如此巧妙化解危机,甚至还可能彻底解决两人的暗斗,足见其聪慧远非常人能及。”

  霜璃公主冷笑,再聪慧也是师弟......

  “对了童圣爷爷,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破的局,你还没说清楚呢!”

  天河童圣瞪大了眼睛,都这么明显了,还没看出来?

  “哎......差距啊!”

  “差距什么差距,你快说嘛!”

  霜璃公主摇着他那锃光瓦亮的光头,不停地撒娇。

  “知道栽赃陷害吧?”

  霜璃公主点点头。

  “他将这其拆开,那个姓李的陷害姓张的,徐也巧妙地将这‘害’又栽赃到了姓李的身上。”

  霜璃公主呼闪着充满智慧的大眼睛。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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