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

  叶言澈眼中透着浓浓的忐忑,小心翼翼问道。

  薛神医从略尖的鼻头嗤出一道冷哼。

  “哎,死不了,就是怕也……怀不上了!”

  薛神医抽了两下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他的话,如一道雷劈到叶言澈的心里,他浑身僵住,倏地双臂垂下,眼中的忐忑化作重重的乌云。

  “薛神……老薛!鱼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得想想办法啊!”

  薛神医“哎”一声,一**坐在台阶上,右手握拳捶了大腿一下,“我,我叫神医,就是神医啦!就什么都能治啦!”

  叶言澈眼中的乌云此刻电闪雷鸣,蹲在薛神医的面前,抓着他的胳膊猛摇着,“你说什么?你治不了?鱼儿……”

  薛神医咽了口唾沫,浑浊的老眼透着一抹无奈,“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叶言澈睁大眸子,满是狂风暴雨后的衰败,拉着起身要走的薛神医胳膊,“别告诉雪洛,也别告诉鱼儿……”

  薛神医缓缓拨开叶言澈的手,“不用你说,好好的女儿要你养成这样,还一品宰辅呢!**宰辅!”

  话音刚落,薛神医就已经大踏步离开。

  落寞的背影,卷进叶言澈的同样落寞,却多着自责的眼里。

  一向挺拔的身躯,顿时佝偻弯曲了。

  另一边,叶小鱼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暗红的横梁发呆。

  她想得倒不是薛神医,也不是发愁自己的身子,因为她压根想不到自己的身子会那么严重。

  直到数月后,她无意间听到,才……

  而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安平桥的案子。

  她忽地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黑布包裹的东西。

  她蓦地从床上坐起,将那块黑布放在左手手心,心中猜想了半天里面会是什么,才缓缓打开。

  一指长、一指粗的一条小铁棒,通身黑黢黢的。

  铁棒的断裂处,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叶小鱼捏在手中反复看着,觉得靠这小东西也引不下天火啊!

  她正想的出神。

  “砰!”

  一个石子砸在窗户旁的桌案上。

  她用黑布将铁棒包好,揣回怀里,起身去桌案旁,将石子捏在手中,皱眉看着。

  “哪来的小贼?再不出来,姑奶奶可就抄家伙了!”

  “别啊!我可不打过你,万一伤着我俊美的脸,我可怎么娶媳妇?!”

  季慕白蹿上窗户,身子靠在窗棂上,右手支着额头,双腿搭在在窗户上,一条伸平,一条屈膝。

  丰神俊逸的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

  虽近黄昏,却粲然如朝阳。

  叶小鱼却看不见他故作潇洒地亮相,不耐烦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干嘛来?我不想理你,原以为你怎么也算个铮铮铁骨的好男儿,没想到却是礼王的狗腿子!”

  季慕白一脸茫然,不服气地白叶小鱼一眼。

  “就你这样的,还查案呢?查……也是个颠倒黑白的瞎眼判官!小爷这通身的气派,做也只能做你叶小姐的狗腿子,那礼王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