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妃眼见着侄女吃瘪,脸上也挂不住了,连忙打圆场:“太皇太后息怒,婉珍也是无心之失,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追究,只是脸色依旧不虞。

  何婉珍被何太妃扶起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她本想在这场寿宴上让苏凝芷出丑,结果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宴会结束后,何婉珍一路哭回了靖王府,一进屋就将自己关在房里,任凭何太妃和如意怎么劝都不肯开门。

  苏凝芷则被太皇太后留了下来,说是头疾又犯了,让她帮忙诊治。

  谢淮安听说苏凝芷要留在寿康宫,脸色一变,立刻跟了上来,非要守在殿外。

  太皇太后见状,打趣道:“靖王还真是疼爱王妃啊,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放心不下了。”

  苏凝芷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

  谢淮安哪里是关心她,分明是怕她借机逃走。

  她就算有逃走的心思,也不会选皇宫这样的地方。

  这里戒备森严,别说一个人了,就连只蚊子要从这宫墙里飞出去也非易事。

  苏凝芷敛下思绪,专心替太皇太后诊治。

  她先为太皇太后按摩头部,然后用银针疏通经络。

  片刻后,太皇太后舒服地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哀家的头痛好多了,靖王妃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太皇太后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赞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苏凝芷想了想,说道:“臣妾听说麝香提神醒脑,可以做药用,不知太皇太能否赏赐一二?”

  太皇太后爽朗一笑:“麝香而已,哀家库房里多的是,来人,将哀家珍藏的那盒极品麝香赏赐给靖王妃。”

  很快,便有宫女呈上来一个木盒,打开盒子,里面都是顶级的麝香,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苏凝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谢太皇太后!”

  她谢恩后便起身告退,才出寿康宫,谢淮安就快步迎上,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仿佛要将她里里外外都看透,生怕她从寿康宫顺走了什么。

  两人上了马车,厚重的帘子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

  谢淮安一把将苏凝芷拉入怀中,急切地搜寻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宽大的袖口探入,沿着纤细的手臂一路向上,滑过柔嫩的肌肤,最终停留在衣襟处,动作粗鲁,几乎要将她揉碎,眼神却锐利谨慎,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苏凝芷也不恼,任由他搜查,嘴角甚至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除了太皇太后赏赐的那盒麝香,谢淮安并没有从她身上搜出任何东西。

  他这才稍稍放松警惕,却依旧狐疑地盯着她:“为何太皇太后会赏你麝香?”

  “麝香不好吗?提神醒脑,香气浓烈,燃在房中还能让人心神荡漾……王爷不觉得这东西很有情趣吗?”她凑近他,眼波流转,媚眼如丝,“不如今夜臣妾就在我们房里点上,也让王爷感受一下?”

  曾经的青涩少女已然蜕变成妩媚动人的女人,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皆是撩人的风情。

  谢淮安想起她承欢时的模样——两颊晕红,眉目含春,心中便是一阵悸动,喉头发紧。

  他自然知道麝香有催情的功效,根本拒绝不了她的提议。

  “那便试试。”他眸色晦暗,声音喑哑,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试图以此来抑制住心底翻涌的情潮。

  当晚,苏凝芷便在房里的熏香炉中加了麝香。

  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旖旎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她坐在床边,主动宽衣解带,莹白的肌肤被摇曳的烛光镀上一层蜜色,看起来格外**。

  谢淮安喉结滚动,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入怀中,急切地吻上她的唇,掠夺她的气息,与她缠绵交融。

  在麝香的催情作用下,两人度过了一个荒唐的夜晚……

  第二日,谢淮安破天荒地晚起。

  这在他以往,除非身体抱恙,否则是绝无仅有的。

  但今日,他实在不愿轻易离开怀中这具令他魂牵梦萦的胴体。

  苏凝芷如同慵懒的猫儿般蜷缩在他臂弯里,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他肆意留下的痕迹,这幅景象在他眼中,竟有种别样的撩人妩媚,勾起他心底深处难以启齿的渴望。

  谢淮安眸色渐暗,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腰间游走,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睡梦中的苏凝芷被他扰醒,感受到他蠢蠢欲动的欲望,她伸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低声提醒道:“王爷,该起床了。”

  昨夜哭了一宿,声音有点哑,听着让人心尖发痒。

  谢淮安轻笑着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有你这样的妖精,本王只想整日都与你腻在床上。”

  话音刚落,他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正欲重温昨夜的旖旎,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乘风略带慌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王爷,太妃娘娘让您……快过去一趟!”

  被扰了兴致的谢淮安脸上顿时戾气横生:“滚!”

  苏凝芷趁机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柔声劝道:“王爷还是快去看看吧,太妃娘娘本就不喜欢臣妾,若是王爷为了臣妾耽误了正事,太妃娘娘恐怕会更加不喜臣妾。”

  谢淮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才起身穿衣:“好,本王这就去母亲那。你身子弱,待在床上好好休息。”

  苏凝芷顺从地点了点头,目送他起身穿衣。

  待他离开后,她脸上的柔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唤来侍女,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去,将医师前几日给本宫开的红花取来,本宫要沐浴。”

  侍女闻言一愣,迟疑道:“王妃,那红花……不是月事不调时才用的吗?”

  苏凝芷眸光一冷,语气骤然凌厉:“本宫让你取来便取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侍女吓得不敢再多言,连忙应声退下。

  谢淮安来到何太妃的院子里,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淮安,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早朝都不上了!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被皇宫那群老匹夫如何笑话!”

  何太妃气得胸口起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谢淮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母亲,儿臣又不是皇帝,要那么勤勉做什么?太皇太后那边忌惮儿臣的势力,巴不得儿臣对朝政不上心。儿臣偶尔为了美色耽误上朝,他们反而高兴,说不定心里还在偷着乐呢。”

  提到太皇太后,何太妃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原本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昨夜寿宴过后,太皇太后把王妃留在宫里,会不会私底下交代她做什么来算计你?你可要当心啊,母亲看得出来,你这王妃并非真心实意向着你,小心她跟她那个爹一样,偷偷算计你!”

  “母亲多虑了,”谢淮安嗤笑一声,“儿臣心里有数。”

  他嘴上这么说,心底其实半点不在意。

  他唯一担心的,是苏凝芷会借助太皇太后的帮助逃离他身边。

  不过就目前来看,太皇太后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作对。

  “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妙,我们谢家好不容易熬到如今这番光景,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何太妃语重心长道,“你身边没个贴心人,母亲还是放心不下。淮安,听母亲的,把婉珍娶了吧,昨夜她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怕是很难再找好人家了。母亲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从小就对你倾慕有加,若是嫁给了你,定会一心一意待你。有她在你身边,母亲也不会担心苏凝芷在你背后搞小动作!”

  谢淮安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母亲放心,儿臣一定给表妹找个好人家!没有其他事,儿臣先回去了!”

  “淮安,你知道母亲不是这个意思……”何太妃还没说完,谢淮安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