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淮王妃也是你这刁妇想攀就能攀上关系的!”

  舒音不想认,陆海棠自然要袒护。

  一声严厉呵斥倒也将女人镇住了。

  晋王也将舒音的手握住,冷声道:“本王的王妃家世显赫,何时成了被你这刁妇养大的,本王怎么都不知道。”

  淮王妃,家世显赫——

  信息量冲击太大,一时间女人也是被问住了。

  可是眼前站着的明明就是阿音那死丫头!

  只不过比三年前长开了,而且也漂亮了。

  这样一想女人抬手指向舒音:“你明明就是汪古惕.舒音!你敢说你不是!”

  “什么舒音?”

  男人走过来就听着女人叫着舒音全名,不解的问道。

  然而看到站在晋王身旁的舒音,也跟着愣住。

  “当家的,你来的正好!”女人像是见到了主心骨。

  爬起来拉着男人的胳膊指向舒音:“你看看她是不是阿音那死丫头!”

  “放肆!”

  晋王冷声呵斥。

  “本王的王妃岂是尔等刁民随意的指点!”

  “来人,将这两个刁民拖下去!”

  虽说晋王是王爷,但是几个青以及侍卫们都是徽宗帝的人,晋王这么一声令下,众人皆是本能的看向徽宗帝。

  也是这个空隙,男人一眼就认出来舒音。

  “死丫头!你可是把我们一家子害惨了!”

  男人骂着,咬牙切齿的就要上前去抓舒音。

  “还不将这两个刁民拿下!”徽宗帝冷声吩咐。

  碰的一声,晋王和舒音同时出脚,将男人踹飞出去。

  青峰几个也快速上前,将人控制住。

  按照吩咐,将人押回帐篷,派了两名侍卫在外看守,免得夫妻两个再来主子面前闹腾。

  营帐中。

  四人默默地用着早膳,都是很有默契的并未询问舒音什么。

  舒音来自大漠,那对夫妻俩又一口咬定是舒音的阿叔和阿婶,大家都心知肚明。

  看着那夫妻俩也不是什么善类,想必舒音也是吃了不少的苦,要不然哪有见到亲人不肯相认的。

  那对夫妻两个也是看出来不会要他们一家的性命,在帐篷里骂个不停。

  什么忘恩负义,白眼狼,有本事就让人看着一辈子,别让我们一家人出门!

  安扎的营帐距这户人家有段距离,大家也听不到。

  用过早膳,收起营帐继续赶路,看守在那一家子帐篷前的两名侍卫也翻身上马,跟着队伍出发。

  见着侍卫撤离,夫妻两个马上就出了帐篷,想要拦住舒音索要些银两。

  看着这一家的两名侍卫是等着大队人马行出一段距离才策马追上去的。

  夫妻跑出来之后哪里看得到舒音的影子,只看见已经远去的一队人马。

  两人气的站在帐篷前破口大骂,远远的都能看到跳着脚。

  徽宗帝眉峰蹙在一起:“真不知皇叔是如何想的。”

  本以为皇叔带回来的怎么着也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子,却不想亲戚竟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陆海棠挑眉。

  徽宗帝勾唇,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

  “夫人说的是。正如为夫同夫人在一起,为夫的心情他人自是无法体会。”

  陆海棠无语。

  什么话题都能延伸到他们两人身上,

  干脆闭嘴不再说话。

  后面的马车里,舒音难得的这么本分。

  双手抓着披风的领口,眼眸低敛。

  晋王微微的抿唇,沉声道:“不是说无父无母的孤儿,又从哪里冒出来的阿叔和阿婶?”

  舒音抬眸看向晋王:唇角轻掀:“怎么,王爷嫌弃我有这样的亲戚给你丢脸了?”

  “你知道本王并非这个意思。”晋王蹙眉。

  “本王只是不想你任何事都瞒着本王,就像今天,若是本王提前就知晓,必不会让他们有跑来你面前败坏你名声的机会。”

  “王爷不嫌弃我出身不好,有那样的亲戚丢脸?”舒音脸上有了笑模样。

  晋王无奈的叹息:“本王若是嫌弃,当初又怎么会将一个无依无靠的野丫头带在身旁。”

  晋王倒也不是挑好听话说。

  当初和舒音相识时,舒音就说自己无亲无故,是个孤儿。

  “看在王爷这么关心我,我也就不瞒着王爷了。”

  舒音语气轻松,仿佛早上发生的事并未给她造成什么影响。

  “我阿叔阿婶不是什么善类,王爷也是看到了。我阿爹阿娘死的早,阿叔一家子把我家的帐篷和牛羊全霸占了过去,说是把我一手养大,其实我就是他们家的低等丫鬟,挨打、挨饿是常事。”

  “他们一家子好吃懒做,从我家霸占过去的牛羊基本上都跟着邻居换了粮食和吃的。”

  “后来那些牛羊患得差不多看,他们便用我和一个老头子换了五十只羊。”

  “你知道那个老头子有多老吗?五十多岁,最大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多,而且娶了六个媳妇!”

  舒音一只手比划着五,一只手比划着六,样子有些滑稽。

  不过晋王却无法嘲笑。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舒音哼了哼:“他们要把我卖给一个比我阿爹年纪还大的老头子,我自然不愿意,后来被他们夫妻两个用皮鞭抽了一顿,捆起来丢在帐篷里。”

  听说舒音被那对夫妻用皮鞭抽,晋王的脸上如同淬了寒冰一样。

  “早知那对夫妻如此恶毒,本王就应当将他们一家子给杀了!”

  “他们那样的烂人,老天爷自然会惩罚的。”

  舒音劝了一句。

  虽说记忆里有这些画面,但毕竟是别人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就像看电影一样。

  也只是共情那么一会,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所以那对夫妻对她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都知道是大宣朝廷的大官,马上就要到达大汤了,若是传到大汤的耳朵里对大宣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

  “后来我伤势好了呀一些,他们就把我送去老头子家,当天晚上我假装顺从的把那老头子给灌醉了,偷了一匹马就逃走了。”

  那对夫妻两个这样的恨她,一定是自己逃走之后老头子找他们要人了。

  五十只羊被要回去不说,说不定夫妻俩还被狠狠的教训一顿呢。

  “亏得你遇到了本王。”

  晋王伸手把舒音的手裹住。

  “也算是苦尽甘来。”

  “阿音的后半生可就要托付给王爷咯!”舒音半真半假。

  “本王定不会辜负阿音。”晋王郑重承诺,却是忽略了,有些时候却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