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晋王召集陆铮以及各部将领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陆铮主张趁着士气高涨,率大军去攻打西凉军营。

  手下副帅宋城也是同样的想法,担心若不是趁着现在一鼓作气把西凉战败,日后怕是又会陷入被动状态。

  陆海棠手下的副帅郭子木和陆定国主张,等着陆海棠醒来听听陆海棠的意见。

  晋王也表示,想听一下陆海棠的计划再做打算。

  现在两人聊着对抗西凉大军的事,结果就聊到了饮茶上。

  陆海棠把话题拉了回来。

  “王爷也赞成去攻打西凉军营?”

  晋王微微摇头:“本王觉得还是你先前的法子好,敌众我寡,主动攻击势必不会讨到便宜。”

  还算长点脑子嘛。

  陆海棠微微挑眉。

  “两国交战,不一定是人多的那一方胜,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后的胜利,这才划算。”

  晋王:“那——接下来我们暂时按兵不动,依旧派出精兵对西凉大军不停地进行骚扰。”

  陆海棠点头。

  “敌驻我扰,敌攻我守。”

  人数上的碾压,只能继续采取这个战略。

  西凉有十七万大军,自己手下只有五万多兵力,一对三、或者是四,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实力。

  还有抛开剑奴射击的因素。

  “敌驻我扰、敌攻我守,当真是好战术。”晋王由衷的点头。

  “说起来西凉大军还在城外虎视眈眈,要不然我们大可以乘胜攻打大汤。”打到对方俯首称臣,再不敢主动来犯。

  陆海棠无意识的用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叹了一声道。

  晋王失笑:“没想到你这女子野心倒是不小。”

  当真是投错了胎,若是男儿身定会带兵大杀四方。

  “难道王爷不想大宣开疆拓土?”陆海棠抬眸看向晋王,反问。

  晋王被问的一愣,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被陆海棠看出了破绽,所以才会这样试探。

  不过晋王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

  敛眸,看向茶杯里的半杯水,语气轻佻:“大宣是祯祺的,想开疆扩土也是祯祺该操的心,与本王有何关系。”

  呵!

  陆海棠心里冷笑。

  你要是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还就信了。

  垂着眼皮明显就是在掩饰。

  陆海棠对大宣是谁的并不关心。

  对于百姓来说,谁做皇上都一样。

  但是前提是,要为百姓着想。

  生在帝王家,对皇位不觊觎,那才不正常呢。

  “不过侄媳妇倒是可以把这个想法跟祯祺说上一说。”

  晋王撩起眼眸,戏谑的看着陆海棠。

  “但前提是,要活着回到京城。”

  “放心吧,就算是王爷战死了,我也死不了!”

  陆海棠无语的剜了晋王一眼。

  想立下战功是不假,但也不是拿自己的命换吧。

  命都没了,还换个屁自由!

  “侄媳妇是第一个敢诅咒本王的人。”

  晋王似笑非笑,说话都是咬牙切齿。

  “不过本王不同你计较,本王还要看着侄媳妇如何率领大军将西凉战退。”

  “王爷倒是实际。”

  陆海棠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你先诅咒我,我能诅咒你?

  就因为你是王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回顶你一句都不行了?

  “本王见着你率领大军杀伐果断,还以为心胸宽广,原来也是同寻常女子一般的肚量。”

  晋王失笑着道。

  陆海棠看他一眼,没接话。

  晋王忽然一改戏谑的态度,一本正经的问:“本王前来,还有一事,不知——侄媳妇都会医什么隐疾?”

  陆海棠挑眉:“怎么,王爷患了隐疾?”

  晋王微微抿唇,似对陆海棠的回应有些不满,还似有些难以启齿。

  “是本王一个过命之交的朋友。”

  见到晋王犹犹豫豫的,陆海棠手肘往桌面上一搭,就凑了过来。

  两只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八卦’两个字。

  “王爷的朋友得了什么隐疾?”

  晋王再次的抿了唇角,似很难说出口。

  陆海棠就明白了。

  挑了挑眉,八卦的问道:“是不举还是**?”

  男人说不出口的隐疾,不就是这两种了。

  晋王粗犷的脸腾的就涨红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隐忍的怒意。

  “你这女子,怎的这般不雅的话也说得出口!”

  作为现代人,陆海棠不觉得女生聊这样的话题有什么不妥。

  就连男科医院打的广告词都明晃晃的写着这四个字。

  再者说:“医者无雅俗之分,难道女子生病了,因为大夫是男性,就不能看病,只能在家里等死了?”

  陆海棠提起茶壶,慢悠悠的为自己倒水。

  “再者说,王爷既然问我,想来也是想让我帮王爷的朋友看病,到时候我还不是要为王爷的朋友做了检查之后,才能对症下药。”

  “此种隐疾还要检查?”晋王忽略陆海棠前面的话,直接抓住了这一句。

  陆海棠把茶壶放下,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晋王。

  “不检查怎么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隐疾。”

  晋王:“难道把脉诊不出来?”

  陆海棠:“既然把脉能诊出来,王爷还找我干什么?王爷的身份,什么样的神医找不到!”

  晋王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还真是这个道理。

  就连医术最好的许太医都没有办法。

  “王爷,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妨实话实说,王爷的那个过命交情的朋友是不是就是王爷自己?”

  见着晋王的反应,陆海棠忽然又搭着桌面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晋王——

  黑了脸色。

  没有外人?

  彩月是死的!

  晋王黑着脸看了彩月一眼,又狠狠地瞪了陆海棠一眼,起身就走!

  “噗!哈哈——”

  陆海棠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举、**的是晋王自己没跑了。

  无意间吃到这么大的瓜,真是笑死人了!

  “娘娘,您怎么这样啊。”

  一直尽量埋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彩月,见着晋王走出营帐,才敢开口说话。

  一张脸臊的不行。

  心中又觉得好笑又是无奈。

  “再怎么说王爷也是皇上十六皇叔,哪有娘娘这样和皇叔说话的!”

  陆海棠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这个瓜吃的的确有点过了。

  古代不比现代社会,某些隐疾都是掖着藏着不能拿台面上说。

  不过陆海棠不想承认自己过分。

  心虚的摸着鼻子,说的冠冕堂皇:“医者面前没男女尊幼之分,不管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都是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