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青墨将陆海棠吩咐看着丞相府的事禀报给徽宗帝,徽宗帝只是微微诧异了一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女人当真是滴水不漏,无论是在边城,还是回到宫中,不止一次的谈论此事,都说没有怀疑的人。

  “按照良妃的吩咐便是。”徽宗帝淡淡道。

  青峰和青墨对视一眼,将陆海棠给的银票也拿了出来。

  “皇上,这是良妃娘娘给卑职的,说是不能让卑职白白做事。”

  徽宗帝微微挑眉,这女人倒是会收买人心。

  为主子做事是暗卫的职责,拿了银子岂不是会更加的卖命。

  “既然是良妃给的,你们收起来便是。”

  陆海棠并非是在收买青峰和青墨两个,不过是不好意思让两人白白帮自己做事,所以给了两人每人一百两银票。

  青峰和青墨将银票收起,出宫去帮陆海棠做事了。

  ——

  陆铮立下战功,得赏银十万两,广发帖子宴请同僚庆祝。

  然而手上兵权却被皇上收回,有人觉得皇上是卸磨杀驴,也有人暗中得意,想看将军府的笑话。

  毕竟帖子都发出去了,想看看怎么收场。

  腊月十八,将军府如期设宴宴请同僚庆祝。

  开宴之前,陆铮做了一番说明:“皇上体恤下官已步入年迈,不想下官的夫人再为下官担心牵挂,故将下官手上的兵权收回,下官今日设下宴席,邀请同僚一聚,以表皇上对下官照拂之心的感激。”

  “我大宣英才辈出、后继有人,社稷不乏志士存,共铸辉煌越千代!”

  最后一句慷慨激昂的祝福,迎来一片的叫好。

  认为徽宗帝卸磨杀驴的朝臣都是暗自的敬佩陆铮心胸宽广,虽说已步入年迈,可是谁愿意放下手上的权利。

  想看将军府笑话的朝臣,就没那么好了。

  不管陆铮是真心这般的想法,还是做戏给人看,总之没能看到热闹。

  心情不爽。

  因陆铮一家子都立下战功,徽宗帝应允陆铮年前不必上朝。

  陆铮就真的没有去上早朝。

  女儿说的对,在家里养老还有俸禄拿,何必要起早去看那些个老匹夫虚伪的嘴脸,听那些个老匹夫放**!

  所以陆铮打算年前都不去上早朝。

  将军府设宴第二天早朝上,京兆尹曹大人就将陆铮慷慨激昂的一番话禀告给徽宗帝。

  徽宗帝听完,满意的颔首:“好一个我大宣英才辈出、后继有人,社稷不乏志士存,共铸辉煌越千代!”

  “陆爱卿有如此的想法,朕甚感欣慰。”

  徽宗帝此话一出,朝臣们纷纷的撩起袍角跪下:“皇上英明,我大宣英才辈出,后继有人,社稷不乏志士存,共铸辉煌越千代!”

  听着朝堂下洪亮的祝福,徽宗帝心下满意。

  陆铮一介武将自是没有这般的文采,想来是良妃的主意。

  那女人惯是会别出心裁,让人出乎预料,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以,得赏!

  早朝结束,徽宗帝吩咐给明月殿送去一千两银子。

  那女人跟皇叔哭穷,说是年关将至,着急赚银子置办些物件。

  赏银是徽宗帝亲自送到明月殿的。

  徽宗帝带着李德福,李德福带着一队的小太监,小太监手上托着栈板,栈板上蒙着红布。

  见到小太监托着栈板站成一排,陆海棠不解。

  “皇上这又是闹得哪出?”

  敢这样跟徽宗帝说话的,迄今为止也只有陆海棠一个了。

  徽宗帝给气笑了。

  这女人当真是可气!

  他这个一国之君亲自送赏银过来,竟然问他闹得是哪出。

  偏头示意李德福。

  李德福接收到旨意,将蒙在栈板上的红布意一一的掀起。

  看到十个栈板上整齐摆放的白花花的银子,陆海棠嫌弃的神情马上来了个180°大转弯。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给臣妾送过来这么多的银子。”

  “张嬷嬷,快去看看红枣莲子姜茶煮好了没,顺便再吩咐小良子去安公公那里多拿回来些食材,皇上中午留在明月殿用膳。”

  “彩月,把银子接过来,几位小公公端着多累。”

  听着陆海棠一连串的吩咐,徽宗帝哑然失笑。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市侩。

  看到银子就好吃好喝的招待,没看到的时候就是‘闹得哪出’!

  可是他偏偏就是喜欢。

  徽宗帝无奈的摇头。

  陆海棠脚下生莲,快步的过来扶着徽宗帝来到正位前:“皇上快坐,皇上贵为天子,哪有站着的道理。”

  徽宗帝:能再现实一点么。

  扶着徽宗帝落座之后,陆海棠也跟着坐了下来:“皇上怎么想着给臣妾送来这么多的银子?”

  刚才大致的数了一下,共十个栈板,每个栈板上整齐的摆放着十锭银子,应该是一千两。

  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平白无故就得了一千两银子,谁会嫌弃呢。

  “朕听着皇叔说,爱妃急着要为皇叔的朋友医治隐疾,说是要添置些物件。”

  “皇上真是善解人意。”陆海棠笑眯眯的奉承。

  接着话锋一转,问道:“皇上可是认识王爷那位患隐疾的朋友?”

  “朕哪里会认识。”

  徽宗帝表情略有些不大自然。

  就连俊脸上的笑意都略显僵硬。

  陆海棠一副失望的模样:“原来皇上不认识啊,臣妾还想着让皇上帮着催促一下呢。”

  “爱妃就这么急着为人医治隐疾?”

  陆海棠着急为人医治的态度实在是不合常理,徽宗帝似笑非笑的问道。

  “也说不上是着急为人医治,不过是着急赚银子。”陆海棠说起谎话张口就来。

  “毕竟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说到这一句,陆海棠丢给徽宗帝一个‘你懂的’眼神。

  徽宗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女人!

  好端端的又勾引朕。

  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陆海棠不知道徽宗帝的心思,继续的试探:“在边城的时候王爷承诺过,若是帮着那位朋友医好隐疾,定不会亏待臣妾。”

  “王爷身份尊贵,身边的朋友一定也是非富即贵,轻而易举的就能赚到银子,而且又帮了别人,何乐而不为呢。”

  “爱妃可是知晓皇叔那位朋友患的是何隐疾?就说轻而易举能帮着医好。”

  徽宗帝神情质疑。

  陆海棠:“咳,既然称为隐疾还不就是那种病。”

  “那种病?”徽宗帝朗星般的眼眸微微一缩。

  陆海棠:“男人说不出口的还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