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无奈的捏了捏云珞珈的鼻尖,勾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飞身上了那块巨石。

  云珞珈早年就想跟君青宴学习轻功的,后来因为怀孕了没能学。

  再后来她就生孩子嗝屁了。

  按照这里的时间,计划了四五年也没学上。

  等这次回去,她一定要让君青宴腾出时间来教她学轻功。

  她到现在也没理解轻功的原理,不过想来应该是不简单。

  巨石上只有一小坛子酒,显然君青宴只是小酌,并非是借酒消愁。

  云珞珈从空间拿出了云峥酿的三月春,又拿出了两个琉璃幻彩杯子,还有一些下酒菜。

  她给君青宴和自己各倒了杯酒,端起酒杯碰了下君青宴手里的酒杯。

  “好久没有与夫君共饮了,嫌弃上一次,恍如隔世。”

  她只是随意抒发一下感慨,却发现君青宴的脸色倏然变了。

  她发觉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

  就在她想着如何补救一下的时候,君青宴喝了一口酒,看着她笑了声,“我们从未单独饮过酒。”

  云珞珈没有穿越回去前一起喝酒,也是在李鸣岚那里。

  当时也并非就他们两人喝的。

  云珞珈记得的就是那一次。

  虽然算不得两人单独饮酒,但也算是对饮了。

  她没有多说,侧眸看着君青宴,“那日后我们要多多一起喝酒了,每日都把酒当歌,成为一对酒鬼夫妇。”

  君青宴被她的话逗笑了,满眼的宠溺,“你若是想喝,为夫便舍命陪君子。”

  想来,他与云珞珈有许多事情没有一起做过。

  生生死死经历了无数次,很多美好的事情却从未一起做过。

  他碰了一下云珞珈手中的酒杯,眼里带着愧色,“日后,我定多抽出些时间陪着珈儿。”

  这些年,他一直都忙于政务。

  虽说闲暇时间都陪着云珞珈和念念了,可却远远不够。

  之前因为亏欠先帝,所以对澧朝殚精竭虑。

  今日经历了差点失去云珞珈的事情,他忽然觉得澧朝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为养育之恩,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年,是该放松些,为自己而活了。

  只是小皇帝现在还小,他还无法完全放手。

  再五六年,最多再五六年,小皇帝就可以亲政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完全放手,带着妻女游山玩水了。

  “你随心就好,不要为难自己,反正我们的日子还长。”

  云珞珈靠在君青宴的肩头,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

  “今夜的星空好美。”她低声的呢喃了一声。

  没有战争,空气似乎都是清新的。

  云珞珈很不喜欢打仗。

  她本就容易对弱者产生怜悯之心。

  想着尸山血海中的某一具尸体的父母妻儿可能在家等候他们回去,云珞珈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许是因为被爱包围着,所以她的心也在逐渐的变软。

  君青宴摸着云珞珈的脸颊,温柔回应,“我的小姑娘比星空还要美。”

  云珞珈收回视线看他,直直撞入了他装满她的眼眸。

  君青宴薄唇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比往日要红一些。

  从他惑人的凤眸看下去,视线落在了他**红润的薄唇上,云珞珈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听到她的吞咽声,君青宴愣了一下,随即爆出了爽朗的笑声。

  他的小姑娘真的是太可爱了。

  “笑什么。”

  云珞珈被他笑的恼了,把头从他肩上抬起来,白了他一眼,“夫君貌美,还不许我馋……唔~”

  她的唇被君青宴捉住,剩下的话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没遇到云珞珈之前,君青宴所求不过是澧朝繁华昌盛,百姓安居乐意。

  遇到云珞珈之后,澧朝繁华,百姓安居,皆在云珞珈安康幸福之后。

  两人从未像今日这般,如老友随心所欲的畅聊过。

  两人聊了很多。

  云珞珈说起了自己穿越回现代后,以为自己再回不来时的慌张。

  君青宴说起了自己在云珞珈难产过世后,那种度日如年,如行尸走肉般的三年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传来的声音。

  “也许我确实是该去胡虞族。”

  是十一的声音。

  之前还打死都不愿意回去的十一,为何突然间觉得自己该回去了?

  云珞珈有些不解的看向君青宴。

  君青宴对着他她摇头。

  他也不知道十一怎么忽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做你想做的,而不是觉得该做的。”

  是大林子在劝说十一。

  十一安静了一会,才说话,“我有王爷和姐姐护着,可却没有护着他们的能力,我想要保护小念念,可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他伸出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

  这双无权无势的手,什么都抓不住,谁都保护不了。

  云珞珈这次出事,让他到发现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想要找人去救云珞珈,才发现身边并无可用之人。

  而仅仅靠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救人的能力。

  云珞珈曾经说过会护着他一世安好无忧,可他也想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他忽然间发现,没有权力,他什么都做不了。

  十一跟大林子并未走过来,而是调转了方向往别处走去了。

  他们也没往这边看,自然是没有发现云珞珈和君青宴。

  等着他们走远了些后,云珞珈笑了声,“十一这小子是有了对权力的渴望。”

  人在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内心就会燃起对权力的渴望。

  男人对权力的渴望比女人更甚些。

  君青宴点头,“并非是坏事。”

  知道云珞珈落入了夜承宣的手中后,十一特别的着急。

  君青宴有计划的在寻找云珞珈。

  他心中着急,但却没有乱了分寸。

  而十一是急的乱了分寸。

  那些日子他脾气异常暴躁,还觉得君青宴不着急,与君青宴吵了一架。

  若不是君青宴让大林子拦着,他估计都得单枪匹**闯北疆的皇都了。

  许就是那个时候,让他觉得没有权力在手很难办事的。

  云珞珈没有发表意见。

  权力是把双刃剑。

  用得好了是把利器,用的不好,很容易伤到自己。

  云珞珈说过她尊重十一的想法。

  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她都会尽所能的支持。

  夜已深,更深露重,天气依旧还未暖和。

  “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事,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君青宴站起来,对着云珞珈伸出了手。

  云珞珈把身边的东西都收回空间,才把手放进君青宴的掌心。

  君青宴拉起云珞珈,抱着她从巨石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念及云珞珈的身体,君青宴只是抱着云珞珈睡,并没有做什么。

  昨夜子时才睡下的,云珞珈早上醒来的时候,君青宴就不在身边了。

  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他显然是早就起了。

  云珞珈一直挺佩服能够早起的人的。

  尤其是这种睡得晚起得早的。

  她刚起,江离忧就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了。

  今日君青宴走时交代了,说是去战略营帐有事要与各位将军相商,忙完就回来,往云珞珈起床吃饭不用等他。

  听到江离忧转告的话,云珞珈知道君青宴对昨日的事已经翻篇了。

  如今夜承宣答应不再与北疆打仗,且永不对澧朝发兵。

  可那些只是口头承诺,最好是签下和平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