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方德耀的语气有些恼羞成怒。

  “朱珊小姐,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么逼迫我方家,真不怕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朱珊笑了,笑声中满是有恃无恐。

  “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方家有什么底气,跟我说这种话!”

  “你所仰仗的,该不会是武协吧?抱歉,武协可管不了我们正常的商业竞争。”

  “更何况,我们神农药业的根基在圣岛。就算武协想越俎代庖,也要先过了关公会那一关!”

  方德耀有些语塞。

  “不不不,朱珊小姐误会了,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表示,我们的合作可以再好好商量一下。”

  “做生意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朱珊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喝杯茶?”

  “关于股份转让之事,我们方家愿意退步……”

  朱珊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你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能平息我的怒火吧!”

  挂断电话,朱珊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诸位,请吧!还是那句话,有能耐就去告我!”

  “若是你们武协想以势压人,抱歉,我们圣岛的企业,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武协几位执法人员面面相觑,只能咬着牙离开。

  等他们走远之后,唐小海和阿离几人,悄悄出现在朱珊身后。

  “朱珊小姐,你不是急着收购那些股份吗?刚才方德耀打电话服软,你为什么拒绝?”

  这是唐小海的疑问。

  不等朱珊开口,一旁的小椿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还看不清楚形势吗?之前朱珊小姐确实着急,可现在着急的是方家了!”

  唐小海满脸疑惑,还是很不解。

  但这一次,小椿没有抢朱珊的风头,把高光时刻留给朱珊。

  朱珊笑吟吟的,语气中满是笃定。

  “现在,方家确实着急了,竟然开始狗急跳墙了!”

  “方德耀凭什么跟我谈条件,甚至对我狮子大开口?无非是方家还想跟以前一样当墙头草,从中获取更大利益。”

  “他自以为是的觉得,叶言背靠武协,还能继续跟我斗下去!”

  “可现在,他突然发现,武协根本奈何不得我!既然无法继续当墙头草,作为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唐小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这里面的弯弯绕还真多!”

  “也就是朱珊小姐你,如果换做我,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恐怕早就自乱阵脚了!”

  看得出来,唐小海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朱珊虽然很看不上唐小海的蠢笨,却对这种恭维很是受用。

  “还有一点,这次也算是我对方家的试探。如果方家真的主动拿出所有股份,毫不犹豫的答应我的所有条件,我反而会多留个心眼。”

  “谁知道他们给出的这块蛋糕里,有没有藏着毒?”

  “但现在看来,一切尽在掌握。方家只是贪得无厌,一不留神就玩脱了。”

  唐小海又问了一句。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继续晾着方家?我总担心现在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会夜长梦多。”

  朱珊一脸自信,对唐小海的担忧很是不屑。

  “夜长梦多?你该不会以为,叶言还有垂死挣扎的机会吧?”

  “接下来,耐心等候吧!只要方家不犯蠢,一定会想尽办法跟我联系,争取跟我达成合作。”

  “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在惶恐不安中,主动压低价格,坐享其成。”

  事情确实不出朱珊所料。

  接下来方德耀数次打电话联系她,却都被她挂断。

  方德耀似乎急了,找到朱珊的临时住处,登门拜访,可惜仍然吃了闭门羹。

  但朱珊不知道的是。

  在她陷入跟方德耀的拉扯中时,远在圣岛的廖非凡,已经查到洛尘心的下落。

  廖非凡毕竟是关公会的双花红棍,刑堂堂主。

  在圣岛找个人,并非难事。

  入夜,他亲自带人前往朱家。

  朱克文一脸讪笑:“今天是吹了什么风,竟然把廖爷吹来了?廖爷大驾光临,朱家真是蓬荜生辉!”

  “不过我父亲去南洋谈生意,今天不在家……”

  如果是朱克文的父亲朱承泰,还有足够的底气跟廖非凡周旋。

  但朱克文在廖非凡面前,只觉压力山大。

  对方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就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我不是来找朱二爷的,今天廖某是专程来拜访你们家老爷子!”

  朱克文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抱歉,我爷爷身体抱恙,近些天已经不再见客,还请廖爷见谅。”

  “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会代为转达!”

  廖非凡脸色一板。

  “这么说,你们朱家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