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老朱追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朱标去在刑场,而是直奔皇宫而去。

  朱元璋目送朱标回到宫中,才放下心来。

  但紧接着,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对父子,真是让人担心。”

  朱元璋摇了摇头,叹道:“标儿若是登基为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废了咱的长孙。”

  “咱大孙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今天早上把他废了,响午他就能造反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对于朱雄英的谋反,他是很期待的。

  甚至巴不得现在造反,让自己和朱标,都成为朱雄英的太上皇!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朱标终究没能赶到刑场阻止毛骧。

  在毛骧的命令下,所有的士绅都被送到了刑场。

  每一户,都有数百人被处死。

  光是那些世家大族,就有上千人被处死。

  那些受到牵连的士绅子弟和旁系子弟,也都被发配到了朱雄英的工厂里面。

  三班倒,昼夜不停!

  免费的劳动力,不收白不收。

  铁证如山,士绅们再无翻身之机。

  光是支持江西顺天王造反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满门抄斩了。

  但在宫里,却有两个人,将天下权贵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第一个就是朱元璋。

  他一直在关注着,就是担心会出现朱标所说的那种情况。

  一旦这样,朱元璋马上就会从北边把徐达叫回来。

  徐达虽然年纪大了,但影响力还在。

  有徐达在,想造反,都得掂量掂量。

  当然,还有一个人,就是朱标。

  对于天下士绅们的反应,朱标一直都很警惕。

  然而,山西、江西两路布政司官员的家眷都被问斩之后,他这才发现,其他士绅根本就没反应。

  叛乱?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倒是云南布政司传来消息,说那里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叛乱。

  朱标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太高看士绅了!

  士绅们都不敢吭声,更别提造反了。

  第二天,朝中的大臣们闭口不提杀了千人的事情。

  老朱最忌讳的就是谋反,谁敢替那几个士族说话?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却是一脸的淡然。

  正是朱雄英。

  朱雄英现在和朱标可以说是彻底决裂了。

  将来要么朱标先死,要么朱雄英谋反。

  这是唯一的结果。

  第三个可能性,朱雄英想不到。

  因为他和朱标之间的意见分歧太大,在许多方面,一向稳重的朱标都没有老朱那么有魄力。

  老朱可以放手让朱雄英去做,但朱标未必会。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朱雄英也就放开了手脚。

  朱标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无所谓。

  我们真的不熟!

  朱雄英并不在意士绅们的反应,而是上了一辆马车。

  他坐着马车,顺着长江,从应天城来到了常平府。

  毛骧一脸的疑惑。

  朱雄英这一次出发,毛骧并不清楚他的用意。

  “统领,咱们去干什么?”

  毛骧心中充满了疑惑。

  虽然,这里离应天路程也就一天的时间,但是,常州城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毛骧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不是说,士绅九族都没地方安置吗?”

  朱雄英咧嘴一笑,说道:“那咱们就把他们弄到咱们造船厂去,不就行了?三班倒,食宿全包!”

  毛骧愣了一下。

  常州哪里来的造船厂?

  身为锦衣卫副都统,他对天下各处都了如指掌。

  据毛骧所知,常山府并没有造船厂。

  朱雄英在泉州弄了一个造船厂。

  他后来又在常州建了一个。

  这个地方离东瀛比较近。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更好的控制东瀛了!

  泉州府的造船场距离东瀛还是有些距离的。

  如果是从长江口出发的话,至少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而之后,朱雄英则打算在两广找个地方再建一个。

  不是广东布政司就是广西宣慰司,选择其中之一。

  这样一来,大明对东南亚的掌控,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东南亚位于热带,可是有很多好东西!

  “毛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造船厂。”朱雄英回头叫道。

  毛骧快步走到朱雄英面前,就像是一条随时接受召唤的猎犬。

  有时是司机,有时是保镖,有时是杀手……

  毛骧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当他走到朱雄英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这里怎么会有船坞?!

  只见一座庞大的造船基地出现在毛骧面前。

  “等等!在我的印象中,这附近并没有这么大的船坞啊。”

  毛骧抓了抓头发,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我前段时间做的。”

  朱雄英随口解释了一句,“你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注意到。”

  “属下知错了,今后一定加强监视。”

  毛骧尴尬的笑了笑。

  两人在造船厂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多做停留。

  “士绅家族不是抓了很多人吗?光是这一座造船厂,就能容纳两千人。”

  朱雄英说道:“整个香山就是一片树林,我们可以让他们在这里收集材料,砍完树再滚下山,省了不少力气。”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毛骧拱了拱手,一脸的恭敬。

  朱雄英留下了十几名锦衣卫,自己则是上了马车,返回应天。

  就当是春游好了。

  毛骧主动请缨,要给朱雄英赶车。

  “大人,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毛骧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你那天跟太子起了冲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朱雄英倚着车厢,轻笑一声: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不敢,我只是……”

  “那就别说了!”

  从那以后,毛骧就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本来他还想劝说朱雄英,让他别跟着朱标硬碰硬,要学会绕弯子。

  毕竟在毛骧看来,朱标先登上皇位,然后才轮到朱雄英,和其硬刚,并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朱雄英并不想解释太多,毕竟他如果说朱标只能活到洪武二十五年,都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