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那边,许静萱称自己怀孕了。

  在去医院检查的路上,一辆车不要命地横冲直撞过来,将看守所的车暴力撞停在路边。

  车上下来几个身材健硕的外国男人,个个身手了得,身上还带着枪。

  许静萱被他们带走。

  跟许静萱同车负责押送她的看守所工作人员身受重伤,车辆损毁严重,无法当场追上去,报警后警察赶过去已经晚了。

  许静萱就这样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

  江毅听完,又气又急,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们干什么吃的?人都被抓起来了还能被劫走?”

  “怎么了?谁被劫走?”林月迎问。

  江毅深呼吸几下,肩膀垮了下来,“是许静萱。”

  “什么!”林月迎大惊失色,“她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还能被劫走?”

  江毅拧眉沉思,“她在国外肯定找到了靠山,这次劫走她的是几个外国人,爸说得对,许静萱这次回国肯定不像顾家说的那么简单,她背后有人,我们得尽快查出她背后那个人是谁。”

  林月迎想到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不是说了是你那个野种傅远洲助她回国的吗?还查什么,现在就派人去美国把那个野种抓回来!”

  江毅黑着脸,“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一口一个‘野种’,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傅远洲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种,以后别再叫他野种了!”

  林月迎冷笑,“呵呵,婚内**搞出来的私生子不是野种是什么?既然做了还不让人说?”

  “你!”江毅脸都气绿了,“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先不说我们的手伸不到美国去,就算可以,也未必斗得过他,这些年他在那边发展自己的势力,黑白通吃,我们贸然派人过去跟他作对就是找死!”

  ……

  江时序在ICU住了几天,转入普通病房。

  他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醒后,江时序感觉身体疲惫不堪,连呼吸都很累。

  他缓缓睁开眼。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阳光透过窗玻璃洒落,轻轻铺在他的脸上。

  江时序伸出手,想要遮挡着有些刺眼的光芒。

  手背忽然传来一阵痛意,是他抬手的动作牵扯到了手背上扎着针的伤口。

  “你醒啦。”初棠出现在门口,见他醒过来,女孩加快脚步走到病床边,放下手里的保温桶,“我刚刚去给你做饭了,刚好你醒来就可以吃饭了。”

  江时序转头看向她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眼中闪过惊讶,“做饭?”

  “是啊。”初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亲手做的,你要尝尝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学做饭呢。”

  江时序逐渐适应了耀眼的日光,他的脸在光晕下柔和起来,眉目之间都是温情。

  他轻轻勾了勾唇,漾起一个笑,眼底泛着细碎的光,“好啊。”

  初棠俯身靠过来,她身上好闻的花果香气萦绕在江时序鼻间。

  以为初棠是要拥抱或者亲吻他,江时序心里跟浇了蜜一样甜丝丝的,他眼里噙着笑,做好了被亲吻的准备,心里隐隐期待又带着点紧张。

  这还是棠棠第一次主动亲他呢。

  然而,下一秒,病床的床头缓缓升起来。

  “我给你把病床调整一下,方便你靠着吃饭。”

  江时序听见这话,心里有些小失落,又感觉有些好笑。

  他刚刚怎么跟青春期春心萌动的毛小子一样。

  初棠撑起小桌板放在病床上,她在小桌板上铺上一层纸巾,然后将保温桶放上去。

  她打开保温桶,最上面那层是清炒小白菜和水煮牛肉。

  “医生说住院期间要忌口,饮食要清淡,我给你做了小白菜和牛肉,荤素搭配。”初棠揭开最上面那层,小心放在铺好纸巾的床头柜上。

  江时序眸光温柔,静静地凝视初棠的脸。

  这几天,这张脸反复出现在他的梦中。

  现在梦醒了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江时序感觉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等他回过神来,小桌板上已经摆满了。

  小白菜、牛肉、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一碗汤。

  “做这么多呢。”江时序笑得柔和,“这是什么汤?”

  “山药老母鸡汤。”

  初棠端起鸡汤,用小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递到江时序嘴边,“尝尝看。”

  江时序笑着垂眸,却忽然笑容一滞。

  “你的手怎么了?”

  初棠右手食指上有个水泡。

  初棠想藏却也来不及了,她只好如实招来,“就......刚刚在厨房不小心烫到了,没事儿,就是起了个水泡而已。”

  江时序眼底发红,“疼不疼?”

  初棠摇头,“不疼。”

  江时序喝下鸡汤,轻柔地握住初棠的手腕,低头轻轻吹着她受伤的地方。

  吹了几下,江时序抬眼看初棠,长眸浮着心疼:“撒谎,烫伤哪有不疼的。”

  初棠眼尾泛红,“真的不疼,跟你受的伤比起来,这算什么。”

  江时序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棠棠受伤我会心疼,一点小伤也不行。”

  初棠轻抿下唇,眼睫簌簌,不自觉地跟他撒娇,“时序哥哥......”

  娇声软气的,江时序哪里招架得住。

  他将人拉过来,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绯红的脸颊,和柔软的唇。

  初棠心里甜得像浸了蜜。

  片刻后,她双手撑着江时序的胸膛与他拉开距离,“时序哥哥,先吃饭,一会儿凉了。”

  江时序拖着腔调,眼尾轻挑,“好,吃完了再亲?”

  初棠轻哼一声,垂下眼没说话,不搭理他的不正经。

  江时序吃下一口炒小白菜。

  初棠紧张兮兮地看他,“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江时序眼底笑意满满,好心情地逗她:“好吃,都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先抓住一个人的胃,棠棠这是想先从抓住我的胃做起吗?”

  初棠鼓了鼓腮帮子,佯装瞪他,“抓不住你的胃就抓不住你的心了吗?”

  江时序失笑,又捏捏她的脸,“怎么会啊,你只要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赢了。”

  初棠“哼”了一声,欢喜雀跃倏然浮出眼眸。

  江时序将初棠做的饭餐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饭后,他靠在床头休息。

  初棠仔细收好餐具,准备拿去清洗。

  江时序道:“这些让护工或者保姆来做就行了。”

  初棠摇头,“没事,不麻烦。”

  江时序嗓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他的棠棠可是身娇体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做饭洗碗这种事,怎么轮得到她来做呢。

  初棠回答:“就这两天。”

  江时序还想再问些什么,病房门忽然被推开,又进来一大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