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芷宁就祝徐公子秋闱顺利。”

  顾芷宁听着徐从安的保证,脚一跺,急着跑开了。

  徐从安望着顾芷宁远去的背影,只当她是害羞了。他贴心的将那双靴子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的读书去了。

  等顾芷宁跑到徐从安看不到的地方,她身子瞬间半倾,扶着顽石一阵干呕。

  “姑娘,你怎么了啊?”

  百薇匆匆而至,看顾芷宁面色惨白,人都吓坏了。

  “恶心而已。”

  顾芷宁扶着顽石,想起刚刚自己同徐从安说的那些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每次见到徐从安,她都有那种心理跟生理上的厌恶。

  这次还要装作欢喜与他,赠送她礼物。

  心里更是万般恶心,忍不住干呕。

  “我也觉得姑娘那些话怪恶心的,那么好的靴子,送给他多浪费啊。”百薇小声嘀咕着。

  那双靴子,是顾芷宁专程亲手做的。

  一针一线,百薇全看在心里。

  她那会儿还猜测顾芷宁是送给哪位师父,没想到居然是送给徐从安的。

  “那双靴子,绝对不会浪费的。”

  顾芷宁调整了一下状态,回到解签的地方同顾月黎回合。

  不过两人寻了半天,却没有发现顾月黎的任何踪影。

  “二姑娘这不会是去寻徐从安了吧?”

  百薇语气带着一丝烦躁,手中的帕子不停地来回扇着风。

  顾芷宁看了一眼四周,当即决定在原地等候顾月黎。

  这个时候,远处却传来人的尖叫声。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正值炎炎夏季,又是众人来秋闱高中的好时候,广源寺人山人海。

  闷热加上人多,的确很容易中暑。

  “过去看看吧。”

  顾芷宁虽然下毒比医术更精进一步,但救人是医者的本分。

  她从人群中挤过去,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正晃动着地上的年轻男子,满脸焦急的喊叫。

  “大夫?有大夫么?快来人救救我的儿子啊!”

  “夫人,能不能让我来看看?”

  顾芷宁一手为那男子把脉,一边安抚那妇人的情绪。

  待查看那位男子的眼球口舌时,才发现那晕倒的男子,竟然是言文行。

  “言公子?”

  顾芷宁满脸错愕,猛然联想起前世言文行,突然死在跟顾月黎的新婚之夜。

  眼前的言文行面色苍白,眼球上翻,呼吸减少。

  言文行果真有病,还是最难医治的心病。

  “你认识我儿么?那你有法子救我儿子么?”

  言文行的母亲温氏声泪俱下,她紧抓着顾芷宁的手腕,明显是吓到了。

  “夫人可有带男丁来?快些将四周的人疏散!公子这是心悸、气短,需要新鲜的空气。”

  温氏闻言,忙让人驱散四周围在这里的人。

  她刚说完,便听撕拉声,顾芷宁一把将言文行的上衣扯开,双手毫不避忌的压在言文行的胸—口。

  每压几次,便查看言文行的眼球,贴在言文行的胸口上听一听,再探他的脉搏。

  “夫人,劳烦你喊他名字,讲一些言公子在乎的事情。”

  温氏闻言,匆匆点头。

  “文行,你若醒过来,你以后想娶什么人就娶什么人!母亲都不会再为难你的。”

  “……”

  “咳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文行眼皮滚动,手指轻微晃动。

  一阵淡淡的梅花香气袭来,他微微睁开眼,隐约看到顾芷宁眸光专注,双手交叠压在他的胸口,接着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顾芷宁?

  是那个将他比作一头猪的顾芷宁,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