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子摸了摸红肿的脸颊,有些委屈的抽了抽。

  得!

  本以为是趟好差事,这一去啥也没捞着,还白得了一顿打,真够晦气的!

  听了小海子解释,赵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底涌现出一丝不满。

  萧美娘是愈发放肆了,他送菊花,就是一时兴起。

  想着今晨萧雄告病在府,她必定担忧着急,现在还不是跟萧家撕破脸的时候,便送了花过去,没想到这蠢女人根本不领情,还愈发放肆了!

  “也没多大事儿,你自己去抹点药。”

  赵麒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小海子捂着脸,委屈地走了。

  赵麒烦躁地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想再看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这前些日子看萧将军还身体硬朗,生龙活虎的,怎么说病就病了?他病之前没去什么地方或者见什么人吧?”

  小李子揣测出了赵麒的心思,忙说,“也没听闻什么消息,不过,据暗卫来报,萧将军的幕僚周安曾在夜间出府过一次,那次他还特意装扮了一番,不是熟人都瞧不出来。”

  “哦?这周安去了哪?”

  “去了牢里,见了元斌。”

  元斌……

  赵麒端着茶杯呷了口茶,皱眉凝思了一番,随后豁然开朗了。

  “难怪!”

  “陛下,这元斌和萧大将军明面上也没什么来往啊?”小李子不解地问道。

  “是萧煜,他是去问自家弟弟是怎么死在了北疆战场上的。”

  赵麒**了下眉心,叹口气道,“他生病未必是假,毕竟怒急攻心嘛!”

  只是不知元斌是怎么跟萧雄说的。

  他的确暗中指示过解元帅在战场上暗杀萧煜。

  萧家势头太盛,且结党营私,又出了一个大将军,一个皇后,若是再来一个元帅,那大乾江山,干脆不要姓赵,姓萧得了!

  若萧煜是个懂得收敛且感恩的,自己未必不能容下他。

  只可惜,这人也是个满腹野心,妄图逼宫上位的主。

  只要自己在位一日,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位置!

  胆敢觊觎皇位,都得死!

  “萧雄不用管,但也不能不防,这次周安能溜进大牢见元斌,很明显是暗卫办事不利,你去知会他们一声,若再有下次就提头来见朕!”

  小李子心头一颤,躬身道是。

  翌日。

  萧美娘脱了金簪华服,一早就提着刚炖好的鸡汤来见赵麒了。

  今日的她格外的淡雅素净,脸上未施粉黛,但一颦一笑,皆清丽动人,尤其是看向赵麒时楚楚可怜的目光,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陛下,臣妾听闻兄长病了,心里担忧不已,还请陛下准许臣妾出宫探望。”

  萧美娘娇滴滴的往赵麒怀里一靠,丰莹的酥软抵在他厚实的胸肌上,若有若无的蹭靠,美人如火,身娇体软,赵麒心头的邪火顿时被勾起。

  他轻挑起萧媚娘精巧的下巴,眼底带着丝玩味。

  “萧大将军劳苦功高,突然病了,朕也很忧心挂念,后宫妃嫔虽不能擅自离宫,可正对你向来不同,你要去就去吧,趁着宫门落钥之前回来就行,另外,在替朕好好的问候萧将军一番。”

  萧美娘来找赵麒时,原本还心怕他不答应。

  虽然大家都说陛下器重萧家,待她与兄长极好,可只有局中人自己明白,陛下其实也有自己的顾虑,并不完全信任。

  这也能理解,毕竟哥哥什么心思,她比谁都清楚。

  她爱陛下,但也不能忤逆兄长,她已经死了一个哥哥了,绝不能再失去萧大哥。

  这次也不管萧雄究竟是藏了怎样的心思,她都得亲自去看看。

  若能劝他改邪归正,从此效忠陛下,那她就放心了。

  “多谢陛下,昨日的事是臣妾的不好,臣妾不该拿物件来撒气,让陛下烦心,还请陛下恕罪!”

  萧美娘说着,眼中的柔情宛如溢满出来,使劲的勾着赵麒。

  而赵麒嘴角微勾,轻轻用手挑起她光滑洁白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意。

  “罢了!昨日之事朕也不追究了,只是你终究乃一**,日后行事可不能再如此莽撞急躁了,让人平白看笑话!”

  “是,臣妾知错了,请陛下狠狠地惩臣妾吧。”

  …

  东城驿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才下了一个时辰的雨,京都的湿寒气骤然加重了,一走出屋子,人都能打个寒颤。

  店小二端了姜汤水上到二楼,他原本是好意,想着入秋了,给客人喝点姜汤水驱驱寒,可他还没靠近拓跋盛的房间,就被他的护卫扎尔汗给臭骂一顿,赶了出去。

  “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擅自上楼的?不快滚,以后你再敢上来,别怪我砍了你的脑袋!”

  “是,是,我这就走。”

  店小二很是恐慌的退下去。

  一番好意被糟蹋,莫名其妙被骂还不敢还嘴,只能一边躬身道歉,一边往楼下走。

  等下了楼,到了扎尔汗看不到的地方,店小二狠狠的冲着拓跋盛的方向啐了一口,眼神凶恶的骂道。

  “我呸!**不如的北魏蛮子,真是给脸不要脸,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大乾做客的,那是你们家大将军窝囊,输给了我们的解元帅,如今就是条摇着尾巴的狗,来给我们赔罪道歉的!”

  扎尔汗自然没听到,他要听到了非得下去砍了他的脑袋。

  不过,他却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一声咳嗽。

  他皱起眉头,略有担忧地走进了屋子里。

  “大人,属下刚才听你咳得愈发严重了,要不我让那店小二端着姜汤上来?”

  拓跋盛自小在北魏长大,那里比起大乾要更寒冷,他又长得人高马大,十分魁梧,按理说,不至于来了几日就着了风寒。

  可是,真的到了这,他才发觉京都的湿冷和北魏不同。

  北魏是冷,但京都是又湿又冷,这种冷意就像是尖刀针头一般不知不觉扎进人的骨头缝里,一生病之后,感受就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