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被三儿媳妇儿搀扶着,她本来因为白天姜三苗那个小**蹄子的话,噩梦连连,睡得很不安稳。小孙女惊恐的呼喊声,吓得她差点尿炕上。

  这会儿她都还惊魂未定了,一张老脸难看的不行。

  “是你,死丫头是你对不对?”

  姜宁无辜脸。

  “什么是我?我干什么了?”

  “如果不是你,楚楚屋里怎么会好好的跑进来一条蛇?”

  姜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捂着嘴巴,惊恐的叫了起来。

  那足以穿破云霄的呼喊声,直接把村子里养的狗都给吓醒了,一时之间村子里全是犬吠声,主人的喝骂声。

  “老姜家的,打孩子也分个时候啊,大半夜的哭嚎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是,就是啊!干了一天活儿了,就指着晚上睡觉缓缓乏了,你这闹腾成这样,咋让人休息啊。”

  这是被吵醒的邻居家实在受不住了,出来抗议了。

  “闭嘴,赶紧让她闭嘴,非要把全村的人都给招来你们才满意吗?”

  吴氏脑袋瓜子嗡嗡的疼,耳朵也疼,她感觉再让三苗这个死丫头叫唤下去,她的小命可能都要交代在这了。

  姜宁不用爹娘开口,自己闭上了嘴巴。

  “我这才哭两声就受不了了?那你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冤枉我的时候,咋不想想这么大一顶帽子我能不能受得了呢?”

  “滚滚滚!赶紧都给老娘滚!不就是说你一句吗,不是你干的你就说不是你干的就完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这就嫌我烦了?那您可能以后有的烦了,只要一天不分家,我就要烦你一天。”

  吴氏气的老脸直抽抽,瞪着姜宁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姜宁一口咬死了事。

  “想要分家,做梦!老娘告诉你,除非你们一家子人都死绝了,否则这辈子都只能活在老**掌心儿里。”

  大房的四口人吓得瑟瑟发抖,姜宁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好啊,那咱们拭目以待好了。二姐,你说这蛇不会又是咱奶弄出来的吧?”

  姜宁这话状似跟姜二苗悄悄说的,可声音可一点内收着,在场的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姜宁像是没看到抖若筛糠的吴氏一样,带着家人回家睡觉了,当然了,她没忘和二姐将藏起来的烤鸡拿出来分给爹娘和大姐。

  那三人看到烤鸡的时候有多惊讶就不说了,姜宁折腾一晚上还真累了,爬进被窝,倒头就睡了。

  姜宁是在吴氏那号丧一般的哭嚎声中醒来的。

  “干什么呢,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

  姜宁这就是还没睡醒,把外面的动静当成了自家狗子哈尼搞出来的了,习惯性的吼一嗓子。

  这一嗓子就像是掉入油锅里的水滴,让吴氏一下子就炸了。

  “睡,睡,就知道睡,这么喜欢睡,你咋不直接睡死算了。家里的鸡都丢了,你还在那睡!姜三苗,就你这样的,要是家里哪天进了胡子,给你扛跑了,你都不知道!”

  胡子是天启国百姓对边塞的那些喜欢到边塞城镇烧杀抢掠的敌国士兵的称呼。这几年天启国边塞一直不安定,时不时的就能听说边塞的哪个哪个城镇被胡子屠村了。

  天启国百姓对胡子这个称呼,已经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

  吴氏这样一句话,和诅咒姜宁差不多了,饶是芸娘性子软,听到这继婆婆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也不由得气红了脸。

  “婆母慎言。三苗昨天刚受了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今天才多睡一会儿。”

  被噩梦折磨了一晚上的吴氏一肚子火,看到老**人的儿媳妇儿,火气更旺了。她随手拿起葫芦瓢,舀起姜老大挑回来的冰冷河水,对着芸娘就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