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早该猜到。
纵使自己，是已经把残局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可还是不可能逃过刘万财的眼睛。
这老人的一双鹰眼，睿智深邃，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哪怕他什么都不说，都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种真正大人物身上才有的威压，不是亲身体验过，很难形容出具体的令人胆寒的感觉。
此刻，唐海坐在刘万财对面。
餐厅里，除了他俩，已经空无一人。
唐海只觉得周遭的空气温度，在以极快的速度骤降，简直感觉随时都会哈气成霜的程度。
他不敢与刘万财那双眼睛对视，后背冷汗直冒，飞快的思索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送命题。
按理说，刘万财不可能知道卫生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细节。
那有没有可能，他刚才的问题其实是在诈唐海，测试他的胆量和心态？
的确有这种可能，或许刘万财只是猜到，唐海和孟昕艺可能在里面亲热了一会儿，于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一下这个小年轻……
不过即便有这个可能，唐海也不敢直接撒谎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毕竟人在撒谎的时候都是心虚的，像刘万财这样的老姜，怎么可能看不出撒谎的人的心虚？
这样想着，唐海决定赌上一赌。
还是用老办法，车轱辘话先尝试着糊弄一下。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唐海拼尽全力，竭力保持脸上的肌肉不要抽搐的太厉害，尴尬的笑着说道。
“刘总，您想哪儿去了？”
“且不说我自己……孟小姐乃是名门千金，她万不是那不知礼数肆意妄为的女孩吧？”
“更何况……我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刘总您老人家就在外头的情况下，动什么歪脑筋吧？”
说了一大堆，就是没有直接回答刘万财的问题。
所以，这也不算是撒谎了。
只不过，这点小伎俩，用在刘万财的身上，唐海属实是打错了算盘。
刘万财并没有立刻点破，面无表情。
从西装内侧口袋里，取出一盒雪茄，拿出一根，剪切好。
又掏出一个都彭的打火机，清脆的一声，将雪茄点燃，拿在手中晃了几下，吸了一口。
随着浓浓的烟雾徐徐吐出。
刘万财这才慢条斯理，却也满含警告威胁的说道。
“年轻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刚才你的回答，我十分不满意，跟我想要的答案相差甚远。”
“不过，鉴于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如果你的回答我仍然不满意……”
说到这，刘万财戛然而止。
又吸了一口雪茄，不急不慢的吐出烟圈。
烟雾缭绕中，刘万财稳坐泰山，俨然是一个烟中恶鬼的样貌。
唐海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大脑飞快的计算着，自己可能会被怎样的方式大卸八块之后，用水泥封进汽油桶里扔到水库沉底。
如果不够坦诚，不能让刘万财看出，唐海的真心实意，那这一关就甭想过去。
可要是唐海当真如实交代，自己在厕所里和孟昕艺做了什么，那恐怕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横竖都是死。
不过。
或许唐海，天生有着化险为夷，逢凶化吉的天赋。
面对着强势的刘万财，唐海却是忽然镇定下来了。
原本因为恐惧而造成的浑身战栗停止了，呼吸也是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为何，唐海忽然十分自信，自己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刘总……虽然我和孟小姐相识已久，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不管是从前，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还是现在，关系更近了一步，我都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什么非分之想。”
“诚然，孟小姐身材很好，样貌也是十足出众，但是我并非那种下半身支配大脑的好色之徒，同孟小姐的相处，也从没打过她什么主意，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所以刘总……您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笃定，我和孟小姐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的回答已然不重要了，您说呢？”
唐海从容不迫，冷静无比的侃侃而谈。
事后回想起来，唐海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勇气，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对刘万财多有冒犯的话语。
沉默。
私下一片寂静，只有无尽的耳鸣。
刘万财久久没有说话。
小小的餐桌，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
不知过了多久，刘万财忽然嘴角一扬，抬起双手，拍了拍巴掌。
“有趣，这真是太有趣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你这种，敢当着我的面如此直言不讳的年轻人。”
“虽然……你的回答和我预想的不同，不过，我倒是更满意你的这一套回答。”
看样子，这是挨过一遭了？
唐海没有急于流露出松一口气，或是喜悦的神色。
仍旧带着礼貌却不卑不亢的笑容，淡淡说道。
“刘总，请恕晚辈无礼……”
“您刚才的问题，是对我人格的一种质疑，我唐海虽然远不及您的身份地位，可也不是能任人践踏尊严的宵小之辈。”
“多有冒犯，还望刘总海涵……告辞了。”
说罢。
唐海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便就转身要走。
虽然态度颇为坚毅，实际上这时候唐海的内心，是已经开始有些松动，随时都可能绷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这会儿，满心都是想着赶紧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等等。”
突然，从背后传来刘万财云淡风轻的一声。
唐海不敢违抗，只好收起了刚抬起的双脚，竭力保持着冷静从容，转回去面对着唐海，微笑着问。
“刘总，还有什么指教吗？”
只见刘万财，掐灭了手里的雪茄。
眉头微皱，仔细盯着唐海的脸，认真端详了半天。
这才缓缓开口，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你要走，我不留你。”
“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纵使自己，是已经把残局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可还是不可能逃过刘万财的眼睛。
这老人的一双鹰眼，睿智深邃，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哪怕他什么都不说，都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种真正大人物身上才有的威压，不是亲身体验过，很难形容出具体的令人胆寒的感觉。
此刻，唐海坐在刘万财对面。
餐厅里，除了他俩，已经空无一人。
唐海只觉得周遭的空气温度，在以极快的速度骤降，简直感觉随时都会哈气成霜的程度。
他不敢与刘万财那双眼睛对视，后背冷汗直冒，飞快的思索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送命题。
按理说，刘万财不可能知道卫生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细节。
那有没有可能，他刚才的问题其实是在诈唐海，测试他的胆量和心态？
的确有这种可能，或许刘万财只是猜到，唐海和孟昕艺可能在里面亲热了一会儿，于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一下这个小年轻……
不过即便有这个可能，唐海也不敢直接撒谎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毕竟人在撒谎的时候都是心虚的，像刘万财这样的老姜，怎么可能看不出撒谎的人的心虚？
这样想着，唐海决定赌上一赌。
还是用老办法，车轱辘话先尝试着糊弄一下。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唐海拼尽全力，竭力保持脸上的肌肉不要抽搐的太厉害，尴尬的笑着说道。
“刘总，您想哪儿去了？”
“且不说我自己……孟小姐乃是名门千金，她万不是那不知礼数肆意妄为的女孩吧？”
“更何况……我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刘总您老人家就在外头的情况下，动什么歪脑筋吧？”
说了一大堆，就是没有直接回答刘万财的问题。
所以，这也不算是撒谎了。
只不过，这点小伎俩，用在刘万财的身上，唐海属实是打错了算盘。
刘万财并没有立刻点破，面无表情。
从西装内侧口袋里，取出一盒雪茄，拿出一根，剪切好。
又掏出一个都彭的打火机，清脆的一声，将雪茄点燃，拿在手中晃了几下，吸了一口。
随着浓浓的烟雾徐徐吐出。
刘万财这才慢条斯理，却也满含警告威胁的说道。
“年轻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刚才你的回答，我十分不满意，跟我想要的答案相差甚远。”
“不过，鉴于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如果你的回答我仍然不满意……”
说到这，刘万财戛然而止。
又吸了一口雪茄，不急不慢的吐出烟圈。
烟雾缭绕中，刘万财稳坐泰山，俨然是一个烟中恶鬼的样貌。
唐海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大脑飞快的计算着，自己可能会被怎样的方式大卸八块之后，用水泥封进汽油桶里扔到水库沉底。
如果不够坦诚，不能让刘万财看出，唐海的真心实意，那这一关就甭想过去。
可要是唐海当真如实交代，自己在厕所里和孟昕艺做了什么，那恐怕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横竖都是死。
不过。
或许唐海，天生有着化险为夷，逢凶化吉的天赋。
面对着强势的刘万财，唐海却是忽然镇定下来了。
原本因为恐惧而造成的浑身战栗停止了，呼吸也是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为何，唐海忽然十分自信，自己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刘总……虽然我和孟小姐相识已久，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不管是从前，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还是现在，关系更近了一步，我都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什么非分之想。”
“诚然，孟小姐身材很好，样貌也是十足出众，但是我并非那种下半身支配大脑的好色之徒，同孟小姐的相处，也从没打过她什么主意，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所以刘总……您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笃定，我和孟小姐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的回答已然不重要了，您说呢？”
唐海从容不迫，冷静无比的侃侃而谈。
事后回想起来，唐海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勇气，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对刘万财多有冒犯的话语。
沉默。
私下一片寂静，只有无尽的耳鸣。
刘万财久久没有说话。
小小的餐桌，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
不知过了多久，刘万财忽然嘴角一扬，抬起双手，拍了拍巴掌。
“有趣，这真是太有趣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你这种，敢当着我的面如此直言不讳的年轻人。”
“虽然……你的回答和我预想的不同，不过，我倒是更满意你的这一套回答。”
看样子，这是挨过一遭了？
唐海没有急于流露出松一口气，或是喜悦的神色。
仍旧带着礼貌却不卑不亢的笑容，淡淡说道。
“刘总，请恕晚辈无礼……”
“您刚才的问题，是对我人格的一种质疑，我唐海虽然远不及您的身份地位，可也不是能任人践踏尊严的宵小之辈。”
“多有冒犯，还望刘总海涵……告辞了。”
说罢。
唐海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便就转身要走。
虽然态度颇为坚毅，实际上这时候唐海的内心，是已经开始有些松动，随时都可能绷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这会儿，满心都是想着赶紧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等等。”
突然，从背后传来刘万财云淡风轻的一声。
唐海不敢违抗，只好收起了刚抬起的双脚，竭力保持着冷静从容，转回去面对着唐海，微笑着问。
“刘总，还有什么指教吗？”
只见刘万财，掐灭了手里的雪茄。
眉头微皱，仔细盯着唐海的脸，认真端详了半天。
这才缓缓开口，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你要走，我不留你。”
“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