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此刻的孙员外如鲠在喉,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又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女儿,竟有一些羞愧。

  他缩在地上,不敢抬头,如同一个被拆穿的小丑。

  “滚!”

  凌风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

  “是是是,我滚。”

  孙员外如蒙大赦,也管不得自家女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而一旁的张县令瞧得这一幕,不由对凌百户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多谢大人救我性命。”

  孙宝珠微微抽噎,久久无法平复情绪。

  “叮!”

  “恭喜宿主救下关键证人,获得500点功力值。”

  倒是有意外收获。

  “孙姑娘,此番我前来,是想跟你询问采花贼的事情。”

  “冒昧问一下,你当时是完全晕倒的状态,还是有意识的?”

  凌风开门见山。

  他需要在三天内破案,时不我待。

  “一开始是晕倒的,后来醒过来一会儿,但身体没啥力气,只……只看到……”

  “呜呜!”

  回忆到关键场景,孙宝珠泣不成声。

  “看到什么?”

  一旁的锦衣卫赵虎着急道。

  凌风则是贴心地送上了手帕。

  “孙姑娘,本大人会为你擒拿凶手,替你主持公道的。”

  他眼神坚定道。

  孙宝珠瞧得凌风那英俊而坚毅的面容,顿时多了一些安全感。

  “我看到七八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呜呜呜……”

  她羞恼地别过头去,又哭倒在了床榻之上。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本来不愿提及的,但眼前这位大人救下自己性命,这才主动交代。

  纳尼!

  “七八个男人?”

  凌风倒吸寒气。

  张龙赵虎和张县令也是大开眼界。

  “太过分了!”

  张县令义愤填膺道。

  “原来是个采花贼团伙,不只是一个人。”

  “那你看清他们的脸了吗?”

  凌风继续询问。

  “没有,他们都戴着骷髅面具,跟鬼似的。”

  孙宝珠抽泣道。

  这伙**还真会玩啊。

  忽的。

  孙宝珠平复了一下情绪,她走到梳妆台前,取来了一个盒子。

  “大人,小女子反抗时从一个贼人内襟上撕下来一道真丝,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打开盒子,将唯一的证据交了出去。

  当时,孙宝珠气力微弱,无法反抗,只能拼命推拉,无意间指甲扣到了一缕真丝。

  本想上告官府,但官家一直不上门,她也不知道是父母不让打扰。

  “我看看。”

  凌风立刻取来内襟真丝。

  所谓内襟。

  指的是穿在最里面的衣服,比如肚兜等,是**的异界学名。

  “这是江南上供的极品真丝!”

  凌风眼尖,立刻瞧出了名堂。

  “什么,是贡品?”

  张县令震惊道。

  “嗯,我家二叔当年破了无头将军案,陛下赏赐过很多宝贝,其中就有此物,当时宫里来的女官介绍过贡品真丝的特征,不会有错。”

  凌风解释道。

  如此看来,这些采花贼团伙,非富即贵啊。

  “这帮凶手的地位不低,幸好是我们锦衣卫出马,要不然此地捕快就是捉住了,也不敢查办。”

  赵虎冷声道。

  “可如果凶手出身皇……”

  张龙不敢往下说了。

  若是皇家子弟,他们锦衣卫也不敢乱动啊!

  “无论如何,这案子到了我手里,该破还是要破,采花贼该抓还是要抓。”

  凌风淡淡道。

  “大人,你要怎么抓?”

  张县令拱手请教。

  “引蛇出洞!”

  “在临县找一对即将成亲的新人,以他们的名义吸引采花贼团伙。”

  凌风淡淡道。

  这是最快速破案的法子,也省得自己寻找证据了。

  “风哥,可如今临县的待嫁女子人人自危,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操办婚事啊。”

  “就算是作假,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而且,万一出事了呢。”

  张龙苦笑道。

  一旁的张县令也点了点头。

  “的确很难找到同意配合的人家。”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孙女作为诱饵吧。”

  此言落,石破天惊。

  凌风和张龙赵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这位年迈的县令。

  “张县令,你当真要让自家孙女做诱饵?”

  凌风震惊道。

  “自然当真。”

  “我乃临县县令,不能保护县内女子清白,已经很惭愧了。”

  “如今,只求将凶手绳之以法!”

  张县令眼神决绝,宛若坐定的百年松柏,颇有风骨。

  在如今的离国官场,还有如此良知的官员,已经不多见了。

  怪不得这位张县令一大把年纪,还只是个七品,道德水平太高的人,很难升迁的。

  “那就多谢张县令了。”

  “请你放心,我定然会保护好你的孙女,倘若出了意外,我……我愿意接盘!”

  凌风保证道。

  他虽然没有见过那张县孙女,但人家都可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自己给对方留一条后路也是应该。

  “一切都仰仗大人了。”

  张县令作揖回礼。

  ……

  诱饵之事敲定后。

  张县令便是在县内宣布了孙女的婚事。

  明日成亲!

  对象是县内的徐秀才。

  此事很快就在临县发酵开来。

  大家都很疑惑,如今采花贼搅得人心惶惶,县令家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办婚事,太勇了吧。

  这个消息也被有心之人,送到了皇城之中。

  一座豪宅之内。

  几个纨绔正在射箭。

  一个丫鬟被绑在了树上,脸色惨白,嘴巴塞了一块破布,头顶三个叠起来的苹果。

  谁能射中苹果,就算赢了。

  这是一种戏弄人命的游戏!

  撒!

  一箭踏破虚空。

  射中了丫鬟的肩膀。

  那丫鬟被塞着破布,明明痛苦吼叫,却只有呜噎的声音。

  “高少,你的箭不行啊。”

  “我来射!”

  另一位贵公子嘿嘿上前。

  “是这死丫鬟一直盯着我,扰乱了我的心神,方才射歪了。”

  “来人呢,将她的眼珠子扣下来吧,这样我才能稳定发挥。”

  这位被称为高少的公子不甘道。

  “高少,你可真会找理由啊,你就是射不准,菜就多练。”

  “高少这方面不行,但有些方面还是很准的哦。”

  “哈哈哈哈。”

  一时间,花园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此时。

  一个老管家小跑了过来。

  “几位公子!”

  “我这里有临县的最新消息,张县令家的孙女明晚就要成亲了。”

  他谄媚一笑,拱手禀告。

  “哦?”

  此地的八位公子当即走了过去。

  “这么急着成亲,应该是怕我们搞事情吧,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猜测道。

  “也可能是张县令觉得自己是官,我们不敢对他孙女下手。”

  高少冷哼道。

  “那就明晚他孙女大婚之夜,咱们掳劫过来玩玩呗。”

  “这次,我第一个,你们特么别跟见腥的猫似的,往前瞎拱。”

  另一位鼻孔朝天的公子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