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珊向来养尊处优惯了,顿时心头涌上一阵不悦。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几个小时,结果你就这么冷淡?盛誉阳,你太让我伤心了。”

  盛誉阳眯了眯眼。

  “我并未让你等。”

  “你……”

  刘珊珊有些生气,但是对上盛誉阳那双冷静的眸子,还是将怒气给压了下去。

  “盛誉阳,我们也算是从小就相识,你对我的态度不能好一些么?”

  “我觉得对刘小姐的态度,并没什么问题。”

  盛誉阳后退一步,说道。

  “若是你实在没有事找我,那请先回去吧,我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想要早些休息。”

  说罢,朝着刘珊珊做了个离开的动作,之后朝着自己的家走了过去。

  “盛誉阳!盛誉阳!”刘珊珊有些恼怒的大喊。

  然而盛誉阳充耳不闻。

  小宇拦住刘珊珊:“小姐,盛大少爷从国外赶回来,实在辛苦,您若是有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刘珊珊咬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让开,你敢拦我?”

  “小姐,这深更半夜的,您难不成要强闯进去?我斗胆拦住您,也是为了您的声誉考虑,请小姐恕罪。”

  刘珊珊满心憋屈,这要是其他的下人,她早就一耳光过去了。

  但是小宇是盛誉阳的人,她不想坏了在盛誉阳这里的印象。

  便忍着一肚子的怒意,转身不甘的离开了。

  ……

  盛誉阳走进家中,径直去了后院的方向。

  房间内,莱灵在门口看着。

  见他过来,便赶紧走了过去。

  “大少爷。”

  盛誉阳道:“她醒了?”

  “没有……那药效的作用比想象中更强,她一直睡着,不过属下已经让医生看过了,没事的,不久应该就要醒来了。”

  “嗯。”

  盛誉阳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屋内。

  房间很大,里面的摆设都很新,一切都是陆瑾安排,东西极好,中间的雕花梨木床上,铺着厚厚的锦被。

  而被子下面,躺着一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个极美的女人,微微侧着脸,正在沉睡,乌云般的黑发堆在枕边,露出的半边脸庞绝色倾城。

  盛誉阳微微伸出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粗粝的手指刮过,在她的脸上揉出了一小片红色的印记。

  盛誉阳眸色微暗。

  那地方慢慢环境那么差,不知道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娇软的女人。

  似是他的动作有些重了,手下的人长睫突然颤动了一下,半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目光触及屋内的一切,她似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直愣愣的没有表情。

  直到盛誉阳开口。“醒了?”

  顾松壹一惊。

  水色的眸子微微一转,看见床边高大的男人时,她瞳孔一震,随即猛地起身,朝后退了几步。

  可能是起来的太猛,一阵眩晕袭来,顾松壹身子一晃,直直朝着前面栽去。

  一只手臂准确的扣住了她的细腰。

  盛誉阳一用力,将人捞在了自己怀里。

  “别碰我!”

  顾松壹似是受惊的小鹿,一把将他推开,之后自己抱着被子,有些狼狈的退到了床角。

  她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薄的里衣,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大半个肩膀,泄出春光。

  她伸手将衣服拉起,之后转头看向床边的盛誉阳,眼中带着愤怒。

  “这是哪?你究竟将我带到哪里了!”

  “A城。”

  盛誉阳不紧不慢的扫了她一眼,神色冷静至极。

  顾松壹一愣。

  “A城……”

  到了A城。

  那她这辈子……

  是都回不去了。

  顾松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此刻更加苍白,眼中有泪在打转,但是很快被她逼了回去。

  她看着盛誉阳,眼中带着悲愤。

  “你骗我……你明明说会放我回家的,盛誉阳,你不讲信用!”

  盛誉阳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看着囚养的一只宠物。

  他伸手微微将自己的袖子卷了卷。

  随后道:“等会会有人过来给你送吃的。”

  “我不吃。”

  “绝食对我没用。”

  盛誉阳微微掀起眸子,眼中带着不屑:“顾松壹,我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这点你应该清楚,别试图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踏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枕头砸地上的声音。

  盛誉阳去泡了个澡。

  坐在浴缸中,温热的水漫过胸膛,他两条健壮的胳膊搭在木桶的边沿,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

  连日的赶路,他确实是累了。

  在外奔波这几年,他不仅要和对手竞争,还要时刻提防有人暗杀自己,日子过得艰苦且危险,然而没想到,在那荒凉的地方,居然会开出顾松壹这种娇弱的花。

  顾松壹的家乡离矿产不远,一直与她哥哥顾相相依为命,韩相医术很好,但是在那小村子却挣不到什么银钱,二人日子清贫至极,于是她哥哥主动请求进公司做医生。

  那种地方医生缺乏,他手下的人便同意了。

  而顾松壹女扮男装跟在后面,给韩相打下手,跟随跑了半年。

  直到一次战争中,战况太过惨烈,韩相吓得发抖卷起包袱想要逃走,被抓了回来。

  做逃兵是死罪。

  他正要处置了韩相的时候,顾松壹冲出来,跪在他的面前拼命哀求,说饶她哥哥一命。

  他盯着面前穿着灰扑扑但是容貌依旧显眼的顾松壹,眸光一瞬有些讥讽。

  他想他手底下的人真是瞎了,放着一个女人在军中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

  当时他也不知是什么心理,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模样柔弱,但是神色却异常坚毅的女人,突然做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决定。

  他想要这个女人。

  于是那夜,她被梳洗干净送到了自己的营帐。

  她没有打扮,但是却美得动人心魄,那地方伙食一般,她有些瘦,但是该丰腴的地方,却一点不少。

  或许是连日作战精神紧绷,或许是已经禁了太久,又或许是她的身体太过柔软,这夜盛誉阳有些失控。

  她一边哭,还未忘记问他是不是这夜之后就会放过她哥哥。

  盛誉阳勾唇。

  “嗯,留他一命。”

  顾松壹放下心。

  第二日她站都站不稳,却依旧穿好衣服,踉踉跄跄的去找韩相。

  却发现韩相被废了一条腿。

  韩相虚弱的躺在单薄的床上,狠狠甩了顾松壹一巴掌,破口大骂她丢人现眼下**,然后自己拿着包袱,拖着那条废腿逃也似的离开了军营。

  等到他回来,顾松壹孤身冲进他的营帐,脸上带着愤怒。

  明明很怕他,但是还是质问道。

  “你骗我,你说放过我哥哥的,你食言了!”

  盛誉阳有些好笑。

  “我说了,留他一命,怎么算是食言了?”

  顾松壹傻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就那样有些柔弱无助的站在那里,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楚楚可怜极了。